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学把起伏的地理称为龙脉,主要绵延的山脉而不限于山脉。古代风水术首推“地理五诀”,就是龙、穴、砂、水、向。相应的活动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龙就是地理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
龙脉既然是山脉,那么关乎的就是中华这巍峨大山中藏着的龙势龙形了,找出其中蕴藏真龙气息的所在,定位祖宗山,然后分辨吉凶,审视山脉是否曲伏有致,山脉分脊合脊是否有轮晕,有轮有晕为吉,否则为凶。
寻龙需分九势,九种龙势中有: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巨龙、针龙、腾龙、领群龙,诸如此类等等等等…中华山脉无数,但是那龙脉只有三十六条,隐藏其中并不好找,而且龙脉所需龙形、龙爪、龙首、龙珠、宝穴、腾云诸多要素缺一不可,有时候还有隐龙藏匿于山河水脉之中,更是扑朔迷离无从分辨了。
关于中华来说,历史上出现的二十四朝便分别采用了其中二十四龙脉作为镇龙。譬如,黄帝的龙脉在中原黄河流域;大禹的龙脉在今天四川wen川县的九龙山;汤的龙脉在黄河流域;周朝的龙脉在岐山;秦朝的龙脉在咸阳;汉朝的龙脉在pei县;西晋的龙脉在河内;隋朝的龙脉在弘农;唐朝的龙脉在长安、陇西、太原;宋朝的龙脉在开封、巩义、洛阳一带。
寻找龙脉的计划是由国家博物馆徐弘鸣大师组织安排的,明面上说是便于寻找古代帝墓,以为保护,但实际上却另有高层人物指示。整个计划开始于五十年代,涉及的背景也颇为复杂,内中的心思不得而至,也就不再多说了。
鬼眼张显然对把我们安插进考古队势在必得,除了写信派卓越带来找老朋友帮忙,还给我们拿来了几样趁手的家伙,现在机缘巧合之下不需要找人帮忙,那信是用不上了,可是这家伙拿出来还是得到了我和铁勇的一致好评。
其中一样是两枚磨得极锋利的棺材钉,铜扣铁箍,说是从个皇帝的棺桲上取下来的,除了镇凶之外煞气也很重,下水简直能和鲨牙鲸骨的丈海项链媲美,铁勇一见就喜欢上了,两枚钉子都插到了自己腰上,把原来常带着的苏制链条带给换了。
另外一个样就不是古物了,是把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军刀,越南战场上美国特种兵的标准配置之一,也不知道鬼眼张怎么就想起去弄了把这个给我——不管这东西对丈海有没有用,反正是个稀罕物,我也就安安心心收了起来。
我们在四九城没呆上两天,就买了票去杭州,赶在二十七号中午和潘教授他们汇合。见了面他们很热情,对于前几天老莫的事儿只字未提,我和铁勇乐得不问,也就装得一没事儿人似的把这一节自己给忽略了。
考古队的人不少,潘教授带的学生除了何军之外,我们曾经见过的郑援朝、陈拥军和两个女生田念红、胡忆苦都在。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国家博物馆派来给潘教授当助手的肖锋,三十多岁,膀大三粗,来考古队的职责等于保安;另外一个成天乐是个小年轻,他们给我介绍说是杭州渔业局派来的向导,水性很好,负责使用这船上的打捞设备,对这一带海面也熟悉得很。
我们彼此年纪相差都不大,见面很快就熟了,就连那和我们有过争执的郑援朝陈拥军也一脸和善,和我们哥仨很快打成了一片。
既然来了,那这打捞的事就真算落到了头上,无论我们有什么私心,也得先保证这打捞的正常才行。我在大家见面之后,很直白就问起了考古队上次的情况,算是给自己的工作正个名分,不枉潘教授那钱。
我和铁勇经历的事儿也不少,自然看起来都满脸的韬光隐晦深不可测,整个副行家大师的风范,光从气势上就把自己竖立在了那首屈一指的位置。潘教授对我俩显然预估不够,吃了一惊,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乐了,很快把事情给大致说了一遍。
潘教授在四九城的时候说了很多,但我们一听其实就只一件事:
他们上次船舶刚来这海面停好,还没等开始打捞,晚上就来了大鱼彻夜撞击船底,差点没把船给弄翻,一船人心惊肉跳的挨到早上想要报仇,这东西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找不着了,放下诱饵去钓也没有收获。
原以为只是偶发情况,但第二天晚上这事儿又发生了,这次感觉上还不止一条,噼噼啪啪在船底一通撞,两次都把船给弄得侧身仰起差点没翻,最后居然把船底撞出了条指头宽的裂缝,要不是船结实,说不定考古队当晚就得去见海龙王了。
当中的时候,肖锋用了信号枪和鱼枪朝水里开过火,想要把大鱼惊退,但似乎点作用都没有,只看见那水里黑压压的影子游来游去,也不知究竟有多少!
等到了天亮的时候,考古队人根本就不敢再呆了,赶着就把船驶回到了港口,这才算是了事——至于打捞沉船什么的,其实根本就没开始!
这件事上报之后,整个考古队只能重新组织,徐弘鸣大师从国家博物馆派了自己的手下肖锋来支持之外,还另外从渔业局抽调了成天乐;而潘教授在百无聊赖的情况下,只能召来了自己的学生当做助手,整个考古队只剩下了他自己和何军是上次的人手,其他的考古人员都灰溜溜的撤了。
潘教授这宝明显是押在了我身上,当然我也不能让这帮人轻视了,当时就一脸的淡然告诉他们说,大鱼那事情并不奇怪,本身就在情理之中,把自己深不可测的大师模样又重新抬升到了个新的高度…
按照我家丈海八诀的内容,我告诉潘教授,但凡是宝藏汇聚之地,一般都是三山灵气、四海阴聚的地方,那地方对于大鱼本身就有着非比寻常的吸引力,就像古代的妖精修炼都要找个灵气浓郁的宝山宝地一样,实在再平常不过了。
对于深海大鱼来说,我们人类前往打捞沉船是惊扰了它们的生活,侵入了它们的地盘,取走宝物更是是夺了它们的衣食,别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弄走,那是一定拼死相夺了。
听我说得在理,那潘教授立刻询问我有没有法子把这大鱼除去,我信心满蓬的让他们放心,说这事儿就交给我办好了,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准备好东西,势必把这些大鱼全部解决,给我们考古队扫清道路,也算是替我们无产阶级的鱼儿报仇了。
我这一保证,潘教授立刻长长舒了口气,满眼满脸的欣慰,感觉自己在四九城的一切都没白费,总算是有了成效,不过就在这时候,我话语一转又提到了个旁的事儿。
按照一山不容二虎的常理,一水也不该生活两条蛟龙,这片海域有大鱼不奇怪,但为什么这里的大鱼这么多,那就有得商量了——我把这席话慢慢说出来,一面说一面瞅潘教授的反应,看他究竟有什么话说。
潘教授当时就一愣,想了想才询问我有什么不一样,我跟着就断言道,从我华夏几千年的风水看来,这杭州湾承接的是昆仑、秦岭、大别山这一条龙脉,也就是顺延中华始祖龙脉的走向,属于‘祖龙入海’的格局。我大胆推测,这假如只是海难沉船,我们就不用多说了,没多大事;可倘若这沉船是特意安排的,那就是为了取意‘定龙祖珠’的意思,为了取这龙脉的四海风水格。
这也就能解释很多大鱼聚在一起的原因了,实际就是龙脉风水吸引而来的。
当然,如果只是简单的沉船,那么这事儿好办,我们只需要把大鱼清理,然后下水去捞沉船宝藏就是;不过如果真的是撞到那沉船是这种风水龙脉的‘取珠船桲’,这可就得小心应对了,不然轻则一命呜呼,大则弄得怒海翻腾,把这沿海的城市都给祸害了。
大鱼汇聚的情况还有别的,可任由什么也比不上这可能性能引起的后果严重。
我一提到龙脉,那潘教授脸色顿时一变,我这吓唬得够分量他也不敢断然拒绝,怕我后面万一分析错了出事,于是就问我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次考古有什么忌讳和妨害,又该怎么做之类的。
这一问就落了我的下怀,跟着说这此打捞沉船必须要小心谨慎,不是说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的,有些东西譬如镇穴的玩意儿就得留着,还有不要去触碰‘风水八方’的物件…事情太多,到时候必须我和铁勇亲自下水帮忙盯着才行,不然我们可保证不了。
猜潘教授本来就不想让我们下水,但现在却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了,他想了再三,最终还是希望我和铁勇能够下水盯着,不要真是把什么东西给弄出岔子了。我转而看看其他人,除了肖锋脸上有点不快之外,其他人倒是都没什么说的,于是我勉勉强强就把这事儿给应了,说是到时候我和铁勇看情况再定吧。
先不把这事说死,给潘教授点回旋的余地,到时候真有点什么事儿出了之后,我看肖锋你还敢不敢拦着哥们下水去找东西。退一步说,就说不出事,到时候已经到了海上,肖锋就算想要报告徐弘鸣大师怕也来不及了!
事情既然定了,我们就分头准备起来,潘教授带了肖锋和成天乐去渔业局看船修复得咋样;何军带着俩女生去按我的单子采买物品,准备食物饮水;郑援朝和陈拥军留在旅社,说是负责我们吃喝拉撒,其实就是盯梢我们哥仨,怕我又变卦跑了。
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钱都没到手,哥们跑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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