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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明浅灰色的瞳孔骤然一黯,心里翻涌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古铜色的大掌用力一握,修长的脚抬起,落到沈南弦眼前,对上他黑曜石的眼眸。
“怎么?看到我在这里很吃惊吗?连话都不敢说了?”
许子明说话的语气极度不好,带着挑衅。
沈南弦听到了他话里的炸药味,眼角一抬,看到他依旧泛着青白的脸色。微妙的无语一瞬,随即明了,淡淡的挑唇,语气淡漠得像一块冰:
“许子明,又吸毒了吧?你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戒不掉的瘾君子。”
许子明知道自己吸过毒的脸逃不出他的眼睛,俩人相识时间超过十年,对彼此的底细了若指掌。
沈南弦十年前就知道许子明有吸毒的嗜好,虽然不像雪儿那样天天苦口婆心的喊着让他戒毒,但却善于用各种难听的语言说服他戒毒。
可是,现在看来,许子明似乎难逃毒品的控制,将近十年的时间,他始zhōng 断断续续不曾真正的戒掉。以前,他是因为那个不完整的家庭,现在整个许家都是他许子明一个人,他还有何不满?竟然又开始吸毒?
一丝疑惑漫上沈南弦的心头,眸色一黯,神色阴郁的望向许子明那张依旧白得不正常的脸孔。
他本该是许家唯一一个继承得了家业的大公子,本该是游荡在名媛花丛之中的翩翩少爷,如今这般,他到底是何苦!
沈南弦愣怔了半晌,该说的他以前已经说得够多了,他现在已经不想多说什么。转过了挺拔的身子,沈南弦摁下了总裁电梯的按钮。
许子明阴沉暗哑泛着浓浓挑衅味道的声线却忽然从身后传来——
“沈南弦,你难道不想知道夏星空昨晚去了哪里吗?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好奇吗?”
身子猛地一震,沈南弦大掌攥了攥,带着怒气!已经进入电梯的身子,忽然转了过来,沈南弦脸色一黯,眉心深深蹙起,对上他阴森的笑脸,咬着牙,一字一顿:“许子明,给我把话说清楚!”
许子明忽然邪魅的笑了起来,嘴角的那抹阴狠异常的明显,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狂躁,“沈南弦,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夏星空她难道都没有告诉你昨天xià 午发生了什么事吗?”
心口一窒,沈南弦呼吸变得有些急,似被人戳中了痛楚一般。他忽然变得沉默,涔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许子明见他沉默,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沈南弦,心虚了吧?被我戳到痛处了吧?我想夏星空一定不敢和你说昨天xià 午她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吧?哈哈……”
许子明一边说着一边肆无忌惮的走进总裁电梯,前脚刚一踏入总裁电梯,下一秒沈南弦就抡起拳头,重重的在他脸上砸了一拳。
“啪!”
许子明依旧有些混沌的思维,在这一拳里彻底的苏醒了回来,鼻尖随即传来了血腥的味道。
伸手擦擦嘴角的血迹,许子明笑得越发的邪佞,发出“啧啧”的声响,“沈南弦,你他妈真是孬种!被女人背叛了却舍不得打她!跑来打我!你他妈做什么男人?”
沈南弦猛地倒吸一口气,用力的攥紧了手掌,才忍住继续抡一圈的冲动,咬着牙,“你最好给我闭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客气?”许子明冷冷挑起浓眉,原本英俊的脸孔却狰狞可怖,“沈南弦,你他妈和我讲客气?我都把你女人干了,你还和我客气?别这么天真可以吗?嗯?”
听着他的话,沈南弦后脊背明显的僵硬,他不想听许子明的胡说八道,可是脑海里却不停的嗡嗡作响,一直重复着他说的那一句“我都把你女人干了”……
这句话好像录像带被按了重播的按键一般,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重播,重播,再重播……
翻来覆去,来来回回都是这个句子……让他简直想发疯!
妈的!
沈南弦忍无可忍的用力揪起他熨得笔直的衣领,微微使出一点力气,便将吸了毒的许子明逼至电梯墙角,染血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嘴角的血丝,心里扫过一丝嫌恶,握紧的拳头再次重重落下。
刚刚吸完了毒的许子明此刻除了意识清醒之外,整个身子都仿佛跌入云端,不管沈南弦怎么揍他,他嘴角逸出的那抹邪佞的笑丝毫不减。
他甚至也不反抗,这让沈南弦觉得挫败感越发的强烈。
狠狠的甩开他的衣领,沈南弦眸底滑过喷薄欲出的怒气,炙热得足以灼伤人。
许子明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似是清醒,又似是迷糊。
“沈南弦,你他妈果然是个孬种!真他妈没用,你的女人都背着你偷人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话?”
“……哦,不相信是吗?没事!我刚好录下来了,想看吗?老子很大方的,愿yì 与你分享!”
“你沈南弦不是不行的吗?想看看我是怎么满足你的女人的吗?想看看我是怎么用烫滚的晶液填满夏星空的骚#吗?想看吗?说啊!”
沈南弦目光冷凝,盯着他一张一翕的唇,深深吸一口气之后,用力的转过身子,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废话,额角开始疼得厉害。
抬起结实的手臂,沈南弦修长的手指摁下了二十八楼的按键。
完全密闭的空间里,两个同样高大壁立的男子并肩站着,同样的暴怒,同样的歇斯底里!许子明却忽然毫无预兆的掏出手机,摁下按键。
耳边随即传来了熟悉的声线——“许子明……请你不要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这样我会恨死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我不需要你的温柔,我也不需要你来满足我!你已经有了雪儿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同时伤害到两个人!唔……” 是……夏星空的声音。她的声音从刚开始的极度抗拒到最后的酸软无力!沈南弦不知道这中间经lì 过什么……脑子一点点的炸开!
他刚开始强作镇定,目无焦距的直视前方,他只期盼电梯快点到,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心里的各种情绪交叠翻涌着,心告诉他一个字都不要听,一眼都不要看。
可是……
不看,不听,真的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耳边不停的回荡着星空强烈抗拒的声音,那抗拒的声音之间,却也隐藏着强制克制住的娇喘。
妈的!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沈南弦攥紧了手掌,咬紧了牙关。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有多么的抓狂!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不是不想看许子明手机里的视频,他是不敢看!
他真怕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从此以后,他就真的会失去夏星空了!
她是他唯一的女人!是唯一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的女人!
如果失去她,他去哪里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她?
可是那娇喘越来愈不堪,越来越刺耳!
沈南弦知道星空是被许子明逼的,从她抗拒的声音他就可以分辨得清,她一定是被许子明逼的!
此刻他只想爆了许子明的头!
妈的!
连兄弟的女人你都搞?
眸色暗沉得可怕,沈南弦额头青筋突突突跳动着,他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耳边依旧回荡着星空的抗拒和娇喘,沈南弦怒气上涌,一个拳头,狠狠的砸下。许子明却一直邪佞的笑着,吸了毒的他仿佛身子云端,他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南弦对准了他狂妄的眼睛,又是一个拳头,毫不客气的狠狠砸下。
不到片刻,许子明笑得狂妄的俊脸上,泛起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大开口。沈南弦冷冷哼一声,松了松全身的骨头,抬起脚步,迅速的离开了总裁电梯。
电梯中的许子明嘴角留着一口血水,全身无力的瘫倒在电梯里。
已经在闭路电视里观察到整个画面发展的保卫人员,在沈南弦离开电梯不久之后,赶紧叫来了医务人员,随即将许子明紧急送往医院。
★
星空忐忑不安的走上十八楼,厚着脸皮来到小丽办公桌前补事后假。
毫无预兆,她又被小丽冷嘲热讽了一番。
无奈的叹气,星空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整天xià 来,星空都害怕许子明会忽然出现。她倒也不是怕了他,只是觉得再见他一定会很尴尬!
一直到下午四点快要下班的时候,许子明也没有出现,星空松了一口气,默默在心里暗爽。
抬起眼角,星空望向窗外那抹红色的夕阳,正感慨着,无惊无险又是一天时,手机却忽然响起了。
星空拿起了手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接通手机,电huà 那头传来了杨思晴清丽的声音,语气竟夹杂着一丝焦虑——
“夏小姐,你可以过来一趟吗?玉寒他……他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什么都不肯吃,就那么一直躺在床上,好像和谁较劲似的。所以我想……请你下班之后顺便过来医院劝劝他好吗?”
星空身子一怔,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不懂杨思晴话里的意思,她明明记得前杨思晴不久前才让她不要接近沈玉寒!
虽然她当时没有明确的答应她,但也算是应承了下来。
其实,星空潜意识里觉得沈玉寒是沈南弦的弟弟,而沈南弦又是她俩孩子的爹,如果自己与沈玉寒走得太近,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错误,那以后可能对沈南弦和俩孩子都不好。她承认自己也有一点私心,才会那么快答应杨思晴的提议。
可是,杨思晴现在却又变卦了,这让星空有些措手不及。“夏小姐,你就当做是帮我一个忙好吗?他现在不吃不喝,整整一天了!我们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你就当做是一个朋友,过来尽点心意,尝试说服一下他,看看他愿不愿yì 吃……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继续这样不吃不喝下去,帮帮我也帮帮他好吗?你难道忘了吗?你的命其实也是他救的……”
心口一窒,星空咬住唇,那一颗原本坚定的心,在听到杨思晴最后一句话时,忽然之间全部凌乱了。
杨思晴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管何时何地何处境,她总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可是转念一想,杨思晴也确实说得没有错,沈玉寒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是改biàn 不了的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沈玉寒那用力的一推,也许现在的她已经一命呜呼。
星空本来就对沈玉寒的康复负着最dà 的责任,她理所当然必须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去照顾他的。
一念至此,星空坚定的对着电huà 那头的杨思晴说道,“我下班了就立刻赶过去,但是我也不敢肯定他会听我的话啊……也许,也许你应该让木紫嫣试试,再不行的话让医生直接给他输营养液!”
电huà 那头的杨思晴扬起唇角,低冷的笑了笑,“你说木紫嫣?刚刚还在这……玉寒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说话的语气,骄傲,得逞,狡黠,还有女人的虚荣。
星空眉头拧了拧,点点头,“好吧,那我过去……尽量试试。”
挂下电huà ,星空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huà 给沈南弦说明情况,万一待会下班他来找她看不到她怎么办?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干cuì 偷偷溜走吧,省得他待会知道了又发疯。
★
下午五点,星空踩着下班的钟点而走,打了工卡,第一个乘坐员工电梯下楼。
一路畅通无阻,沈南弦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忽然空降,星空走出电梯时,重重的松了口气。
可是松气之后,却明显感觉心里有空荡荡的失落。
撇撇嘴,星空抿唇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好似也开始在期待什么一般。
★
可是,此时的沈南弦并不好过。揍了许子明一顿之后,他的心里并没有觉得很舒服。
他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都不记得了。
目光无神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秘书谢晓婷像以往一样,端了热咖啡送进来,顺便必须告诉他今日的行程和工作安排。
沈南弦头疼得很,在谢晓婷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挥挥手让她下去。
谢晓婷望着沈总裁一脸难受的模yàng ,关切的问,“总裁,您这是怎么?不舒服吗?”
沈南弦揉着额角的太阳穴,冷冷道,“出去——!”
可是,谢晓婷并没有因为他冷冷的话而打退堂鼓,这可是她立功的好机huì 啊!谢晓婷缓缓来到沈南弦身边,语气柔软谄媚,“总裁,您头疼?我帮您按按!”
“不必!”沈南弦猛地起身,退了好几步远,他向lái 不习惯与女人太过亲密,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习惯!
谢晓婷手一抖,被沈南弦太过激烈的反应吓到,身子怔在了原地!曾经她也以为沈南弦真的如大家传说的那般,是不行的!所以她一直避免与沈总裁进行身体接触,一门心思讨好许经理!可是刚才她看见的那一幕,却刺瞎了她的眼!刚刚她去十楼与人事部美女们聊完八卦,准备回二十八楼时,她分明看到了沈南弦对着夏星空那小狐狸精笑得一脸青色的模yàng !是个正常人都可以看出沈南弦望着夏星空时,眸底那抹跳动的火焰,分明写满了浓浓的情欲!如果他真的和别人说的那样,是不行的,那为什么对夏星空又可以了?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夏星空!?
以前是易向南,现在是沈南弦,夏星空你究jìng 是有多大的本事,把我身边的男人都迷得团团转!?谢晓婷不甘心!恨得直咬牙,盯着沈南弦强烈避她不及的样子,嘴角倏尔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语气却依旧带着恭谦的态度。
“沈总裁,您可能都不知道我与夏星空是小学和中学的同班同学吧?我们从小在一个地方长大,上的是同一个幼儿园,读的是同一所小学,之后还是一起读的中学,关xì 可是好得不得了!如果您想知道星空的事情,倒是可以来问问我的,我保管您听到之后,一定会震、撼、不、已!”
沈南弦双手负在身后,壁立挺拔的身子立在偌大的窗前,背对着谢晓婷,抿着薄唇,沉默。他目无焦距的望着前方,脑袋仿佛被持续轰炸着。当他决定要好好爱夏星空的时候,全世界的人忽然全部跳了出来,告诉他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这会儿,又冒出了一个谢晓婷,他倒是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谢晓婷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总裁,您可能不知道吧?夏星空有一个私生子!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得来的吗?轮女干!十八岁那一年,夏星空被几个人轮女干,为了生下那野种,她连大学都没有考,就直接退学了!这件事情,当时在我们学xiào 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学xiào 禁止我们谈论这件事情,但是我们都知道夏星空因为生活不检点,被人轮女干了!”
深深吸一口气,沈南弦呼吸忽然变得有些粗喘,尽量让自己冷静,从鼻腔里闷哼出一声,“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谢晓婷没有听到沈南弦语气里隐忍的暴怒,继续说道,“沈总裁,可能您还不知道,夏星空这个狐狸精从小到大就是个不三不四的!从小学时代开始她的狐狸本性就露出来了,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着她。一直到初中的时候,我也一直忍着她,可是她竟然连我的男朋友也不放过,公然勾引闺蜜的男朋友!你说这样的贱人,值得深交吗?当时我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与她绝交!可是那小狐狸精居然不怕!继续勾引我的男朋友,还和我男朋友上了床……”
“闭嘴!”沈南弦暴怒的一喝,忽然转过身子,跳动着怒火的眼眸直直盯着谢晓婷恶心的嘴脸。
谢晓婷身子猛地一震,一张一翕的红唇骤然僵硬,瞳孔瞠大,愣愣的望着濒临暴怒边缘的沈南弦。
沈南弦大掌攥得咯咯作响,额角的青筋凸显明显,咬着牙,冷冷道,“谢晓婷,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你骂她一句狐狸精!你刚刚说的那些,如果我知道全部都是你杜撰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允许你再和别人散播!听到了没有?”
谢晓婷吓得双脚都发抖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总裁,虽然他一直对每一个人都是冷冷的态度,但是却很少露出这样慑人的神色!赶紧的答道,语气颤抖得厉害,“……是的是的!总裁,我记住了!记住了!”
“记住了就快滚!”沈南弦背过了身子,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他目无焦距的眺望窗外的街景,头疼得厉害,他完全没有多余的脑力去继续思考。现在他急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他明明一点都不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说的话,即便听到了所谓的视频声音,他依旧不相信!
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的……凌乱?乱到一团糟!
他拿起电huà ,犹豫着要不要拨给星空,让她过来一趟,也许见到她,他就什么都理清了。
可是手一滑,却不小心接入了Jazz的来电,沈南弦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捏着电huà ,什么话都不说。
Jazz很快就听出了沈南弦的不对劲,搁下了与英国高层的视频会议,来到窗边,焦急的问他,“头疼了?有没有吃药?”
电huà 那头的沈南弦始zhōng 不说一句话。
Jazz只隐隐约约听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他知道这是沈南弦不开心的惯常表现。
落下了一句话,“别紧张,先吃药,药放在你右边柜子第一个的位置!”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与越来越焦虑的呼吸。
Jazz几乎一脚踹开了大门,绿宝石的眼眸滑过无数焦虑的情绪,视频会议也没有来得及解散,另一端的英国高层们在苦等着他回去开会。他却急速的驱车直奔占庭集团。
★下午五点半,星空到达沈玉寒所在的医院。
走到VIP病房门口,门口挤满了一大堆的人。
杨思晴第一个瞥见星空的身影,大步落到她身边,黛眉微微一挑,语气极度友好,连带着称呼也变得亲昵了,“星空,你来了?”
星空淡淡的点头,抬眼扫了一大堆人挤在了门外,心尖儿有点发颤,这么多人堆在门外,这是要闹哪样?
杨思晴瞥见了她眸底的疑虑,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的开口,“别怕……都是沈家的亲戚和朋友,他们听说沈玉寒从昨天到现在一直绝食,特意过来看看的。不过……玉寒说了,谁也不想见,谁进qù 了他就把谁轰出来,所以大家都挤在外头了。”
星空愣怔了一下,心下了然,黛眉却蹙紧,愁云凝聚了起来,担忧的开口,“杨小姐,沈玉寒已经说了谁也不想见,你为什么还把我叫过来呢?也许他是想一个人好好的休息呢?”
杨思晴摇摇头,亲密的牵过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忘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他这个人,他眼底的情绪和想法,逃不开我的眼睛。我知道他想见你,他一直想见你,虽然他不见得爱你爱得很深,但是他就是这样,小时候横行霸道惯了,长大也就渐jiàn 养成了那样的心性,他很少遇到挫折,很少有搞不定的女人,所以……他对你,耿耿于怀!”
星空嘴角撇了撇,心微微泛起了酸涩,她知道杨思晴的一片苦心。推开了病房门,星空走进qù 的时候,心情依旧忐忑得很。
还没有进入玄关时,耳边就传来了沈玉寒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透着疲惫与暴怒。
“叫你们出去!通通出去!老子谁也不想见!”
深深吸一口气,星空自动过滤掉沈玉寒的话,抬起脚步,一步一步悄悄的走进病房。眼看着已经快要走到沈玉寒的睡床,眼前却忽然砸来一个巨大的物体!
“啊——!”星空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本能的抬起双手,死死捂着脸,挡住那类似海绵的巨大物体。
沈玉寒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循声望过去,便瞥到了星空用手捂着的小脸。
心口猛地一颤,沈玉寒不顾一切的下床,三两步来到星空眼前。
大掌探出,沈玉寒挥开她捂着脸的手,好看的桃花眸流转着,直直望向她的眼眸。沈玉寒紧紧捏住她的手,像是要圈住她不让她离开一般的握住。胸腔里的那颗心快乐到想要跳出来,嘴里却一直懊悔的道歉着:
“对不起对不起,小星空,我不知道是你来了……你怎么会来呢?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你,所以过来了?我刚刚做梦又梦见你了,我梦见你又和沈南弦一起走了,可是我却怎么追也追不上你们,你现在回来了就好……”
“你知道吗?我本来还在生你的气,很生qì !可是你来了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想看见你,你不要离开……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沈玉寒越说越激动,星空盯着他英俊的侧脸上很明显的一道道伤痕,心再度泛起了酸涩的味道,酸得发苦。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她依然记得初见时沈玉寒好看得令人心动的模yàng ,光滑莹白的肌肤,仿佛有水晶在里面透出光芒。可是现在……虽然轮廓依旧俊美得令人怦然心动,以前那双闪烁着琉璃光泽的桃花眸,却似乎消失了,现在的桃花眸,变得幽深,迷离,暗沉,让人如此的捉摸不透……
怔忡之际,沈玉寒精壮的身子忽然贴近了她,不顾自己身上那些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他用力的抱着她的身子,死死的抱紧,不让星空有任何反抗的机huì 。
星空身子一僵,晶亮的眼眸倏然一瞠,瞳孔的焦距定格。反应过来之后,她尝试着伸出手,微微推开他精壮的身子。
“别动……我就抱抱,只是抱抱。”沈玉寒鼻尖窜入熟悉的奶香味,呼吸变得有些喘,耍赖似的贴紧了星空的身子。
星空感觉到他喷洒在自己脖子处的气息,头皮有些发麻,但是脑子依旧清楚的记得杨思晴让她进来的目的。
没有再做反抗,星空语气轻柔,“……那你要先吃了东西。”
沈玉寒像好不餍足的孩子一般,脑袋搁在她脖颈的位置,深深的吸,轻轻的咬,真实的感受着她就在自己身边的美好。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感觉,令他癫狂的感觉!
“不……先抱了再吃。”沈玉寒呼吸越来越重,眼前的星空于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探究她。
他必须彻底品尝了她身体的味道之后,才能百分之百确定她就是五年前那个在暗夜里与自己纠缠一夜的女子!
否则,一切都只是猜测,猜测……
他必须现在就知道,否则失眠会一直纠缠着他,他会继续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吃不下和喝不下!虽然现在身上的伤口很多,但是他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现在!立刻!马上!
他就必须把她彻底的剥开,看个清楚明白!
一念至此,他流连在她身上的动作开始变得癫狂!粗粝带伤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聊起了她的衣服,一把用力紧紧罩住她的温阮。
星空被他骤然来袭的粗暴动作吓坏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沈玉寒,你别耍赖!”
沈玉寒听着她的拒绝,脑海里响起她被沈南弦拖进洗手间时,制造出来的巨大撞门声响,握住她温阮的大掌,报复性的收紧,力度一下子加大。
星空克制不住的逸出一声低吟,“唔……”
手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却被沈玉寒另一只手轻轻的攥住,置放在他精壮炙热的小复之下。
带着魔魅的气息,嘴角邪魅的一挑,沈玉寒坏坏的一笑,“耍赖?小星空,你不就是喜欢像沈南弦那样会耍赖的男人吗?不就是耍赖吗?我其实也可以的,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的……”
星空身子愣住,接着持续的发抖,她有点诧异沈玉寒嘴里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有点分辨不清他话里的意思……
滚烫的唇舌已经逼入她的唇齿之间,沈玉寒极有技巧的拉出她的粉舌,火热的双手狂乱的勾勒着她的美好。
呼吸,仿佛要停止一般。
沈玉寒桃花眸眸底跳动的火焰异常的明显,清清楚楚写满了对于她的渴望。
精壮的身子僵硬得彻底,沈玉寒感觉身子紧绷到剧痛!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的渴望挑开一个女人身上的衣服,想要看个究jìng ,探个明白……
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内心那只欲望的困兽已经积欲了多久,也许早在沈南弦家里时,就已经开始积欲,再到医院的洗手间,那一声声激烈的撞击声,就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那该死的撞门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变成了他夜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靥。
他不愿yì 面对,但是却真实的存在。他知道驱除梦靥唯一的方法就是得到她,真真正正得到她之后,那该死的撞门声,也许就不会再一直缠绕着他了……
“小星空,你本来就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沈玉寒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白皙的脖颈处。
即便伤势严重,沈玉寒依旧轻而易举的握紧了星空的身子。他啃噬着她白皙脖颈处的位置,呼吸越来越粗喘,眼眸底下闪烁着快要吃到猎物的兴奋火苗。
星空知道他身上有伤,每一次她伸手推开他时,她都可以看见他浓眉死死蹙着的模yàng 。可是他却偏偏什么都不说,一直隐忍着,连痛也不喊一声。
渐jiàn 地,星空也不再推开他了,她怕继续推他会扯到他身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尝试着和他说,语气却明显的没有底气,“玉寒……先吃了饭好不好,等你病好了我们……我们再做其他的……”
说完,脑袋一低,小脸早已涨得通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有明显暗示、性、意味的话,软绵绵的,软到连自己都不敢回想!
星空可以感觉到,一个灼热的东西正强势的膨胀着,不停的逼近她。
炙热的气息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沈玉寒身上的火已经点燃。
“……小星空,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现在我就必须做!我不知道等我病好了,你又会找什么样的借口……我现在就必须得到你,你不许拒绝我,五年前你就是我的人,你都忘记了吗?都忘记了吗?”
沈玉寒粗重的喘息,握着她温朊的手狠狠的用力,似是在向她宣示,他对她的独家占有权。
星空脑子轰炸,她分辨不清他话里的含义!五年前就是他的人?可是她清清楚楚记得自己以前并不认识沈玉寒!
咬住颤抖的唇瓣,星空很努力才忍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外面的人很多,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她绝对不能和他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可是沈玉寒却魔怔了似的,不顾她的反抗,粗粝的手指聊开了她的衬衫裙,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若有似无的撩拨着。
身子颤了又颤。
沈玉寒身上那份危险的欲望越来越明显,似乎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了……
可是星空却不想这样!
她不想伤害受了伤的沈玉寒,可是她也不能让沈南弦失望!如果真的与他发生了什么,她以后要如何面对沈南弦!
当他的指尖弹入中间一点的时候,星空抗拒的动作幅度变大了!
她再也无法顾忌他身上的伤口,猛地用力,星空狠狠推开了他精壮结实的身子。
沈玉寒没有做好反应,有些措手不及的后退了几步。盯着星空倔强的小脸,继而冷冷的笑,失落的笑,绝望的笑!
身上的伤口因为这用力的一推,被牵扯,开始撕疼得厉害,可是那疼痛的感觉比不上心口被撕裂。
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他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疼!
即便是当年,木紫嫣一味的喜欢沈南弦,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他也可以乐观冷静的接受!
可是现在,他却不可以了!
他妒忌到发疯!明明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凭什么要这样拒绝他!一次又一次!
沈玉寒桃花眸危险的眯起,盯着星空,半晌,嘴角掠出一个俊逸妖孽般的笑容。
事已至此,他也不愿yì 在星空面前装了,不管她愿不愿yì 接受,他现在就必须向她摊牌!
“……我不想逼你,从来都不想逼你。可是五年前,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还有了狗腿子,你怎么可以都忘记!夏星空,你凭什么把这一切都忘记!凭什么记得这一切的都是我一个人!这不公平!”
星空听着沈玉寒的话,紧紧攥着的手忽然无力的松开来,脑子一片空白,她听不懂。
心口一怔,她慢慢回忆起五年前那漆黑的卧室,还有一前一后进卧室的俩个男人。
这些年来,她一直忘记不了那一晚惨痛的撕裂感,并且一直对这种性’事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因为沈南弦那一次的强势浸入,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再与任何人做这种事情。
但是沈玉寒的话却一下子打开了她记忆的那扇门。一时之间,回忆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全部翻涌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她死了也不会忘记,当晚的她是被轮了,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浸入。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他们折磨得全身无力!折磨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折磨得连路都走不了!
尤其是第二个男人!他的入侵姿态比禽兽还不如!
直到现在,星空依旧清清楚楚记得他近乎毁灭性的浸入,他可比沈南弦可要狠一百倍!为了不让她反抗,他竟然连皮带也抽出来了,他把她的双手紧紧绑在了床头的位置!不顾她的嘶喊,那个男人就那样,喊着别的女人的名zì ,瞠开了她,强势浸入了她!
牙根死死的咬住,那些不愿yì 触碰的回忆一下子忆起,星空身子直发抖!不再回想,不代表她已经忘记!
此时此刻,眼前的沈玉寒不停的与记忆之中那个残暴的男人的轮廓重叠!星空忽然记起,当时那个男人嘴里一直喊着名zì 是“嫣儿”!
脚忽然一软,星空身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贴住墙壁的位置,眼睛死死盯着沈玉寒,嘴角颤抖着,“是你……是你?原来是你!”
桀骜逼人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沈玉寒嘴角勾出冷凝的弧度,他并不害怕让她知道真相!这是他现在手里唯一的筹码,从沈南弦手里将她夺过来的筹码!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五年前就是我的人!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不是吗?哦,不,是两个!”
身子再次猛地一震。星空喉咙哽咽得厉害,脑袋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
沈玉寒……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天!那些她知道的他全部都知道,那些她不知道的他也全部知道了!
自己还处心积虑的隐瞒着,却没有想到他早已对一切了如指掌!
星空慌乱了,小手不安的攥着,脑子一瞬间的短路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现在,她必须马上回家!带着宁宁!带着涛涛!远走高飞!
脚困难的拔起,星空忍住颤抖,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跑!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最不提防的沈玉寒竟然已经知道了一切,甚至比任何人都知道得多!
不管他有何目的,星空知道双胞胎的事情,已经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她现在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涛涛和宁宁,用尽所有的方法和力气,离开这里!可是,冰凉颤抖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门把的时候,沈玉寒却带着盛怒,长臂一探,捞过她的身子。
幽远深邃的桃花眸凝着她纠结的小脸,沈玉寒明明听到自己的心说不要伤害她,可是出口的话却完全变了个调子。
“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想着走!重温一下五年前的那一夜不好吗?不好吗?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身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还是你想让我继续用皮带绑着你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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