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纭飞实在看不下去,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好端端一场营救的事突然演变成双方剑拔弩张的境域,翼王心里纵然有气无处发,也不能拿不着边际的话去刺激燕苏意,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不知道自己刚杀了人家的爹,父子关系再薄弱不堪一击身体里依旧改变不了流有同样的血脉,翼王好似全然不在意自己杀人的事,反而一再的咄咄逼人甚至是理直气壮,这里是燕国岂容在此嚣张。
不待燕苏意开口展纭飞气不过顺嘴接了一句,“沐国先皇不同样垂涎翼王的风姿。”一句话彻底点燃汐朝心头压抑的怒涛。
∶任何人都可以做比唯独亲人不行,这是汐朝绝不允许别人触碰的逆鳞,展纭飞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刺痛了自己的耳膜,揭开了难以愈合的伤疤。
‰都不用想手上动作快过大脑,汐朝抽出枪来瞄准不吐人言的展纭飞就是一枪。
的一声炸响在格外诡异的气氛中停滞,展纭飞是见到汐朝自袖中取物的动作,没曾想翼王会不顾情面对自己动手,大家不都在说气话,自己无非拿坊间传言堵了翼王一回,翼王对传言都可视若不见听而不闻,如今原何这么大的气性,深感翼王好生不讲理,就许自己对燕苏意冷嘲热讽,不许别人挑理回击是何道理?
未来得及反应,展纭飞只觉腰侧一痛,灼烧感瞬间袭上心头,下意识同手一捂。黏腻而温热的血液粘了一手,最熟悉不过的味道溢出。
瞧见主子受伤,身后的影卫出手回击。汐朝照例不误给了一发,直接击穿右侧大腿,行动一时迟缓。
说时迟那时快,展纭飞自知惹不起暴怒中毫无理智可言的翼王,出手制止影卫动手,简直是越帮越乱,万一激起翼王的凶性。在场的人能有几人活着尚未可知,看不出翼王手中小巧的玩意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沐国居然在短时间内制造出这样的开口。不羡慕嫉妒是不可能的。
÷不是讨论武器的时候,展纭飞刚想开口打圆场,收回自己之前混账话,让翼王先冷静一下。在这样下去双方都没的谈。发展成武力解决可就毁了,可怜的燕苏意还等着用温情感动翼王坚冰般的心。
≮影卫出手时汐朝身后的暗卫齐齐端出乌金光亮的弓弩对着对面的所有人,心下怒火中烧,主子是什么身份姓展的也配同主子针锋相对,不怕死的拿先皇作比,万死难消心头恨。
“我们就不能好好的说话?”燕苏意面对翼王时每每深感无力,没有一次和和气气坐下来商谈,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话中夹枪带棒委实脑仁疼。
“既然不愿接受难得留有的一丝好意。”汐朝扬眉拿枪指着燕苏意,“此事做罢这里的事交由丞相路衡来处理更为合宜。路衡所进贡的美人现已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了,如今燕皇已经燕皇已死正待迎接新生命取而代之,用自己的能力扶持得来的孩子,登上燕国至尊之位到那时燕国将会是怎样一场乱局。”非常值得期待。
“路衡在我府上。”燕苏意静了静心,觉察出翼王赌气成份居多,毕竟亲眼目睹过那样不堪的一幕难免心中积愤难抑,发发脾气实属正常,自己之前的行为是被突如其来的死亡画面吓到了,失了原有的理智,只觉翼王所为不顾自己现状一意孤行,给自己带来诸多风险,更是打乱自己原有的计划,如此怎能不怒,本来没有别的意思的话出口之后傲然变了味,才造成现在两难的局面。…
“你有验过那位是真是假?”汐朝似笑非笑看向天真的燕苏意,无不讥诮道,“路衡是只老狐狸,筹谋夺位日久岂会因寻找合燕皇意的人而自动现身亲力亲为,还有一点你不曾发觉此处的守卫未免时松时紧毫无章法,巴不得燕皇死的人多的是,路衡刚好是最迫切的一位,你说呢?”
燕苏意脸色一白,他的确没有确认路衡的身份真伪,因为要赶着接应翼王,怕出乱子匆忙赶来,一些细节上的小事未曾注意过,即便注意到了也不曾往深处想。
“这些皆是你的一面之词。”燕苏意用了和缓的语气说,“不要闹了,事情不该这样下去。”
“是你们在步步紧逼不依不饶。”汐朝不是个别人说一句软话就和软脾气的人,堵在心口处的郁气不散所有人都不要好过。
展纭飞一边处理伤处一边听得吐血三升,翼王本末倒置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看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的话,到底谁逼谁!
燕苏意找不到可用的言语劝解翼王这个时候能不能理解一下别人的感受!
“你说我要是现在杀了你,再找真正的路衡谈笔买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汐朝笑得人畜无害好似在说今晚夜色不错一样的口吻。
“千万别,这等玩笑开不得!”展纭飞听得是心惊肉跳,仔细瞧翼王的神色,生怕翼王失了理智做出意外之举,没了命还怎么玩!
“为什么不呢?”汐朝笑得风淡云轻说出的话却如冰无温,“就像某些人心中盘算的控制我威胁让沐国妥协一样,每走一步皆是陷阱,好不厌烦。”
展纭飞脸色发僵,他的确有这层心思,根源出自翼王闯下的祸上,燕皇已死不可复生,计划尚在布置当中,难保朝臣不去怀疑燕苏意兄弟谋朝篡位,朝堂要是乱起来凭他们手头的力量难能尽数掌控,留下翼王最好的办法是逼沐国联合,有了沐国这个强有力的后盾朝臣要尽掂量着有些事该不该能不能做,翼王又是个长于算计的人,有她帮忙简直可以说如虎添翼。当然这非是在强势胁迫之下,而是有商量的共度难关,哪想翼王眼睛这么利。大晚上的就看出自己那点小心思,翼王简直是个怪胎。
燕苏意瞥了一眼身边的展纭飞,清楚翼王意指何人,也只有展纭飞会为自己操心。
“你觉得呢?沐国会退缩还是你有足够的能力留下我。”汐朝目光转向不开口的燕苏意身上,“典型的痴心妄想,我又岂会带着这么点人孤身涉险。”
“一旦明日没有新的消息从这边传回,沐国那里即知我受制于人。然后不用大军压境只需传出几个可以动摇燕国根基的消息,燕国朝堂必然大乱,俗话说的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是吗?”汐朝笑着分析时局。好心为某些看不明情况的人解答。
“更不要指望燕鸿逸所统领的人马,卫地之中稍稍煽风点火就会朝着我所期待的那样越烧越旺无法抑制,暴动的突然降临使得燕鸿逸手忙脚乱焦头烂额,根本无力回返燕国支援。而卫地好不容易刚有平稳之相。时局打碎双无法用武力镇压,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谁让燕国人的风评不是那么好呢?”傲然是作茧自缚的潜在诱因。
“真正的内忧外患,兵不血刃拿下燕国不是不可能”汐朝讨厌战争不屑与人为敌,却从不失信心。…
翼王当真好算计,时时刻刻不忘堤隐患只等有朝一日接连激发,威力自然可想而知。展纭飞发觉自己在翼王面前根本算不得对手,翼王的筹谋是自己无以企及。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带来的牵一发动及全身的效果太惊人,无以用言语描绘,尽被翼王轻描淡写的铺张开来不屑隐藏吐露人前,何等的成竹在胸。
“翼王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几个也算是相当熟识的老朋友了,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绝,你不曾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展纭飞难得的静下心劝和,“人都杀了换位思考,当你同处于燕苏意位置时见到眼前骇人的一幕会是怎样的心态,人非草木微薄的感情是有的,仗着自己受了屈辱言语践踏别人,不是你一惯的风格。”
“我是女人不比男人身心强大。”汐朝十分理直气状的扬眉以对。
对于翼王的蛮不讲理行径展纭飞瞬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跟翼王讲道理,呵呵,比对牛弹琴还要令人抓狂。
“你不就想着借心灵受伤之迹狮子大开口,用得着之前演那么一出!”又是杀意又是恐吓的,展纭飞简直想掰开翼王的脑子,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
“是我应得的为什么不要。”汐朝不觉有任何不对,本就自己受惊不小,从小到大没遭受过这种令人作呕的羞辱,想几句话把自己打发了,没门,自己所遭受的心灵创伤必须有人来赔,在说自己好心解决麻烦没曾想有些人不领情,行啊拿了等价的报酬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道是井水不犯河水。
“卫地不能给你。”燕苏意知悉翼王意欲的补偿是什么,“燕国内乱卫地与卫城合并,换了一个主人的卫国实力再不济也可对燕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况且我信不过沐皇没有联合卫国侵吞燕国之意。”
“燕国朝堂一片混乱收费等烂摊子瑾明是不屑接收的。”汐朝明确表明沐国没有那么大的胃口,现在的沐国正处在持续开始阶段,有操不完的心,哪有多余的心力去抢别人的饭碗,又不是卫国皇室内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怕被撑死,不过卫国皇帝已赴黄泉撑死的滋味无缘品尝。
“你真想要卫地!”展纭飞注视着没有半点否认的翼王,“半个卫国还不够你折腾,你的胃口可真不小,难不成你还想背着沐皇自立为皇不可?”卫国的地盘合并又回归一个国家的局面,翼王真敢要,三国鼎立的局面再度呈现,翼王的野心尽然有这么大,太可怕了!
“你想多了。”横扫一眼胡思乱想充斥各种情绪的展纭飞,汐朝有种翻白眼的冲动,自己好端端做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何须要去称王称帝,自己可没那么多闲功夫放在别处,一个沐国足够自己和沐瑾明头疼的。谁还闲着往自己身上揽差事,纯粹是疯了。
“那你要什么?”展纭飞纳了闷,翼王打的是何如意算盘。可千万别把燕氏兄弟坑进去,翼王之前所言道的内幕足够惊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照旧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心里哪静的下来。
“卫地的共管权,简单来说就是我辛苦一些,将卫地治理的同卫城一样,两地百姓本就同属一脉。我可不想看到因卫地百姓诸多不满一事而想方设法潜逃到我的封地上大肆作乱搅得百姓夜不能寐。”汐朝摆出一副我很吃亏的样子,“同时待卫地情势趋于平稳后开办贸易,当然这些后续的情况同样由我来操刀。你只要管好燕国的朝臣别哪天脑子不够用打起卫地的歪脑筋就行,当然治理所需的费用由燕国全权负责,派个信得过的心腹跟着顺便查账这都是无所谓的小事,只要莫横加干涉即可。你看我是不是非常通情达理帮你解决了外患?”…
翼王尤显不要脸的话燕苏意和展纭飞梗得说不出话来。再一次认清翼王冷漠的表面下掩藏着的是恶魔的心,大言不惭的说帮忙实则好处全到了翼王手里,到时卫地百姓只知翼王功绩不知燕国领土,名与利哪一样少下,有这么做事的吗!
“可以。”燕苏意现在要紧的是安抚好翼王这尊时不时暴发的大佛,静心处理接下来的烂摊子。
“待你正式登基称帝记得发正式的文书。”汐朝不喜欢一句话了事的合作方式,白纸黑字写于纸上才能放心。
“可以。”要求不过分燕苏意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答应。
一通发泄后汐朝深呼吸吐出卡在胸腔内的浊气,不愿留在这个污浊的地方。收起手上的枪带着人潇洒离开。
“真他妈的……”展纭飞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翼王一句话犹如戳在燕苏意胸口上的尖刀。身为好友实在看不下去,又不得不忍下这口郁气,谁让他们如今动不了翼王呢,才会有翼王嚣张之极的狂傲姿态。
汐朝不紧不慢的走出院子,抬手招阿九附耳过来,交待了如何在燕苏意之前捉住狡猾肥硕的老鼠,丞相路衡名字起的到挺文雅,暗地里是个披着人皮的老鼠,日日汲汲营营苍蝇走狗到头来终得一场空不知会是何种心情,好久没有这样兴奋了,事关燕氏皇族的秘辛路衡知道的或许比别人多,好期待如话本中令人捧腹的笑料,是以在燕苏意等人没空出手的时间点,趁早拿了人满足一下自己颇为旺盛的好奇心。
“你相信翼王的话是真的?”身边的影卫分派下去处理后续事宜,展纭飞托着一下子变成少言寡语的燕苏意到一处隐蔽处说话。
“不清楚。”燕苏意脑子里乱作一团,所有的难以置信的内容充塞在脑子里,一胀一胀的抽痛,找不出原头理不出头绪,整个人烦躁不安。
“有五成可能翼王是在吓唬你,目的是为了引出之后的一系列说辞。”从而阻止强留下翼王做牛做马的痴心妄想,展纭飞不承认自己对上翼王会有犯蠢的一日。
“你见过翼王说过一次谎?”燕苏意不知怎的反问了一句,话一出口心中更加怅然。
“在没有绝对证据面前,说什么都是空话,别被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影响到心情,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万不能出差错。”展纭飞恨翼王出手快如风,不计后果的搅乱一池浑水,然后像个什么事都没做过的人抬屁股潇洒离去,丢下一堆破烂事,一旦哪一步失足都可能险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哪怕仅是一个微小的细节足以令燕苏意兄弟二人身陷囫囵举步为艰。
“我明白,我很冷静。”燕苏意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已经过了易冲动的年纪,眼下事关日后生死,不得有丝毫疏忽。
“忘了问翼王去哪了,绝对不可能回去乖乖睡觉。”发生了这么多事能觉得着才怪,展纭飞那个恨,“说不定又去搞什么鬼。”
“大概去抓真路衡。”燕苏意心里明镜似的,语气略低沉的接了一句。
“就让翼王瞎折腾,不怕又捅出天大的篓子?”连一国的皇帝都敢杀,而且毫不留情一点犹豫都没有,展纭飞都翼王已身着冷血无情的歪路上迈进一点不觉杀人的可怕。
“翼王自路衡嘴里得知她想知道的一切自会将人送到我的手时在,没什么可担心的。”燕苏意唇角一扬勾出抹戏谑的笑容,“我们兄弟都成了一半可能不知生父的野种,还有什么秘密不能露的。”已经不那么在意翼王知晓更多反过来用以要挟自己,翼王不是那种人。
“好吧,你即这么说当我瞎操心。”展纭飞眼中忧虑仍未消减,“说起来你跟翼王的关系接近崩毁的边缘,每次冲突皆是重大事情起因,你现在该看清翼王非你日后的心中所属,该放弃了吧?”
“私人感情问题待大局定下之后再议。”燕苏意现在身心疲惫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接踵而来的危机,哪有心情去谈什么儿女情长。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弥足深陷太深,翼王高高在上惯了不习惯有同样地位手腕的人压在她头上。”展纭飞难免又苦口婆心一回,唯恐燕苏意钻了牛角尖非翼王不娶,翼王那女人心狠手辣难以压制不是个能过安稳平淡日子的人。女人一旦掌握权势会变得大为不同,翼王精于算计真要同这种人在一起光是去猜情思心里想些什么,足够令人头昏脑胀心力交瘁。翼王做不到一个正常女人温柔体贴柔情小意,一旦事情与之意图相悖那么别指望翼王为此改变,接触这么久该看的该明白的一目了然,说多了全是心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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