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第二日醒来想起前晚之事,心中羞愧,自己真是过分了。他独自站在云山后一块崖石上,看着茫茫树海,心中纠结,想不明白是对小骨的过分思念教他迷离了神智,还是他又对千寻动了心。
他从第一次看见千寻,就有一种淡淡的异样感,潜意识总当成是小骨又回到了他身边,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因为正是他亲手杀了小骨,悯生剑横穿了她的胸口,使她魂飞魄散,再也回不来了。
突然感觉到有人破了结界闯入云山,原来是摩严和笙萧默。
“师弟,还是与我们回长留罢,你终日与一女徒在这云山,外面已经说的很不好听了。你终究还是长留的人,不要毁了自己清誉,还要辱没了长留。”摩严开口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白子画淡淡道:“我在这云山很好,不会再回长留。外界怎么说,与我何干。”
“今日怕再不能由你了!”
摩严和笙萧默突然出手,手中仙剑灼灼发光,剑气逼人。白子画手中横霜也大放光彩,他以一敌二,居然完全处于上风。
眼见白子画就要取胜,摩严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金光,直逼白子画。
捆仙绳!
白子画被缚住,再也不能动,横霜当啷落地。他正要强力挣脱,只听远远传来一老者声音:“子画,与我回长留罢!”声如洪钟,内力深厚。
原来是三人的师父,南极仙翁。
他从天际处飘然落到白子画面前,收了捆仙绳。
“我本四处仙游,后你师兄与师弟找到我,你的事我已经全知道了。子画,你太令为师失望了。”
顿一顿,又道:“你且先与我回长留,我另外还有话要交代你。”
师命难违,白子画只好随他们走了。
绝情殿里,白子画与他师父对面而坐,南极仙翁谆谆善诱:“我当初创立长留,是为了守住这天下一份平安,修仙之人以守护天下为己任,这些难道你已忘了吗。”
“师父,徒儿不孝,不能再遵师父的教诲了。看护长留,看护天下的担子太大,徒儿不想再担,也无力再担了。”
“你!诶……”
白子画低眉不语。
“我知道你是为了0那花千骨之事如此意志消沉,我早说过,那是你的劫数。你一意孤行,非要收她为徒,也是命数难逃。逝者已往矣,你不能以此为借口,就逃避了你应该承担的责任。长留掌门之位非你不可,你不用再议,否则你我师徒名分也尽!”
白子画沉默半晌,淡然道:“是。”
南极仙翁见他退步,也放松了态度。
“子画,人生就是一场经历,不是什么事情都一定有它期待的结果,经过的,记住就可。”
“是,谨遵师父教诲。”
“另外,老夫察觉最近天象有异,只怕又有妖孽要出世作乱,你们千万小心,这天下苍生的安危可全都在你手里了!”
“是。”
“恩,如此我也稍微安心。我还要继续云游六界,你们好好看守这长留,我去了!”
一阵轻烟过,南极仙翁已不见踪影。
白子画躬身送他师父离开,心中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了。门口候立的摩严和箫笙黙走进来。摩严将掌门宫羽交付白子画,一切还如从前一般,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然物是人非,绝情殿也不再是以前的绝情殿了。
“师兄,那小女娃,我差人帮你带回长留了,如何处置,你安排呗!”
箫笙黙淡淡开口,眼睛里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促狭之意,一双凤目笑眯了起来,扇子挡住笑歪了的嘴。
摩严却是重重又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绝情殿又只剩了白子画一人。
他虽然与千寻一直师徒相称,却没有正式行过拜师礼,如此名不正言不顺总是不妥,等到下次拜师大会,就正式收她为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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