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吸入大量浓烟,声带受损,暂时还不能说话。想要说什么,写在这上面。”高乔解释,把本子和笔递给江柔。
江柔知道,她还活着,但第一件事想知道的,是叶然澈怎么样,他在哪里。
她手指还有些僵硬,伸手在上面写下“叶然澈”三个字。
高乔已经领会她的意思,“他没事。”
听到“他没事”三个字,江柔深深的松了口气,但还是无法放松。在经历那么冗长的梦境醒来,她有些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如果这也是梦呢?
唯一能提醒她不是梦的,是背后传来的疼痛,像要把她燃烧。
“我昏睡了多久,这里是哪里?”江柔在本子上写下。
“这里是隔离病房,你昏睡了一个月。”高乔语气有些难受,“我以为,你会很长时间醒不来,能醒来,真的太好了。”她不知道,他提心吊胆一个月。
昏睡了一个月?
竟是一个月,难怪她觉得那个梦境冗长,原来她真的睡了那么长时间。
可是隔离病房是怎么回事?
高乔看着江柔现在的样子,有些心痛地眉头纠结起来,“记不记得你背后的疹子,切片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是一种寄生性的超级病原菌。会对身体表皮免疫系统造成很大破坏,一旦感染,伤口很难愈合。不过发现得及时,现在是治疗后期,只是……”
“只是什么?”江柔又在纸上写下,因为迫切而字迹潦草扭曲。
她从没想过,那背后的疹子,竟然是这么严重。怎么会被那些病原菌寄生到背后的呢,她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能说话的痛苦,叫她心里有千百个疑问也问不出口,想要迫切了解情况,但是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沙哑而难听的声音。
她不会,以后都说不了话了吧?
不,不可以。
老天不可以这么对她。
高乔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你的婚纱。你送来医院时,我把那件婚纱送去给皮肤科的朋友检查,背面的镂空花卉里,有这种病原菌。一般来说,半个小时之内暴露在空气中,这些病原菌时活不成的,只有成功寄生在人体皮肤表面,才能生存下来。”
婚纱?
江柔慢慢记起来,整个人也有些激动,拳头紧紧攥起来。
是秦舒雅!除了她,没人会在她的婚纱上动手脚。
她真是低估了那个女人的狠,竟然找来这种东西,是想毁了她,毁了婚礼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给秦舒雅靠近她的机会,她真后悔,不该给那个女人任何机会。她恨,好恨啊。有些人的心,果然比她想象得要残酷狠毒得多。
你不狠,别人自会对你狠。
等等,婚礼,她和叶然澈受伤,当时婚礼那边一定乱了吧。姑妈他们会怎么应付,养父养母他们呢?还有亮亮,叶维廉有没有把亮亮送回去给养父养母?
她着急得每一件事都想问清楚,但是就是发不出声音,难受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高乔忙安慰她,“你别激动,想知道什么,我慢慢跟你说。背后的病原菌不用担心,已经有最好的团队在给你治疗,只是以后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不能穿露背装了。”
江柔摇头,她并不在乎背后有疤痕,她在乎的是这一个月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她抓过笔,在本子上快速写下,“我昏迷的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叶然澈他怎么样?他脑袋被砸了一棒,有没有什么问题?叶家那边还好吗?还有亮亮,我父母在哪里?”
高乔深深叹口气,脸色覆上一层忧虑。
她都这样了,不关心自己,却只关心别人。
一个月前的婚礼上,他看到叶然澈匆匆离开时,就知道出事了。直到接到莫禹臣的电话,要他过去参与急救,才知道事情严重。
在医院里,看到原本一身白色婚纱变成血红的江柔,他受了巨大震惊。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但奄奄一息她,让他心痛无比。
现在,他把她从死神那里拉回来,她终于醒来,可是担心的,却还是身边人的状况。那种病原菌的折磨,常人几乎无法忍受。隔离一个月,好在她昏迷,不然背后那种疼痛,可以再次要她的命。
“你好好休息,不要着急,我慢慢跟你说清楚。“高乔看她血压不稳,出言安抚。
就算是作为多年好友,他也有些看不下去她这种样子。
江柔仍是摇头,她心里不安,又在本子上快速写下,“我无法休息,你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知道全部。“
高乔微微垂了垂眼睫,在旁边坐下,“好吧,我都告诉你。首先,你和叶然澈的婚礼,算是毁了。新闻上播是叶然澈单方面取消婚约,也仅此而已。亮亮你别担心,你爸妈带着。要告诉你一件更重大的事情,叶家,乱了。“
叶家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柔眨着眼睛,不安地看着高乔,等着他的回答。
“叶然澈重伤期间几度被下达病危通知。叶董事长收到消息,突发心肌梗塞,虽然性命抢救过来,但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叶家那些家族里的人纷纷赶回来,想要趁机争夺叶家产业。”
江柔惊得睁大双眼,激动得脊背微微一挺,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感又传来,蔓及全身。
高乔伸手轻轻按住她,“你想问我叶然澈怎么样了是吗?叶家现在怎么样,是吗?具体的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只负责你的治疗。你现在被隔离,安心养病,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这里不是c市?“江柔把本子举给高乔看。
高乔站起来给她换针水,“算是也不是,这里是十三区。“
十三区?她怎么会到十三区来治疗?高乔又怎么会跟过来?
好多疑问在心里,想一一问个究竟,但她越想知道,似乎就越不知道怎么好好表达。
针水注射进去后,她觉得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过去。
高乔给她盖好被子,对熟睡的她说话,“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在消毒室清理好走出来,那个男人已经站在暗影处,静静等了许久,浑身散发一种按耐克制的禁欲气息。
“她醒了?“男人问,声音里有一丝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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