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一场争斗怕是避免不了了!”颜大智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
众人落座之后,听了宋威对外州修士的叙述,颜大智显然对于玉州修炼界的形势信心不足。
宋威闻言道:“听闻贵派最近在玺郡放弃了大片领地,包括原属镔玺派的势力范围,这是为何?”
颜大智无奈道:“无他,地盘太大,以本派如今的实力难以全面固守,而域外修士猖獗,无奈之下,只得先行退守,否则难免为域外修士各个击破。”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镔玺派未曾覆灭,以玺郡实力,又何至于被域外修士逼迫至如此境地?”
说话之人是诸葛玄楼,诸葛家族所在的琅郡与玺郡毗邻,传闻诸葛家族与镔玺派两大势力之间关系匪浅,镔玺派的护派大阵据说便是出自诸葛家的手笔。
诸葛玄楼的突然发难,令凉亭之中的氛围为之一变,颜大智神色不变,哂笑道:“据在下所知,镔玺派山门被破之日,诸葛家可也早就算准了镔玺派余孽逃离的方向,将镔玺派余孽从山门之中带出的修炼资源侵吞了不少吧?听闻镔玺派山门护派大阵为诸葛家所建,难怪能够对镔玺派余孽的逃跑路线算计的这般精准。”
诸葛玄楼冷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诸葛家不过是看不惯贵派的杀戮手段,尽可能的救助镔玺派的道友脱离贵派的追杀罢了!”
“哦,原来如此,”颜大智先是恍然,紧接着又疑惑问道:“可为何诸葛家当时不救镔玺派的真人,甚至连大圆满的武人境修士都没救了几个,只带走了一批武人境中前期的修士,还把镔玺县原属于镔玺派的几处产业掳掠一空?”
诸葛玄楼猛然站起身来,道:“颜大智,你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两位,”宋威连忙站起身来打圆场,道:“镔玺派已成过眼云烟,何必再谈论这个,如今域外修士降临,外州势力又蠢蠢欲动,我等还是不要再闹内讧的好。”
赢泪殇见状也岔开了话题,道:“据说此次天地大变可不仅仅只是我们玉州,可难道周边这几大州便没有域外修士的压力吗,缘何还有精力插手我们玉州之事?”
颜大智冷冷的瞅了诸葛玄楼一眼,沉声道:“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来便是玉州修炼界的域外修士更为猖獗,迄今为止,七鸾门、五原派覆灭,欧阳家族与七灵门元气大伤,真武门、流火谷、桃柳宗和紫阳派这四个琳郡的宗门,在五原派被灭之后,只能自守山门不出;这二来嘛,不得不说与周边几州相比,如今的玉州修炼界的确积弱!”
诸葛玄楼冷笑一声,道:“你怎得不说那庸玺派和琦玺派同样被你潭玺派逼迫的紧守山门?”
颜大智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手指着诸葛玄楼道:“阁下一再出言挑衅,可是欺颜某长剑不利?”
诸葛玄楼自然不甘示弱,站起身来,道:“怕你不成,早听说你颜大智精于剑术、制符,今日正想领教!”
眼见得两人就要爆发冲突,撼天宗三人和赢泪殇、东方珠等人纷纷起身劝解,好不容易将两人各自拉开,众人这又重新落座,不料却听得宋威那边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道:“若说此次前来的外州宗门,无论是桑州的飞云派、千湖宗,还是习州的云逸宗、观澜宗、流风派,在各州势力之中只能算作二流,只有风雪剑宗在凉州乃是一等一的大宗门,宗门之内又有道人境修士坐镇,可惜我撼天宗燕山师祖成就道人境之后为人所害,否则外州势力又何敢在玉州猖狂?”
众人闻言脸上都不太好看,宋威这话停在他们耳中明显就是在指责各派联手覆灭撼天宗之事,若燕山道人不曾陨落,各派又如何敢向撼天宗发难;可若是撼天峰根基之地仍在,又哪里会有其他宗门的出头之日?
好在这个时候众人的灵识又被引动,这一次似乎与先前不同,宋威脸上微微露出喜色,与众人招呼一声之后,居然带着张玥铭和宁斌三人一同迎了出去。
魏武阳忍不住道:“大伙儿说说这一次来的又会是谁?”
赢泪殇开玩笑道:“总不会是开灵派和天狼门的人。”
众人都是莞尔,之前沉闷的氛围冲淡了不少,东方珠笑道:“我猜可能是镔州之人,撼天宗毕竟是积年老牌,数千年的玉州第一,自然交游广阔,虽说如今没落,可总该有一二帮衬势力。”
颜大智听闻镔州来人之后,神色便在沉思之中,此时听得东方珠所言,便道:“这是毋庸置疑的,听闻镔州的点金门、重玄派便曾经与撼天宗颇有交情,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来的是否就是这两家宗门。”
杨君山到来之后,见得各派精英子弟前来,他不欲争锋多事,便一直坐在凉亭角落的不起眼之处,一直静听各派弟子的谈论。
颜大智父女到来之后,因为颜沁曦尚未进阶真人境,只是借着父亲的名义而来,原本还因为凉亭中进阶真人境修士而略感拘谨,待得见到杨君山之后却是大喜,在众人高谈阔论的时候,她却坐在杨君山一旁,两人窃窃私语谈论些这些年来的逸闻趣事,倒也欢欣,不过杨君山的耳朵却是一直不曾离开了众人谈论之事。
若论修为实力,杨君山自信不弱于在场任何一人,可若论见识阅历,这些个宗门子弟因为有着远比杨君山更为广阔的平台,却是远在他之上的,至少这一次让他明白了不少各派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同时也知晓了一些有关玉州之外修炼界的情形。
过得片刻,宋威三人返回,众人却从三人脸上看不出喜悦,一时间也摸不准到底来得是何方势力,不过定然不会是玉州其他宗门之人,否则宋威当将人带走凉亭这里才是。
魏武阳眼珠子一转,道:“宋兄,不知所来何人?”
宋威勉强笑了笑,道:“是镔州点金门与重玄派的几位修士,已经着人带领前往客舍暂作休息。”
说到这里,宋威顿了顿了,又道:“跟随点金门和重玄派几位道友的,还有琦玺派和庸玺派的几位修士。”
“什么?”
众人一时间尽皆错愕,颜大智更是霍然起身,低声骂道:“贼子,居然引狼入室!”
杨君山与颜沁曦闻言也停止了交谈,杨君山见得颜沁曦面带忧色,便低声询问缘由,却原来是因为如今潭玺派在玺郡太过强势,在镔玺派覆灭之后,一举占据了玺郡三分之二的地域,使得玺郡余下的两家宗门琦玺派和庸玺派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早先为防止潭玺派坐大,玺郡周围的宗门明里暗里都在相助琦玺、庸玺两派对抗潭玺派,如今天地大变,面对域外修士咄咄逼人的入侵,各家宗门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余力暗中支持这两家宗门,便是潭玺派也因为占得地盘太广却人手不足而不得不暂时收缩,玺郡东边数千里原本属于镔玺派的地域沦为域外修士聚集之地。
而域外修士得了这么大的一块地域作为根基,势力很快坐大,他们在灭了镔玺派之后势力大增的潭玺派手中吃了几次亏之后,便将目标转在了实力弱小的琦玺、庸玺两家门派身上,令这两家宗门苦不堪言。
这两家宗门向西不时受到潭玺派的压力,向东被域外修士不时的骚扰,向南向北又得不到玉州其他宗门的支援,颇有些四面楚歌的境遇,无奈之下,投靠有心算计的镔州宗门也就不足为奇了。
“哼,潭玺派做的好事,若非你们对这两家宗门苦苦相逼,又何至于将这两家宗门逼至镔州一方!”说话的自然是诸葛玄楼。
颜大智冷笑道:“琦玺、庸玺两派勾结外州势力与我潭玺派何干,我潭玺派又不曾怂恿他们这般做,倒是你诸葛家身为琅郡名门,却总在我玺郡兴风作浪,我玺郡事态至于今日,你诸葛家难辞其咎!”
这一次凉亭中的众人却是谁也不曾帮腔,只管看诸葛玄楼与颜大智争执。
颜沁曦怒气勃发,就要站起身来同诸葛玄楼理论,却被杨君山在一旁拉住了手站不起身来。
颜沁曦转过脸来怒瞪杨君山,却见杨君山朝着她微微摇头,颜沁曦也顿时反应过来此地着实没有她一个武人境修士说话的资格,若强行出头反而惹人不快,可随即又感到手腕仍旧被紧紧的抓着,顿时满脸羞红,心中气恼,便将手狠狠一甩,挣脱了杨君山的手掌,偏过脸去不看他。
颜大智与诸葛玄楼二人口中互不相让,心中却各有顾忌,虽气势汹汹宛若决斗,却始终谁也不曾动手,可偏偏此时在座诸人都宛若老僧入定一般,每一个搬台阶给两人下。
眼看着两人言语冲突越发的厉害,再不动手都快要成泼妇骂街了,而杨君山也被颜沁曦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暗忖是不是该出头的时候,元磁山外又传来了一道拜山的声音:“天狼门冰狼与开灵派方栋贺撼天宗青树前辈天罡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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