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千寻,其实你师父白子画他并没死,他曾被花千骨下咒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如果你始终放心不下,可以去长留找他。”
地藏王菩萨的话彻底救赎了千寻,她听了惊喜交加,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父没死!那怎么会被父王夺了神器和佩剑?
再也按捺不住想见白子画的心情,千寻飞速赶往长留,那高高在上的绝情殿。
曾是小弟子的她从未能上去过,而如今的她妖神之力在身,又是冥王鬼主,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被挡在长留结界外的小女孩了。
轻松御风飞上绝情殿,殿外特别的森严守备让千寻有了强烈不好的预感,白子画如此道行高深,何时需要过守卫呢。
她隐去身形,轻松进了绝情殿。殿内布置一片素净淡雅,一如白子画之人,倒不似云山那般温馨别致。
大厅内空荡无人,只是突然从后方的偏房内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痛苦□□,很快消散不见,仿佛从未有过。
千寻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她顺着那声找到卧房,一张洁白如雪的床榻上,白子画躺在上面,一头墨发倾泄了一地,薄纱的床幔罩住了他,仿佛翅膀破碎的白蝶。
千寻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师父,怎么了?
终于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前,撩起那层薄纱床幔,眼前的景象几乎叫她失声尖叫!
她死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牙齿咬住舌头,阻止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眼泪却决堤而下,师父!
眼前的人一身伤疤,满目疮夷,曾经脱俗绝尘教她朝思暮想的脸庞如今爬满了红色的丑陋的疤痕。那疤痕层层叠叠,如蛇般蜿蜒,如被火烧,绝情池水!
是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伤得了白子画呢,除了那会叫天下所有痴情人尸骨无存的绝情池水!
白子画听到轻微的动静,睁开双目,却是一片无神,全无焦点,谁?声音苍茫沙哑如砂纸,再不是以前的清淡幽宁。
千寻再也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着伸出纤纤素手抚上白子画面庞,那上面一片火烧如此烫手!
瞎了,嗓子坏了,容貌彻底被毁,还发着高烧,一定很痛吧,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他有过如此痛苦的表情。
白子画不听来人回应,却一双小手温柔抚上他脸庞,神志不清的他这么多天一直昏昏沉沉,只是反复做着同一个梦,他的小骨回来了。感受着那小手覆在脸上的浓浓情意,他又试探着问到:“小骨,是你吗?”
是了,师父,是你的小骨回来了。千寻在心里默默回应白子画,却只是没出声。
两片红唇覆上了他那疮疤累累的唇,一双小手大胆地解开了白子画她的师父的衣衫,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刺痛了她的眼。
是的,她要救他,这是因为她而起的伤,她要将妖神之力给他,才能救他,就让师父把她当成小骨吧,那又怎么样呢。
我对你的爱和你无关。
一个是豆蔻初发的少女,一个是形容俱毁的长留上仙。
华丽妖冶魅惑的暗紫的发,与端庄流泻如瀑的黑的发丝丝牵扯到了一起,纠缠漫漫再也分不清!如同春蚕作茧自缚,而陷入爱河的人始终逃不出自己心中那片痴念与作茧自缚的春蚕又有何不同!
如此痴心痴缠的两人的身体,组成了一副多么诡异残酷而美丽的画面!
“小骨,小骨……”
“师父,师父,小骨在这,在这……”
妖神之力从千寻体内如泊泊泉水向白子画倾泻而去,白子画的身体正在以眼睛能看到的速度恢复。疤痕渐退,容貌复原,他眉宇间一点妖神之力的印记隐隐浮现。
千寻见他就要全部恢复醒来,匆忙起身离去,却被白子画一把反捉住手腕,他的眼睛尚不能全见,只能分辨出一个模糊身形。
千寻的心都快从胸腔中跳出,突然外面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千寻迅速凝气点了白子画睡穴,他手臂垂下松开了她。千寻匆忙拖出压在他身下枕下的衣裙,却带出了一样东西咣当落地。
是什么?
原来正是千寻之前为白子画在山洞中刻的牌位,她瞬时想起那日不知为何牌位莫名不见,而今天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原来是师父拿了,日日放在他枕边,每晚伴他入眠。
千寻顿时只觉心情如海浪般澎湃,却再也不及细想,来人已经打开了房门。就在笙箫默一脚刚跨入房门的时候,千寻不留一点痕迹地从后门一闪而去,仿佛她从未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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