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发现给千寻把脉,发现她生来羸弱,常常气力不济,别说习武练剑,就是一般日常生活都不可以太劳累,便暗自思量,认为千寻根基太弱,应当固本壮元。又探得她体内有一股阴戾之气,四处奔突,应为损耗精力的源头。他本是修仙之人,只道正邪之气是彼消此长。便只教千寻每日打坐修清静心法,吐纳天地之气,叫她用心体会万物本源之善,以此压制戾气。
千寻日日打坐练气,加上白子画各种灵丹仙草逐渐调理,身体倒也日渐强健起来。
小孩子天性好动,身体好些便缠着白子画教习剑法,白子画无奈只好答应。只是她身娇力小,一般仙剑她御不来,就融了一块日轩金,给她煅了一把短剑,名曰金至,供她练习。
日轩金是后羿射下的太阳凝成的金块,来自天外之界,质轻,却无坚不摧。
千寻日日在云山之中,她从出世来就只见过白子画一人,完全不解世事,只是一味天真烂漫,却也总能察觉白子画淡漠之下隐藏的哀伤,她自然不能理解,只觉心痛。
云山与世隔绝,青山碧水,世外仙境,烟云渺渺,鸟语花香,虽然白子画很少讲话,但与那幽冥河相比,是祥和之境,不是那一片不透气的死寂。
千寻于世事一无所知,白子画用一些启蒙书籍教她读书识字,又教她丝弦水墨,发现她于这些倒是十分通达,进步迅速,便更加有意引导,小千寻的气质性格愈发超脱,心性只是单纯美好。
对小小的千寻来讲,整个世界是安静而美好的。如果阳光明媚,她就在桃花树下舞剑,惹得落花一地,师傅或者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或者即使不在看她,她也知道他就在附近,应该是在打坐呢。如果下雨,她就和师傅在屋内看书习字焚香作画,屋内香烟袅袅,听屋檐雨声滴答,让人十分安心。
千寻只见白子画常画一个包子头的小姐姐,年岁比她大些,常常一脸灿烂的笑,一会是桃花树下舞剑,一会是在捉蝴蝶,一会是在做饭。千寻问师傅画的这是谁,师傅从不回答。
白子画一头长发如黑瀑,他又不愿用术法,每每自己打理总有些费劲。一日小千寻坐他面前看他束发,看了一会道:“师傅,我来帮你好不好?”
白子画听闻心中微动,想起小骨以前也日日为他梳发,遂轻点头应允,千寻欢喜地拿起梳子,给白子画梳发。
师傅的头发又黑又长,配他一身洁白的仙袍,淡漠的神情,愈发气质淡然脱俗,就是千寻这么个小娃娃也看痴了。抓在手中头发总像要从指缝中滑走,束好真是不容易,万事开头难,技术么,练出来的!
平静的日子终于还是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一日,摩严与箫笙月来看白子画,欲说服他重回长留,接回掌门的职位,这百年间掌门职务一直由摩严代理。
两人一入前院,只看见千寻正蹲那拿一根嫩柳条逗地上的蚂蚁,摩严冷哼一声,又见白子画正在桃花树下持卷自读,便不敢说什么。
他迎上去对白子画说:“师弟,你已经百余年没回长留,这事过去那么久,你还是放不下。以前心怀天下的长留上仙,如今当真为了儿女私情,颓废至此,责任道义完全不管不顾了么!”,白子画眼睛也不抬,漫漫道:“师兄和三师弟不是打理的很好,少我一个也不影响什么。”
摩严气结无语,只好离开,出门对箫笙月说:“子画又从哪里捡个孽障来,看她那眼睛,不祥之极!”箫笙月轻叹一声道:“二师兄心里苦的很,算啦!只是这小孩奇特的很,非仙非魔非人非鬼,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
“师父,他们是谁呀?”千寻第一次见外人,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害怕。
“是你师伯与师叔”,白子画淡淡道。
见白子画好像有些不高兴,千寻也不敢再多问,继续蹲地上逗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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