修行之人在渡劫前主要以锻体为主,只有足够强健的身体才可能承受得住天劫的洗礼。俗话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只有从皮、骨、筋由外而内地淬炼身体,达到可以承受雷劫之时才算勉强练出一副修道之体。
所以,锻体这个时期被分为三个大阶段:练皮、锻骨、易筋,每个阶段细化为三品,是为下三品、中三品、上三品合计九品。
练皮阶锻炼人体肌肉的协调性和伸展性,令身体更加灵活,提高奔跑速度、闪避能力和滞空时间等,并且肌肉的强化可以增强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和不同环境的抵抗能力。练皮阶达到圆满则是对自己身体的初步掌控。
锻骨阶锻炼人体的承受能力。肌肉的强化令身体机能大大的提高,可人体的骨架往往承载不了修炼有成的肌肉,往往会出现用力过猛而骨裂的现象。只有强化了全身骨骼的硬度和关节的灵活度才可以掌控自身肌肉,形成骨肉协调。这个阶段也是武技登堂入室的时期,能够初步驾驭内功心法。
易筋阶是锻体的最后一个阶段,是打开修行之路的最重要关卡。内气储存在丹田,而内气的御使则是通过浑身的筋脉来实现。世间修道功法千千万,每种功法都有自己的运功路线,这些路线就是筋脉,而易筋阶要求便是打通人体所有筋脉来修炼功法。当冲破最后两道筋脉沟通天地二桥时,天人交感,这时便可以渡劫了。
俞越在接引之前便是五品的修为,乃锻骨中阶。这个阶段他拥有了一定的武道基础,也勉强可以使用一些道法。譬如燕云姬教给他的秘术乌云珠。
乌云珠是个简单而又另类的秘术,简单是此秘术修炼简单,另类的是这是道法和法器相结合的秘术,其威力大小不仅取决于使用者的修为和御使水平,也与所祭炼的法器的品级息息相关。燕云姬赠与俞越的是个黄级灵宝的坯胎,唤做乾元珠,是只有从活火山岩浆之中才能孕育的后天灵宝,因而相当于黄级灵宝的全力一击,端得是威力非凡。
但见俞越右手掐着法诀,从嘴中吐出一团乌黑的浓雾,顿时方圆五丈之内目不见物,突然一颗砖红色珠子疾射而出,将脸盆粗细的松树拦腰打断。
“好道法!”林中不禁传来一声赞叹。
俞越定睛一看,原来是针松林本系的雪松道长,俞越打了个稽首道:“见过雪松师叔,今天师叔起得挺早。”
雪松道长笑道:“只是昨晚喝了酒睡在了松树林里罢了。你今天所施展的秘术倒是不错,深得其中三味。看来你拜入我清虚观之前颇有一番奇遇。”
“额,我在前往本教的途中,认识了一位莽苍山天师道的道友,此秘术便是她所授。”
“滇州天师道多替天行道、惩恶扬善之辈,因此在芸芸众生之中口碑不差,其与我清虚观也颇有渊源。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跟我去做早课。”
“是。”
所谓的早课便是清晨一个时辰的授法时间,由针松林一系的长老讲解门派三大基本修行功法之一的《上清真诀》。《上清真诀》多达十万余字,字字珠玑,高深莫测,直指天地大道,仅凭诸人自身的理解无法参透,这就需要教中长辈的解惑和指导。这便是早课的由来。
早课后,一个看起来贼头贼脑的年轻道士探过头来,对正准备离开的俞越说道:“俞越师弟,你近来可有空闲?我有一个好处与你分享。”
俞越不禁疑问道:“好处?林建师兄你一向滑头滑脑的,还有好处与人分享?”
这话把林建都讲得不好意思起来,他讪讪地笑道:“是这么回事,那位传说中的程大家将要于五日之后驾临古梁郡的朱红县,挑选一个花魁作为记名弟子。届时我等也会有机会聆听程大家的琴艺了,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呀……”
俞越听得头都大了,连忙打住:“师兄你先等等,这关我什么事啊?”
“还不是师弟你生得隽秀嘛!听闻只有才貌双全的书香才子才有机会坐临珍珠楼,欣赏程大家的演奏。到时候我就扮一个小厮跟在师弟后面,也让我开开眼界。”
俞越摇头拒绝道:“我不要去,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打坐修行呢。况且我也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别啊,师弟。你可怜可怜师兄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说到这林建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极细的银色耳钉递给俞越,“师弟,这个是须弥芥子法器,拥有十丈方圆的空间,就当师弟陪我这一趟的报酬好了。”
“额,师兄你不是吧?就为这么个事情赠我如此贵重的法器,你……”
“求你了啊。师兄我爱慕程大家已然欲罢不能,你就帮我圆了这个念想吧。”
“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不帮你也真说不过去了,况且我想也没有其他师兄会帮你这种事情。东西我不要师兄的,人随你走一趟好了。”
林建不舍的把法器放在俞越手心,头也不回地说道:“明日清晨,正殿门外。我先走了。”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俞越看着手里的法器呆了半天,“这东西连我师叔辈的人都不一定有吧,林建师兄是从哪儿搞到的?真人不露相啊。”想想还是将它戴在了左耳上面,“怎么非要搞成耳钉,手镯什么的不好吗?真是的,弄得我就像那啥一样。”
第二日清晨,俞越就和林建踏上了通往古梁郡朱红县的路上。二人一个扮作书生一个扮作小厮,游山玩水,泛舟游湖,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古梁郡离清虚观其实并不算远,二人在三日后便抵达了。
林建所言及的珍珠楼是整个朱红县最豪华的酒楼,端得是画栋朱帘、飞阁流丹,绣闼雕甍、玉阶彤庭。据说里面的侍女都是百里挑一的秀美少女。美食、美酒、美色,构成了珍珠楼吸钱的筹码。
来到近前,林建连忙急急匆匆地订了一间上房,他还解释到晚些就没有空房了。俞越也只有摇头苦笑。不过屋内倒是别有一番景致,器物华贵而不奢靡,摆设绚丽却不臃肿,可见设计者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林建端坐在床上打坐,俞越无聊得坐在桌前转着杯子,这时敲门的声音响起:“公子安在?奴婢有话传达。”
俞越起身开门,见一个侍女道了个万福,于是问道:“姑娘何事?”
侍女回道:“我家小姐想要与公子说几句话,若公子不弃,请移下尊步。”
俞越不禁疑惑不解,“我在这边也没有认识的人啊,怎么有人找我?”但他还是对侍女说道:“请前面带路吧。”
“公子随奴婢来。”
这是珍珠楼的里间,供内部人员居住的房舍。虽没有外面华丽秀美,但胜在清净淡雅,院中有位身着鹅黄裙衫的女子,伏在栏杆旁看着池水中游曳的鲤鱼。
侍女上前禀道:“小姐,您说的那位公子来了。”
女子转过身来,但见她螓首蛾眉、明眸皓齿,一副倾国之姿。因没有及笄脸颊还显得颇有稚气,但一双灵动的剪水秋眸却也显得狡黠可爱。她双手绞在身后,探着身子上前说道:“你来啦?”侍女知趣的退下。
“额,姑娘你是哪位?我貌似不认识你吧?找我什么事吗?”
“嘻嘻,我知道你,你是俞越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啦,叫你来是有件事情……”
俞越足足听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是明白了,这女子就是束建朝思暮想的什么程大家,只不过她这次前来朱红县却不是为了传闻的那样在珍珠楼收一个花魁作为弟子,而是图谋这县里唯一的镖局翎羽镖局的一桩秘术。至于她如何认识俞越的,那是拜俞越那个“好姐姐”燕云姬所赐。
“好吧,既然你是她的朋友我会帮你的,谁让我欠她一个人情呢。你就说怎么办吧?”
“哎呀,别闹得这么不愉快嘛!云姐还是很挂念你的。她还说叫我弟弟帮忙可以,但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可饶不了你。其实呢,我是需要翎羽镖局的御风秘法。你知道吗?翎羽镖局的人弓马娴熟,而且箭无虚发,百步穿杨,关键就在于他们有一个能够控制风向的秘术。若是我得了这个秘术,那我的鳞音刀舞便又能上一个台阶了。”
“你需要我怎么做?你看我才五品修为。”
“嘻嘻,没想让你干嘛,就是我一个人去有点害怕,大晚上的我又是姑娘家……”
俞越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都筑基了你害怕个毛啊?还要我一个五品的菜鸟陪着?”
理想总是被现实无情打败。天刚一入夜,俞越就被这位程大家鬼鬼祟祟地拖向前往翎羽镖局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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