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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点也不像你们看到的那么强势,一副女强人的做派。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稍有姿色的女人,在某些人的眼中,甚至可能会觉得我是一个可怜的女人。”陈与非只觉得桑兰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自己的衣衫上,听着她的成熟嗓音略带沙哑的讲诉着这些,让他感觉这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衫时,身体感受到了她酸涩的感情。桑兰调整着呼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和陈与非说这些,只是最近,她感觉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她想要宣泄。陈与非莫名的让她有着亲切感和安全感,所以她认为,如果要挑选一个倾诉对象,陈与非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当然,也是唯一的人选。
“从小,我的梦想就是想成为一个电影明星,出现在荧幕上,演绎着形形色色的角色,但是我们家的条件很差,根本不可能让我成就我的梦想。上了高中之后,很多同学都去参加艺考培训班,一部分人和我一样,都有着自己的梦想。而另一部分人只是为了艺考的时候文化课分数会低一些,这样可以更容易的上一所理想的大学。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我真的都好羡慕他们,因为那种培训班所需要的费用根本不是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以承担的,我的父亲,在我刚刚上高中那年就已经快要六十岁了,单位逼着他退了休,只能自己平常打打零工,母亲过不了这样的苦日子,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家,我的学费杂费生活费,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要靠父亲一点一点去积攒出来,我怎么可能还要给他增加负担,跟他说我想要去艺考班。”
桑兰的身体开始轻轻的抖动,显然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颤抖着嘴唇情绪稍微有些失控,但还是强忍着继续诉说着她的过去:“后来,学校的一个学姐给了我一个工作机会,这份工作机遇不算难得,但是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去做,可是我需要钱,我想让父亲不那么劳累,想让我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说起来,那个时候我好单纯,认为只要自己坚持住保护好自己,不违背本心,赚足够我可以上学的钱就退出来。我想了很多,甚至构思起自己以后美好的生活,但是我真的太天真了,真的太天真了。”
桑兰眼中的眼泪越来越多,几欲失声,陈与非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抚着桑兰的后背,安慰着这个此时是如此脆弱的女人。许久桑兰继续说道:“学姐带我到了一家夜总会,告诉了我工作的内容,我只需要每天陪着来这里消费的各位老板喝酒唱歌,他们就会给我不菲的小费,她知道我需要什么,所以反复的向我强调,这里不会很累,又能挣到很多钱,上班时间只有晚上的几个小时,不会耽误我上学还有去参加培训班。我心动了,于是留了下来。因为我长得不错,年纪又小,所以我却是挣到了不少的钱,这些钱足够我交齐学费,还有日常的零用,但是,我看着那些比我大的女人每天用着各种各样的名牌,我开始渐渐迷失了,陪酒的同时我越来越没有底线,最开始我连摸一下手背都会发抖好久,但是后来哪怕他长得跟猪一样,搂着我的腰,扑上来亲我,撕扯我的衣服摸我身体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不会拒绝,或者说,我早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如何拒绝。”
说到这里,桑兰轻蔑的笑了笑随即又叹了口气,如果说刚才是因为她情绪激动而流泪不止,现在的桑兰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就好像她讲述的这些只是一个故事,而不是她身上发生的事,这让陈与非情不自禁的想到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他终于桑兰这个成熟性感的女人原来心中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是如此的让人同情,他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只能是认真的倾听桑兰所说的一切。但是,陈与非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抬了起来,情不自禁的环住了桑兰的肩膀。而桑兰也没有注意到,当陈与非抱着自己的时候,她一直颤抖的身体慢慢的平静下来,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桑兰继续讲着自己的过去,只是语气越来越舒缓,越来越平静。
“纸永远包不住火,学校知道了我做的这一切,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通知家长勒令退学。我爸一气之下和我断绝了关系,艺考班也不再要我这样的学生。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变得很叛逆,身上还有些钱,我又问那个学姐借了一些,相熟的老板知道了这些后想要包养我被我拒绝了,他没有生气,反而给了我一笔钱,说有难处的时候可以去找他。我在酒店住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里,于是我没有跟任何人告别,自己一个人去了上海。在上海的时候我租了个房子,那是我第一次去到一个大城市,每天看到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我每天到处吃喝玩乐,完全不懂得克制。终于我没有钱了,而我又什么都不会做,只能做回老本行,自己去敲每一家夜总会的门,又做起了陪酒小姐。”
“这回我变的更加疯狂,只要给我钱,我可以陪他们玩各种各样他们喜欢的游戏,从那天开始我基本上每天都要喝醉,而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我遇见了他,我才开始做出了改变”桑兰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可这丝微笑并不长久,只是稍作停留就又消失不见。“那年我已经19岁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学生,比我大一些,他是学艺术的,因为他给一个老板做的建筑设计图让那个老板很满意,所以买下了他的设计图,晚上又请他吃饭,然后一起来我们店里玩。他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所以自然和那里显得格格不入,这让我多看了他几眼,而他身上的那种学生气息又让我十分着迷,当然我就把他带回了我住的地方。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他,不管他信不信,但是在这点上我绝不会欺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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