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固然心软,但更是为母则强,深知这种时候万万不可与女儿唱对头戏,只好微微合上眼睛,装作看不见。
王三见程氏这幅摸样,哪里不知道没了指望,一下恶从心中起,说道:“程氏!程氏你,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当初要不是你给我绣了荷包,我才不会给你治病的药材,你和你这个魔童早就死了,我后悔,我后悔!”
嚎了几嗓子,王三继续哭喊着,“要不是我心悦与你,我娘亲又怎么会遭了这么大的罪,你果然就是妖妇……”
程氏闻言就差没捂着心脏昏厥过去。
当初迫于无奈,她确实卖了一些手工制品给王三,可是根本不是王三所说的那样故意勾引他,若是知道这人今日如此诋毁自己,她又何苦低价卖给王三,就为了省出去县城的时间好照顾生病的阿湮。
可这恶人竟然污蔑自己的清白甚至还说是妖妇!
怎么办?
这王三在我儿女面前如此诋毁我!
我,我该怎么办?
阿湮杉文会不会,会不会就此不认我了?
程氏越想越心焦,只觉得脑海里一阵浑浑噩噩的就想这么晕过去就好。
“娘亲,好好睡一觉!”一声清冷却带着满满的关怀的声音响起。
程氏闻言一愣,下一秒只觉得身体一软,竟是昏睡过去。
沐湮此时早就拉着沐杉文站在程氏身后,就等程氏倒下的时候两人一起接住了她。
沐湮看着程氏哪怕在梦中也紧蹙的眉头,轻轻抚上,带着点警告意味地开口:“阿兄,今日事若是谁敢传出去,谁敢诋毁污蔑娘亲,不论是谁……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那是当然的,”沐杉文认真地点头道。
说完还扭头看向祁无楼,认真道:“无楼兄弟,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轻饶的!”
祁无楼嘴角抽了抽,这傻孩子,沐湮那话的警告对象明明是你啊,毕竟这世上能对母亲刺出最大伤害利剑的,只有她心爱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知道沐湮不是警告他们,呵呵……如果是警告他们怎么可能用什么“不会好过”这话简直弱爆了,还留有余地好么!
真要警告他们的话,要么是暴打一顿然后威胁是死无葬身之地,要么就是干脆弄掉这记忆吧!
沐湮这人看着软萌可爱,实际上对人有一个标准的尺子呢。
祁无楼心里猜测的小九九一点也没错。
此时的沐湮还真就是在两个选项里纠结,越是对程氏的娘亲这个身份认可,她就越是烦躁,有些隐蔽又遗憾地看了一下自己有些颤抖的手,万魔功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吃了那么多毒药也就堪堪到了第二级。
勉强只能用两次迷惑术。
今儿一次给自己增加力量,一次让恶狗陷入噩梦。
若是能达到第六级,催眠术催眠得疼痛都唤不醒他们神智的时候,就可以让他们一人做一个噩梦,自己把自己给弄死,出口气还能免除后患一劳永逸,可惜……
唉……还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到啊,恶狗那一次真是浪费了。
如今看来,要消除影响也只好恩威并施了。
思及此,她轻轻一抖手,长鞭瞬间笔直地抽向蹲在地上哭嚎的王三,正中他的咽喉部,“咳咳”王三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他瞳孔里闪烁着惊慌,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咽喉处,却又因为疼痛而赶紧松开。
王三低头看手,就见一些些血丝,看着似乎不严重。
而站在旁边看的王管事却心里抽抽的疼,沐湮那一鞭子可是在王三的咽喉处留下交叉的紫色的长长的痕迹,简直像是被谁勒过一样。
而且手法精准老大,直击声带,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沐湮瞟了王管事一眼,王管事立马识时务地收回担忧心疼的眼神。
沐湮虽然不讨厌识时务的人,但是识时务到这种地步的家伙还是心生厌烦,她不再看王管事,慢条斯理地挥了一鞭,这鞭法快却充满了柔韧性,一下就将王老婆子从王管事的棒棍下揪出来。
恶婆子瞬间脸朝地飞出,沐湮看着王管事有些怔愣的眼神,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是……但凡我听到任何一点风声,有如此鞭。”
话音刚落,她手中长鞭就被徒手撕了个粉碎。
“嘶!”王管事倒抽一口凉气,这,就是县城里那些走南闯北的镖师,也没见有这么大力气啊!
这还是人可以有的力量吗?
思及此,王管事对沐湮更加敬畏了。
“往后你记着,各家各过各的,凡事不要再来寻我们,燕京那边有什么打探,你最好回答得老实点。另外,就算被父亲厌弃也不该会饿着我们,我与阿兄的一日三餐由你们负责,能让我吃饱喝足,那就一切安康,否则,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死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明白?”
王管事哆嗦着连连点头,燕京的夫人与附近的凶兽相比,他绝对选择站在凶兽一边,不过就是隐瞒个信息,简单得很。至于那句饭量的要求,他完全没放在心里,只觉得煞神终于网开一面了。
若是他知道沐湮一个人的食量可以顶三个成年人的时候,不知道表情会不会更好看一点。
“现在,滚吧,”沐湮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拿出鞭子一挥一甩,三人一个个就这么飞出好几十米落在草垛上。
王管事目送艰难地爬起来,然后拖着王三,一家人艰难地以最快地速度向着家里蹒跚前进,面露惶恐,似乎生怕身后的魔童还会追过来一般。
至于王老婆子,早就被暗恨的王管事给忘在脑后,毕竟今日会这么惨都是这个刁妇挑拨的,直到两个时辰后,王三才偷偷摸摸跑过来将被风吹得重感冒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婆子背起来,带回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老祠堂。
说起老祠堂,这个曾经破败得仿佛蜘蛛灰尘聚集地的地方,在沐湮与免费帮佣祁无楼沐杉文的忙碌下,不再是破旧不堪的样子。
干净整洁不说,里面的家具也用沐湮打的一些野味卖了铜钱换了些好的。
祠堂前一片空地沐湮就直接当无主的给围上了篱笆,里面种植了一些果树,还特意规划出了一块地,就准备过段时间后去引不远处的溪水来做个池塘。
简单点说,不过十数日,这家里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看发展是能越变越好的。
程氏一从催眠术中醒来,原是想赶紧唤了沐湮他们来解释,抬头晃神间,在瞧见干净整洁的家具,暖暖秋日下外面整齐的大院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程氏眼眶中的眼泪水扑簌扑簌的就往下掉。
一脸的生无可恋懊恼呀。
可把抬脚进门的沐杉文给唬了一跳。
他扭头就朝院子里正在努力杀鱼的祁无楼,以及监工的沐湮喊道:“不好了,娘又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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