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峻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房间的地板上,怀里还抱着双拖鞋。
他头些疼,不适的翻了个身,将拖鞋扔到一边,手撑着地板背对着大床站了起来,打着呵欠去上厕所。
方便完了洗手,对着厕所的镜子看了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干脆把皱皱巴巴的衬衣解开几颗扣子一骨碌给脱了下来,吹着口哨冲了个澡。
就在淅沥沥的水声和清脆悠长的口哨声里,床上的一坨身形蠕动了一下。
尚恬带着满腹的起床气揪着头发坐起来,烦躁的梦呓了几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大概就是骂哪个神经病大清早的吵人睡觉吧。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意识逐渐回笼,回到昨天晚上的画面。
好像她跟骆峻一起回了酒店,之后骆峻送她回房时还拥抱了她一下鼓励她不要草率的找对象,她这么棒的人一定得精挑细选什么的。
然后她好像觉得他怀抱挺舒服的抱了好一会儿才撒手。
再然后?发生了什么,哎头疼,喝断片了。
厕所的水声戛然而止,引得尚恬扭头望向厕所的方向,这才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她猛地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那件粉色的旗袍稳稳当当的贴在身上,虽然皱了但一粒扣子都没解开。
正松了一口气,就见一个男人从厕所走了出来。
此男人洗了个澡还是处在迷糊的状态,完全没意识到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甚至没意识到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身上的水还没擦干,一/丝/不/挂的就走出来了,手里攥着条白色的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头发,一滴滴水珠顺着脖子、胸膛、腰间滑下。
尚恬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尖叫两声才比较符合此情此景,可她喉咙似被什么人掐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视线不由自主的黏在骆峻身上。
她以前觉得骆峻是瘦高个,现在才知道他衬衣下的身材着实不错,起码胳膊上、胸前、小腹都有形状分明却又不夸张的肌肉。
骆峻也傻了,毛巾按在左侧脑袋上有十几秒钟没动弹,心跳的飞快,下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一把将那不大的毛巾遮在小腹下方两腿之间的位置上,转身就跑回了厕所。
尚恬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的清了清嗓子,口干的很。
不知是宿醉还是刚看了裸男的缘故。
过了半分钟,骆峻套了条西装裤重新出来,裸着上身走到衣橱边上开橱门想找干净衬衣换上。
尚恬提醒他,“这是我屋。”
骆峻黑着脸,低声骂了句“卧槽”,尴尬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厕所那件旧衬衣给穿上了。
他在离着尚恬三米多远的地方系扣子,尚恬就坐在床上拥着被子看他,总觉得好像应该说句什么对他负责之类的话。
“哎别害臊,我以前写小说为了写床.戏也看过不少小黄片的,男女、男男的都有,咱们不是好朋友么,看一下也没……”
“闭嘴。”骆峻头一次没礼貌的打断她。
都是宿醉,都是哑音,可她的声音像是破锣一样难听,他简短的两个字的却是低哑的格外性感。
尚恬乖乖的闭嘴,看着疑似黑化的骆峻,想解释一下自己是被迫看了他“遛鸟”啊,虽说自己可能多看了两眼有点失礼,可她发誓自己只是单纯的对美好的事物欣赏了一下而已,没什么杂念啊!
骆峻摸了摸口袋,找出一张房卡,微不可闻的吸了口气,转而对着尚恬说,“忘记你所看见的一切,这都是幻觉!”
说完从厕所拿了个什么灰色的不明物体开门离开了。
尚恬挠挠头,下床去洗漱,踩地的时候脚一软差点摔倒,扶着床站了一会儿才好些。
而拿着房卡快速回了自己房间的骆峻,此刻正倚着房间的门,耳根通红,大口呼气——就好像刚才是尚恬没穿衣服被他给看了似的。
他胸口的律动还是很不正常的急速跳跃着,闭上眼看见的居然是刚才尚恬那张眼线晕开、睫毛膏也花了的熊猫似的脸,身下本就有晨间反应又光荣的“展览”过的某物此刻雀跃不已……
**
骆峻再次见到尚恬是在酒店的餐厅里,自助早餐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结束了,她姗姗来迟,没化妆,脸洗的白白净净的,穿着件西瓜红色的t恤和藏青色的休闲裤。
她看见骆峻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径直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长长的吧台,她把凳子还往他那里挪了几分,小声的问他,“喂,是不是这么小心眼,这就生气了?”
骆峻垂着眼睛拿筷子戳弄盘里的小笼包,轻吐了个字,“没。”
“啧啧啧,哎,不至于吧,我又不是故意看的,明明是你不穿衣服就跑出来的。”尚恬看他羞恼,不知为何倒有点想调戏他的冲动,好像什么恶霸少爷轻薄良家姑娘似的。
骆峻突然笑了下,俊脸无限放大在她面前,都快贴着她了,“你真奇怪,上次什么都没看见还骂我流︶氓,这次什么都看见了反倒安慰我?”
尚恬按在吧台上的手骤然用力,使劲儿往后仰了下脑袋,差点连人带凳子一起翻倒,“我这不是看你害羞了逗逗你嘛。”
“为什么?”骆峻问。
“什么为什么?”尚恬反问。
“这么照顾我心情干嘛?”骆峻自己也不知道想得到个什么答案。
“我们是好哥们啊。”尚恬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哥们不能因为一点儿小事生间隙。”
“哦。”骆峻坐直了身子,“我昨天怎么在你那里睡了?”
“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你说没有手机闹钟早晨起不来,我就让你在我那边睡我调了闹钟可以叫你。”
“这样……”骆峻随口应了句,又反应过来什么,“那我手机呢?”
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沉默的回忆,然后,几乎是同时……“擦!”
骆峻黑着脸看尚恬,尚恬羞愧的回望着他,讪讪的笑了,“我家里还有个新手机,回头给你用……”
骆峻不说话,直勾勾的盯她,盯得她有些发毛了才开口,“我的联络人名单怎么办……”
于是早上那毁三观的事件突然变得不怎么重要了,两人后面全程都在商讨怎么解救电话簿的问题……
最后,尚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口头合约答应亲自去营业厅帮他跑腿办卡,办业务把能找到的联络人都找回来,并且一个个用社交软件发给他的好友索要联系方式等。
而且无条件的在他饿了或者馋了或者想吃东西的时候给他做好吃的。
这么多要求都答应了以后,骆峻总算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还傲娇的冲着尚恬哼了一声,那副嘴脸让尚恬忍不住说了句大实话,“其实想想,要不然不要你这个朋友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骆峻的笑僵在脸上,虽然知道她在开玩笑,就像早上听她说什么看过好多演片子的男人的身体一样不具有什么实际意义,可还是听得不怎么舒服,故技重施的训她,“闭嘴。”
尚恬这次没怕他,笑着问,“哎你平时都是这么端着训学生的么?”
她还没问完,手机响起来。
是她那个动不动就要背着炸?药包去她家同归于尽的编辑文晓,她打电话永远只有一个目的——催稿。
打完电话,尚恬苦着张小脸跟骆峻说,“咱们上午就回北京吧,我今天得交稿子。”
骆峻“嗯”了一声,先一步起身,“回去收拾东西吧,我开车来的,咱们现在就可以走。”
两人一同上楼,骆峻把所有东西归置好了后又看了一圈有没有什么落下的,目光定在椅背上洗过后晾着的灰色内裤时犹豫了几秒。
最终还是收起来放进箱子里了。
就当留个纪念好了。
纪念什么?不知道。
**
因为急着赶稿子,尚恬回家以后都不打算吃午饭了,只是后边跟来了那个蹭饭的,她没办法,就简单的做了道省事的饭。
她把土豆、胡萝卜去皮,与牛肉一起切丁,在锅里倒入橄榄油,葱姜爆锅后放入牛肉翻炒,加入酱油土豆胡萝卜,撒黑胡椒粉调味。在电饭锅里放入大米、清水后把刚炒完的饭也倒进去,搅拌均匀后按开关煮饭。
煮饭的时候又洗了个西瓜,对半切开,沿着切面一刀下去切出一层三厘米左右厚的饼状西瓜,把西瓜肉和奶酪都切成小方格,两块西瓜间夹一块奶酪夹一片薄荷叶用牙签从头串到尾,摆盘后撒上一点沙拉醋。
都弄好了以后就跑进屋子里去憋稿子了。
她一般卡文写不出来的时候有个小癖好,摇头晃脑的学着某知名主持人朗诵“动物世界”。
“春天到了,又到了小动物们交.配的季节~”才念了这么一句,听到声音的骆峻好奇的探头进了她屋子。
“你干嘛呢?”他问。
“哦,找灵感。”尚恬仰头看门口的方向,“你说动物都是春天发/情,人是不是也会在春天萌动啊?”
骆峻一板一眼的解释,“动物的性心理和季节的确有密切的联系,因为它们的交.配行为受到光照、温度、湿度等的影响,物理因素的变化可以触发或者抑制动物的生理反应。但是人类的性心理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无季节性,他们的求偶行为更多的是受到心理而不是生理的驱使。”
尚恬认真的听着,无聊的把一缕头发夹到鼻子跟上嘴唇中间,嘟着嘴吸气。
骆峻视线不自觉落在她撅起的嘴上,肚子突然“咕噜噜噜”的响起来。
尚恬听到后笑着后移滑椅,小跑去厨房弄吃的,念叨着,“饿了吧,吃饭吃饭!”
骆峻肚子不叫了,可喉头滚动了一下,用力的咽了口唾沫。
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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