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啪,哗啦,满地的碎瓷无从下脚狼藉一片,欧阳芸刚有了两天笑模样,没等抓住大皇子的人就听到外面传言那个贱人居然立了大功,这不是最主要的,实质上是大皇子让自己回娘家维系关系,这到也罢不算什么难事,问题是大皇子偏偏暗喻可以同那个贱人相处好一些,加上后院那些嘴贱的姨娘丫环私下在传,没有那个贱人立功就没有自己的今日。
“荒谬,满口胡言。”哗啦又是一声脆响,地上再添一瓷器尸骸,欧阳芸满脑子充斥着外头人的低声讥讽愉悦的眼神,“那些贱蹄子是在嫉妒我得宠。”
嬷嬷站在屋中角落默不吭声的看着欧阳芸又开始抽风,这动静闹的大了,只会对自身不利,不光是大皇子误以为欧阳芸对维系与翼王的关系而不满闹这一出,后院的姨娘们更是乐见其成就等着看其倒霉。
欧阳芸没脑子仍旧是记吃不记打,大概源于府中没有正妃之故,就自己一个人过于得意忘形,之前所教授的一切于此付之东流,嬷嬷叹惋的同时对自己的苦命揪心。
摔累了的欧阳芸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脸色凶狠目露凶光,有择人而噬之相。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在军营里还不知同多少个男人接触过,整一个不知廉耻,凭什么叫我与之接触,我还怕其污了我的眼。”欧阳芸最恨有人说自己处处比不上翼王,说出来的话自然刺耳。
嬷嬷听着欧阳芸出口的污言秽语,亏得正主不在京中,要不然传出去不用等着有朝一日成为正妃,大皇子第一个饶不了欧阳芸。
大皇子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之所以宠幸欧阳芸给点微末的甜头,其真意还在翼王身上,想要拉拢翼王的人多了去,欧阳芸身为丞相府的小姐与翼王有名义上的姐妹情谊,虽然两人均把对方漠视以对,论套交情欧阳芸占先。
欧阳芸才得了几日的甜头就想一飞冲天,当真是骨子里留存的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坐上侧妃的位置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如今已是到头了。
脑子被小利糊住的欧阳芸嘴没一刻是闲着的,诅咒翼王的话接连不断,连市井泼妇的做派都用上了。可见其对翼王有多不待见。
嬷嬷一边听一边过滤掉不堪入耳的脏话,脑子里正盘算欧阳芸到底还有没有的救,需不需要下大力气点醒正处在白日梦当中的欧阳芸。
欧阳芸这么个作法,难保不出大乱子步上正妃元氏的后尘。自己身为下人难保不被牵连,心底一阵烦厌。
嬷嬷先打起了劝说的腹稿。待欧阳芸骂累了喝茶解渴的当口张嘴劝道:“小姐莫躁,想想之前元氏的下场,何苦为难自己,气坏了身子骨。”
“让外头人说去。又不少块肉,重新抓住大皇子的心方为上上策。”嬷嬷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她们那是嫉妒小姐。没有好的家族撑腰得大皇子看中,当务之急是为大皇子分忧。将丞相府拉到自己的阵营,多回娘家走动走动,大皇子见小姐办事得力一定会待小姐更甚从前。”
“小姐再如何不喜翼王也莫要表现的太明显,翼王手揽大权已是今非昔比,莫因小姐针对翼王而给大皇子招来祸事,到时大皇子都难保小姐一命。”嬷嬷不是在吓唬欧阳芸这是有据可寻的,元氏正妃的下场不就因翼王而起。…
“小姐该把心思放宽,与翼王交好,哪怕是表面上的姐妹和睦也能为大皇子带来好处,小姐为大皇子付出的多了,大皇子自会投桃报李,正妃之位不是没有可能,端看小姐如何去选。”嬷嬷停顿了一下给欧阳芸思考问题的时间。
“外面的人正等着看小姐与翼王不睦闹出事端,就有理由在大皇子面前编排是非,无论事情由谁伊始,小姐终将被推到风浪口,大皇子为了保住名声,拿小姐开刀不是没有可能。”嬷嬷讲清利害关系希望欧阳芸还有救,别一时被眼前小利冲昏了头不知道姓什么。
“纵然大皇子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对小姐网开一面,小奶再不如从前得宠,大皇子有可能迎娶一位高门大户出生的世家小姐为正妃,只因这样的女人才是大皇子得利的帮好。”嬷嬷一股脑的丢出对欧阳芸不利的假设。
“小姐何不等到大皇子荣登大宝,小姐为了大皇子同厌恶的翼王虚与委蛇,助大皇子一臂之力,最后以一国之母的身份将翼王踩于脚下,何不快哉,一个翼王而已小姐想怎样搓扁揉圆均可,只须忍耐个几年,翼王有自己的府邸不会时常出现在小姐眼前,一招得胜没有人再敢看不起小姐。”嬷嬷在给欧阳芸画大饼又香又甜,事情是否真如上诉进行,要看大皇子的能耐,她一个做下人的管不着这些,眼下只要安抚好情绪激愤的欧阳芸,大棒与甜枣相加的效果屡试不爽。
“小姐好好想想,外头后院多的是等小姐出丑的人,莫给丞相府添乱,给自己制造麻烦,大皇子忍耐限度有限,端看元氏正妃就可知晓一二,小姐羽翼未丰前多为自己日后打算。”才能活的长久,嬷嬷咽下后半断话未言,说了这么多也不知欧阳芸听进去了多少,真叫人头疼,有这么个无脑的主子,上辈子欠了多少债,这辈子前来还。
欧阳芸是被嬷嬷描绘的美好未来所打动,找回了理智,满脑子全是将翼王踩在脚下受尽折磨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显得心情分外开怀。
“嬷嬷说的在理,是我糊涂不该听信碎嘴的丫环传话,显些酿成大祸。”欧阳芸缓了缓脸色对嬷嬷十分倚仗。
“小姐想通便可。”嬷嬷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好在欧阳芸还有救,不枉自己浪费唇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小姐越加显的大度越能体现出当家主母的风采,凡是要以大皇子为先。莫再使小性子,今日闹这一出得想个由头敷衍过去,免得大皇子问起无从答话反遭猜疑。”嬷嬷命人进来打扫干净,又自库中取了该填补上的器具,敲打了院内一干下人这才完事。
欧阳芸找的借口很简单,说是不小心失神打翻了茶盏,被热水一烫突然站起身的当口撞到桌子。桌上的杯盘不慎摔了一地。才有被清理出好些碎瓷一事,至于真相但凡聪明的都听到点风声。
沐昭表现出分毫不在意的态度,欧阳芸是个什么货色在其进门前早有计较。如此拙劣的理由不过是想要自己不予追究罢了,自己又何须问及这等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重要的是欧阳芸足够听话还有利用的价值。假意宠纵一些无可无不可。
想这个以男子为尊,以夫为天的时代。女子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夫君,三从四德说的简单明了,当然翼王是个特例,除外。…
欧阳芸跟着嬷嬷学服侍人的手段。尤其着重闺房乐事上,她迫切的希望自己尽快有孕,生下长子有个依傍。
沐昭乐意在欧阳芸身上多费些功夫的原因在于欧阳芸转了性。学会小鸟依人温柔缱绻,有这么个还算可心的人服侍自己。也算不错。
欧阳芸听寻嬷嬷的话在大皇子身上得了不少便宜,脸上每每带着余韵后的娇羞,为自己的美貌凭添一抹诱人的姿色,越发的卖力学习,将以前不曾学到见到只到的通通捡起来。
欧阳芸的得意刺激坏后院当中的姨娘们,各自手段频出开始了抢人大战,之前被仗责的教训记忆犹新,不敢做的太过,所以没有直接对付欧阳芸,而是采用迂回却又直接的方式得到宠幸。
对于后院女人玩出的花样,只要不过界沐昭可以适当的容忍,偶尔在姨娘房中歇下。
花了四日的时间到达卫国皇城,汐朝一行人住在宫中,除亲卫留下之外其余三万将士被安排到此地留存的禁卫营。
大街上的百姓在得知沐军回来了,纷纷涌到街口去看,无一人脸上露出畏惧之意只因他们现在也是沐国人,主帅许诺过的分毫不差的下发,乐得许多百姓合不拢嘴建起的新房子大片的土地,虽然上等田分下来的少些中等田平均每家都有,这等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别提多暖心了,对到来的沐军格外的表现出友好。
沐军受了一地卫国百姓的热烈欢迎,心情那叫一个复杂,本质上他们是入侵者是敌人,能够如此受到欢迎是每一位士兵难以想像的,古往今来头一份,多荣耀。
汐朝歇了一日恢复精力,招来许严二人开始谈正事,一项项举措已写成书稿按部就班的实行下去一切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许严二人汇报了这段日子以来的各项事务做到了哪种程度,哪里有疑问一一点出,这一说两个时辰仍未结束。
翼王的举措有些非常的大胆,许严二人看过初步的框架,微蹙了眉就个别事上提出自己的建议。
徐勉老早跑去藏书阁去了,红蕊拖了阿九去看暗道修的如何,皇宫地底大改造这么久了该有个雏形,再就是燕军留下的那批抄书人得盯紧了,那可是燕国皇子身边一等一的心腹,莫骗了主子的底。
改造地下免不了动静产生,汐朝一早防范,对燕国留下的人给予合理的正当解释,封存几条用不上的暗道,至于是哪几条,待这些人回禀了燕氏兄弟,再不会有人随意打探,动歪脑筋。
汐朝同许严二人聊了一下午用过晚饭方放人离去,叫来城中选派的官员前来汇报,这又是一个时辰,过后又该休息。
处理了遗留的小事件,汐朝发布昭令,此地属于她的封地更名为卫城,城中卫军想留用的上报,想退兵回家务农的登记造册另发饷银,杂事皆了用了两日时间,之后所有无论是卫军还是沐军全部动起来,拿上农具前往分配好的农田中劳作。
汐朝为了荒地的事情请教过对田地有了解的老者亲自下田里走了一趟,讨论种什么样的作物适合,哪怕是果树。还有抽出的部分人开凿水渠修水车等事,事化到细处又多出不少需要新修或者修缮的工作。
大笔大笔的银子如流水一样出去,汐朝每日翻看账册,起了别的心思,银子照这么花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见空,得想办法赚更多的,总不能坐吃山空后干瞪眼。…
这时汐朝找来对周边山域熟悉的猎户。问明哪些地段常有土匪出没。兴起了剿匪的念头。
卫国的土匪到是乖觉,战时没有一处动手的,捡些小买卖做。在地方官员不是逃的逃死的死情况下,求告无门一些商户百姓只得认栽,伤及性命的狠匪有那么几个,大多不愿做的太绝给自己留条后路。
汐朝看过地图。将出现匪患的地方标记出来,叫来亲卫准备出动剿匪。草菅人命的那几处匪患不用留手,其他的绑了带下山,想回家的回家没有家的找个地方安置,反抗的一律杀无赦。
亲卫心里门清。扫荡土匪的目的是为翼王抄银子,当土匪的哪能没点值钱的家当,对于这活亲卫们是一百个愿意。
汐朝告诫亲卫莫疏忽大意看轻敌人。仗着自己打过仗有些本事心比天高,真要因剿匪丢了性命回来军规处置。她可是让亲卫当过匪,有过经验出了岔子只能怨自己不小心。
亲卫们立时保证完成任务,不会给翼王脸上抹黑,保护自己全身而退,心里也知真输给土匪面子里子丢个干净,没脸见人。
汐朝不放心派暗卫一路跟着,不到万不得以情况危及时不可现身,这也是亲卫的训练之一,希望可以有个好成绩。
“你怎么总是在策划抢别人的东西?”徐勉刚进门就听到这般劲爆的消息,对翼王打着劫富济贫的嗜好很是无语。
“土匪不除受害的是百姓。”汐朝给出最为合理的理由。
徐勉听着翼王百不改色说着冠冕堂皇的话,顿时气竭,翼王总能找出让人哑口无言的理由。
“我是管不了,反正又不是劫我。”徐勉也就这么一说,相互调侃几句。
“按你这厚厚一摞计划,干到猴年马月是个头?”徐勉有点想家,家中老爷子过的好是不好。
“六月份回去,余下小事交给许严二人。”汐朝做惯了甩手掌柜,逮着谁用谁一点不含糊。
“那就行。”徐勉还想着翼王要是抽不开身回去,自己先回去一趟,如今翼王定好了日子,跟着一块回去路上有个照应。
“班师回朝?”徐勉笑问,翼王现在是沐国的大英雄,这等被百姓顶礼膜拜的好事绝不可错过。
“那有什么师不师的。”汐朝好笑,“沐军是边关的理当回边关驻守不得上京,眼下此处离不了人手,又需军队驻扎,说到师也就禁军称的上。”
徐勉想想也对,遂道:“来时一万人回去时不到五千,这些人还被你扫到了两处地方,一处西边一处后方,啧啧诸多好戏没看上。”
“亲卫留在这儿?”亲卫现分散在沐军当中,提出这些人回京不好办,徐勉待弄明白翼王给不给亲卫光明正大回去的理由。
“调一部分回去。”汐朝不愿露出所有亲卫这张底牌,凡是留一手日后要方便。
“要去其他边关转转?”徐勉猜到一点不确定所以问明。
“嗯。”有必要去了解具体情况,汐朝有前去的计划。
“路上耽搁的,回到上京就八月份了吧?”徐勉大略估算回去的时间,“今年的科举不开吗?”
“不清楚。”汐朝没往科举上想,手头的事未做完,想太多图增烦恼。
“学子们快要急死了,一年拖一年的,人数上越拖越庞大。”徐勉自己无须科举语音中略带几分幸灾乐祸,“还有武举,两样加起来够尽快伯。”…
“要开也得是科举。”谁让人多呢,武举为安全起见就得往后推,汐朝还要同沐瑾明商议再定。
“说起科举让我想起许家。”徐勉朝翼王眨眨眼,“许家有适龄的学子,如今沾你的光当上了皇商,此次科举正是机会,又有多少商贾挤破头。”走后门按关系的情况,自古不缺。
“皇商空下来两个位置,适逢科举,你看吧,朝堂上又要为此争的头破血流,谁让商贾赚钱如流水,官员吃喝孝敬也如流水,两相一拍即合,啧啧典型的官商勾结。”徐勉又有了看乐子的心态。
“要是不选,许家必将成为众多商贾眼中钉肉中刺,众矢之的的困境许家当有准备,别被许家拖下水才好。”徐勉担心许家撑不住去求翼王,翼王同许晨临那点关系足以利用。
“要么暗中扶持一个?”汐朝正考虑许家独大之后的未来,“商贾背后盘根错节理不清也不想理清,太烦,选个没背景的又怕打着自己的旗号,也是个事。”
“那是,谁让你身兼数职,户部的位置多少朝臣眼红心热,你在参合进皇商的推选当中,难保不被人诟病,弹劾你的折子必定堆积如山。”徐勉见翼王为难也无能为力,自己只是太医人微言轻又不懂经商帮不了翼王什么。
户部绝对不可在明面上与皇商有瓜葛,至于暗地里只要做好隐藏工作,随便怎样都可。
“手头没人。”汐朝缺的是人手,可信的人太少,要不在自暗卫中筛选?或许有那么一两个聪明的,先让许家带一带熟悉熟悉,日后自己意干也不会束手束脚?
“要不直接挑个背景干净的商户,你照顾其家中子嗣参加科举,有此关系当为你所用。”徐勉说罢皱起眉,自觉此法漏洞百出,不可取。
“算了,这事急不来,你当我没说,我的方法不见得有效。”徐勉忙收回不成熟的见意。
“嗯,路上在想来的急。”汐朝志在当下,多余的事自己没辙说不定沐瑾明有办法,传消息回去问问。
“燕军留下抄书的人,能在我们走之前抄录完吗?”赶紧滚蛋,留在此地必成隐患,徐勉不大相信燕国人的德行,尤其这帮人是燕氏兄弟的心腹。
“两个半月的时间,有点难度。”汐朝微扬眉角思忖如何处理这批人。
“回去还回来吗?”徐勉惦记着皇宫中诸多藏书与珍品,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难保不被人盯上。
“要回来也得明年开春,科举一开人数上庞杂时限上要有延长,一系列走下来差不多,对了还有个春闱,又得往后延期。”汐朝想想就头大,“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时候在定。”
“你若想拿医书回去,选几册,多的路上不方便。”遭人惦记,汐朝也怕书册有损。
“要不,我选出来抄几本,反正时间充裕。”徐勉也知原册的重要性,拿在手中烫手。
“你看着办。”汐朝不去管这些,“有机会到城中走走,有的百姓无银医治,能救就救,差不了几个子。”
“行,你到是会当好人。”徐勉笑言,“卫国百姓往后非将你供起来不可,大慈大悲再生父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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