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邮箱,宁芜飞快的看了下去。
虽然宁芜提供给何安的“柴宛筠”这个名字是假的,但是既然是秦家有关的人,何安还是很快就查到了“庄宛筠”这个和“柴宛筠”名字非常相似的人的所有公开信息。
何安第一时间把庄宛筠的信息发给了宁芜,并表示如果这个人并不是宁芜想要知道的“柴宛筠”的话,他还在继续调查中。一旦有了新一步的信息,他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宁芜的。
在看到庄宛筠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宁芜的直觉告诉她,何安应该不必再费力气去调查别的什么人了。
庄宛筠,应该就是她真正想要找的那个人。
尤其是在看到何安一起发过来的庄宛筠的照片之后,宁芜心中更是半点怀疑都没有了。
因为现在的她和庄宛筠,长得真的是很像。
看着这张照片,宁芜心中的那股熟悉感,就无法掩饰的浮了上来。
虽然她们当中一个还有些稚嫩,另一个又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不少的差距。但她们的五官,依旧仿似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想来何安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张照片,猜到了什么,所以即便庄宛筠的名字和宁芜提供的柴宛筠有所区别,但何安还是第一时间把这些信息给发了过来。
宁芜有了一瞬间的明悟。
难怪宁国梁怎么调查柴宛筠这个名字都始终什么都没能够查得出来,想必这其中不但有庄宛筠刻意抹消掉自己印迹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柴宛筠这个名字,根本就是假的!
在看了何安发过来的那些信息之后,宁芜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
原来庄宛筠和秦宽的母亲,竟然会是亲姐妹。
这就说得通为什么秦宽和钱芊在她和宁家的关系,以及她和她生母之间的事情上面,那么的热心了。
宁芜越发确定钱芊今天白天的时候之所以要带她去秦家,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带她去和庄宛筠碰面的!
庄宛筠现在一定就在海州!
何安发过来的资料中,就有在庄氏任职的庄宛筠前段时间出国出差而昨天才刚刚回国的信息。
宁芜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之前她有这种猜测是一回事,而她的猜测成了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没有面对这个现实的时候,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或许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得太多而已。
可是现在,当得知那个当年抛弃自己、和自己有着深切的血缘关系的女人和自己就在同一座城市,宁芜的心情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镇定下来了。
宁芜打了电话给何安。
“我要知道庄宛筠生平所有的资料,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要的东西送到我的手里。”宁芜在电话中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超过两天!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何安的小心脏狠狠的跳了跳。
这要是在青州的话,他肯定是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把宁芜的要求给答应了。可是偏偏,他现在是在并不熟悉的海州。
可就算是这样,面对宁芜的要求,他也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否则的话,宁芜下一次再要用到打听消息方面的人的话,那基本上就不会再用到他了。
何安的脑袋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他在海州还是有几个可用的人的。只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出庄宛筠那样身份的人的生平,其中付出的代价,那是真的不会小。
想到宁芜说的话,何安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宁小姐放心,两天之内,我一定会把您想要的东西,全部传达到您的手中!”
宁芜满意的挂断了电话,立刻又给何安转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款项过去。
收到银行信息的提示,何安发愁的脸色终于有了点喜色。
有钱好办事,他对这次的差事,总算是有几分把握了。
何安飞快的联系起了自己所有在海州能够用得上的人脉。
而宁芜在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快。
她做了个梦。
在梦中,宁芜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年轻女人,她笑眯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只是那么笑着看着自己。
宁芜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好奇的想要走过去,却怎么也无法和这个年轻女人靠近。
年轻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宁芜的举动,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焦急起来,不住的冲宁芜挥着手,仿佛是在催着宁芜赶紧过去似的。
宁芜心里更急了,拼命的向着年轻女人的方向跑啊跑的,却始终也没能从脚下跑出去一步。
她心里那个着急啊,都快要哭出来了。
突然,那个年轻女人的身形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好像正在一点点消失一样。
宁芜心中大惊,想要开口将她叫住,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急啊急的,不住的在心中大喊,却还是没有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轻女人的身形最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一股绝望的感觉陡然在宁芜的心中升起。
“不要!”
宁芜一声惊呼,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不住的喘着粗气。
直到这是,宁芜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在做梦。
可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如此深深的沉浸其中。
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宁芜都还记忆犹新。
她梦见的那个女人,会是……庄宛筠吗?
宁芜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的复杂起来。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把庄宛筠放在心上,可事实上,庄宛筠这个她从未谋面的女人,对她的影响,远比她之前想象的要深。
好半响,宁芜才渐渐的缓过了神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雕花窗户外面的一层白色。
原来天都已经亮了?
宁芜余惊未消的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到浴室狠狠的把自己从上到下都洗了一通,好像只要自己下手越狠,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就能彻底被她从脑海中抹去一样。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宁芜才发现秦宽和钱芊竟然都来了。
看到宁芜出来,两人都松了好大一口气。
宁芜脚下一顿,没了别的动作,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两人一眼。
钱芊却像是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冲秦宽使了个眼色,秦宽就干咳了两声。
“阿芜,你先换件衣服,我一会儿再来找你说话。”秦宽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退出去了。
毕竟宁芜现在穿的还是浴袍呢,他一个大男人杵在这里,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哪怕秦宽实际上是宁芜的亲表哥。
见秦宽退了出去,钱芊笑着上前拉住了宁芜胳膊,笑道:“阿芜你可算是出来了。我刚刚打电话给你也没人接,众榆庄的工作人员也没见你出去,我还以为你在这院子里出什么事了呢,可把我给吓坏了,立刻就拉着秦宽过来看你了。”
宁芜不动声色的将胳膊从钱芊手中抽了出来,淡淡的道:“钱芊姐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你们也不必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子哄着。”
这分明是话中有话。
钱芊一阵无奈。
她强撑着一个笑脸道:“阿芜,我和秦宽今天过来,的确是有些话要跟你说的。不如你还是先换件衣服,我再让人送点吃的过来。等你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再慢慢的说?”
“不必了。”宁芜面无表情的道,“我换件衣服就好。反正现在也没有吃饭的心情和胃口,钱芊姐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话音一落,宁芜也不等钱芊的回答,直接转身就进了卧室。
被甩在原地的钱芊脸上一阵尴尬,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宁芜很快就换了身衣服出来。
钱芊和秦宽正坐在客厅里面,喝着众榆庄的服务生送上来的清茶。
见宁芜出来,两人身板一僵,齐齐对宁芜露出了个笑脸。
宁芜对这些笑脸视而不见,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
“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现在就说吧!”不等秦宽和钱芊开口,宁芜率先道,“先申明一下,我空闲时间不多,秦哥和钱芊姐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尽量快一点说清楚。不然的话,最后要是耽误了两位的事情,我可是一概不负责任的。”
秦宽和钱芊更觉头痛了。
宁芜这摆明了就是真的猜到了什么啊!
而且恐怕不只是猜到那么简单,她这态度,分明就是已经非常笃定了!
不过,好在宁芜还肯叫他们一声哥、一声姐。要是她连这两个称呼都直接抛弃掉了的话,那这事情才真的是无法挽回了。
秦宽和钱芊对了一个眼神。
秦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阿芜,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秦宽和钱芊已经十分紧张的看着宁芜。
虽然他们心中也已经有了猜测,可是一刻没有得到宁芜的确定,他们心中其实也还是抱了另外一种希望。
哪怕这个希望存在的可能性真的很是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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