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可欺 第八章 收徒

    二人回到老人家中，这时老人已经回来，正在准备早饭，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在院子里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看到萧寒和仙儿，小男孩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你们是谁？啊……你们是就娘的说的昨晚那两个哥哥姐姐吧？姐姐你真好看……”

    天有些冷，小男孩鼻子被冻得红红的，不过长相倒是挺可爱的，很是清秀，乌溜溜的大眼很是灵动，他眼睛转了转，丢下堆了一半的雪人笑嘻嘻地向仙儿跑来。

    看到小男孩看着仙儿的眼神，萧寒一时无语，暗道小小年纪就这么好色长大以后那还了得？

    在小男孩跑近之时，萧寒拎起打包的小吃挡在了他前面。

    小男孩鼻子吸了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小吃，在美人和美食之间很明智也很现实地做出了选择。

    萧寒对仙儿挑了挑眉，后者皱皱鼻子，对他幼稚而又小心眼的行为不做评价。

    “大哥哥好。”眼睛艰难地离开眼前的美食，小男孩抬头看着萧寒。

    萧寒一下被逗乐了，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人小鬼大，他笑了笑，而后把一包小吃递了过去。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真好。”

    小男孩开心地拎着包裹跑向了厨房。

    听到这小家伙的话，萧寒转过头看看仙儿，微微耸肩，神情大是得意。

    仙儿一时无语。

    这时老人走出了简陋的厨房，儿子渴望的神情让她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只是感激地朝萧寒笑笑。

    仙儿扯了扯萧寒衣角，走了过去，甜甜的笑容让老人对她很是关爱，老人并没有问他们的来历，对于仙儿提出想要多住几日的要求，老人也答应了下来。

    仙儿换来的碎银经老人几次推诿，最后在仙儿的坚持中收了下来，对于仙儿来说，这些碎银只是她路上一顿饭，一次住宿所需，然而对于清苦度日的老人来说，这是可以维持她们母子接近一年生活无忧的保障，朴实的老人并没有想过对萧寒二人的帮助，对二人发自内心的感激。

    一晃眼，十日匆匆而过。

    小镇里的生活平凡而普通，这种普通人的生活是仙儿从未经历过的，她虽然独居小院，但生活无忧，无论衣着饮食都有人准备，对于她来说这种生活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贫落的小镇，居民都很和善，这十日里周围邻居都知道老人家里来了这么一对年轻人，尤其是仙儿，简直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半个镇子都知道了这个仙子一般的女孩儿。

    而在美食和美人之间选择了美食的小豁牙则每日跟屁虫一样跟在萧寒身后，早晨跟着萧寒去买早饭，回来后则死缠烂打要拜萧寒为师。

    小豁牙就是老人的独子，这个十二岁的小破孩很机灵，人小鬼大，自从一天早上萧寒御空而起之后，他已经这么缠着萧寒三天了。

    只是萧寒根本不搭理他，最后被这小家伙逼烦了，干脆直接把自己关在屋里，任小豁牙在屋外如何喊也不回应。

    小豁牙见此路不通，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然后跑去找仙儿，这时的仙儿正在跟着老人练习女红，顺便帮忙缝制一些衣物，不过很可惜，天资聪慧，被誉为洪荒千年第一人的林家鬼仙，在女红上却很是笨拙，这些天她不知多少次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却依旧乐此不疲。

    “仙儿姐姐，我想修炼，你帮我求大哥哥好不好？”小豁牙眼巴巴看着仙儿，乌溜溜的大眼里有希翼的光芒。

    仙儿手指一抖，纤细修长的手指晶莹白嫩，一颗殷红的血珠缓缓冒了出来，她再次刺破了手指，不过仙儿早已习以为常，轻轻含着伤处，一边引动体内仙灵之气修复上空，微微笑道：“你要修炼，为什么呀？”

    “为了保护我娘，不让人欺负我娘。”小男孩天真的话语，稚嫩而坚定地语气，让仙儿神情有片刻的凝固，她低下头，似乎想要掩饰什么，片刻后慢慢抬眸，在小豁牙希翼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好，姐姐帮你。如果他不教你，姐姐教你。”

    “真的？仙儿姐姐最好了！”小豁牙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缺了颗牙齿的豁口。

    仙儿笑道：“嗯，你先去玩吧，我跟他说。”

    “谢谢仙儿姐姐，仙儿姐姐你最漂亮了。”小豁牙欢呼一声，跑了出去。

    仙儿放下手里做了一半，丝毫看不出像衣服的“衣服”，走出了屋子，在另一间屋前顿了顿，然后敲了敲门。

    “进来。”

    仙儿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光线有些暗，萧寒在地上盘膝而坐，她进来之时，萧寒睁开了眼睛，“被那个小家伙说服了？”

    仙儿眨眨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蝶翅一样眨动，轻轻点了点头。

    萧寒撇撇嘴：“我不会收下他的，那小家伙不适合修炼。”

    仙儿不说话，只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

    半个时辰之后，萧寒无奈地站了起来：“好吧，哥妥协了。”

    仙儿展颜而笑，明亮的眸子如两弯新月，明媚可人。

    萧寒顿了顿，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仙儿眨眨眼：“你说。”

    “你跟他一起，拜我门下。”

    仙儿唇角娇俏笑意一下凝固，怔了怔，眸子之中明亮神彩一下暗淡了下来，凝望着他，眼神之中有质询之意。

    萧寒静静看着她。

    半晌，仙儿垂下目光吗，轻轻咬唇，道：“好。”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名义上，你我称呼不变。”

    萧寒点头道：“可以。”

    仙儿微微一笑，转身向外走去，在转过身的瞬间，她明亮双眸之中，神彩迅速暗淡了下来。

    “等一下。”

    仙儿脚步顿了顿，转过身，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有些疑惑地看着萧寒。

    “既然拜师，总要表示一下吧？”

    仙儿明眸睁大，瞪着他：“你要我行礼？我不!”

    “呃……”萧寒摸摸鼻子，“我是说我这有些功法,也许你用得到。”

    仙儿皱皱鼻子，不予理睬，然而下一刻却被萧寒口中长长的功法名单惊得长大了嘴巴。

    “《太极玄清道》，《般若心经》，《明王不动功》，《三尺剑》，《雷狱刀经》《虚空凝剑诀》《锁空》《虚无剑波》《烙神印》……你想要哪些？”

    仙儿看着萧寒的眼神怪怪的：“太极玄清道？青云道的镇宗绝学……般若心经是万佛寺的不传之秘，还有雷狱刀经，是五百年前刀碎虚空，飞升仙界的一代刀圣李秋阳成名绝技……你哪来的这么多功法？”

    萧寒耸耸肩，未作回答：“你修炼的功法我虽然认不出，但绝对不逊于我说的这些，改修倒没必要，但这些功法最后都附有一些秘术绝学，看看没坏处。”

    他想了想，走到仙儿面前，抬手点在她眉心，一道红光没入仙儿眉心。

    “我将刚刚所说三十六门法诀都已烙印在你心海之中，闲暇之时不妨参阅一下。”

    仙儿没有再说什么，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子，将门关上。

    萧寒屋里喃喃自语道：“非我心狠，只是我身负血仇，心存执念，注定走上一条天地不容的道路，一生杀伐随身，在滔天血海之中沉浮，你与我太近，不是好事啊……”

    “天界仙神下凡之日恐怕不远了，我……也该走了。”

    他叹息一声，盘膝坐下来，缓缓合上眼。

    这些天里他一边运转无名心法修古武之体，一边疗伤，他很期待自己伤势恢复，古武之体大成的那一天，无坚不摧的古武之体加上吞噬万物的吞魂，天界神王下界他也无惧！

    中午的时候外出的老人还没有回来，小豁牙有些不安，随之得知萧寒答应收他为徒的事情，便将那点不安抛之脑后了，跟在萧寒身后进了屋，一直在咧嘴笑个不停。

    小豁牙的体质并不适合修炼，经脉闭塞，加上一直营养不良，体质偏弱，萧寒准备先为他洗经伐髓，改变体质。

    “把衣服脱了。”

    “啊？很冷的……”

    “脱。”

    小豁牙可怜巴巴的脱掉衣服，瘦巴巴的身体瑟瑟发抖，依萧寒吩咐在床上盘膝做好，脸上冻得发青，却依旧一脸期待兴奋之色。

    萧寒坐到他对面，四掌相抵，道：“洗经伐髓可以改变你的体质，但此乃逆天之举，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如果失败，你很有可能变成废人，且洗经伐髓的过程会让你痛不欲生，你要想好了。”

    小豁牙坚定地道：“我不怕，我要修炼保护娘亲，只要能修炼，我什么都不怕。”

    萧寒点点头，淡淡道：“那开始吧，全身放松，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