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还不行嘛?”
夕夏堆着细眉皱着苦瓜脸看他,算她倒霉,遇上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那你要负责。”庄孝一脸坦然的看她,夕夏斜着眉眼瞅他,恼火!
“你说要怎么负责?”她向来没什么耐心,这人基本上已经触到她的底线了。
庄孝低垂着眼看她,他意思还不明白?非得他更直白的说出口嘛?他很含蓄的,看她,伸手瞬间抓住她的手腕,夕夏登时愣了下,好快!
“以身相许。”庄孝说。
夕夏半张脸瞬间僵住,抽抽,骄阳似火,她怎么感觉有闪电劈过?张着嘴张了半天没说出句话来,一边板他的手边说:
“不是……这个……”
“走,走——”庄孝拽着她往街对面走。
“干什么?我喊人了你放手!”庄孝拽她的瞬间夕夏承认她心慌了一瞬,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劫财?或者劫——色?
“干什么,验明正身!”庄孝头也不回低吼,半拖半抱把人拖走。
两分钟后,庄孝那拉风的军用汽车里。
夕夏一张脸窘得跟什么似地,苦笑不得。这是单纯吧,看着庄孝哧裸精壮的上身,一秒,立马又往别处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然这一看更说不清了。
“还要脱吗?”庄孝抓着皮带瞪着她说。
夕夏心里冷哼,你爱脱不脱,可碍不着她的事儿。'哗啦'一声夕夏不可置信回头看他,哦,上帝!她以为他是说笑的,可这小子真脱了,就剩条小内内——
噢——夕夏心底喊天,瞬间满脸黑线,赶紧转头看别处,非礼勿视!她没看见,什么都看见。
军队里混的人,还真潇洒啊。
“你自己看,这些,这些……还有腿上,都是你抓的,你自己看。”庄孝抬眼看她,她竟然把头撇一边了,挤她跟前说。不是他潇洒,而是他潜意识里觉得给她没什么。
夕夏挡不住这人,倾过身去抓他的衣服,扔他身上,“如你所说这些都是我挠的,我没有不承认,但是我认为陪你医药费就足够了,怎么也不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或者,我知道你们男人面子比天大,你是觉得丢了面子是吧?那这样,我再陪你的精神损失费,这是最后底线了,你不能再提过分的要求。”
“但是,”庄孝抓住她的,他动作向来快而准,夕夏知道他的意图第一时间收手却还是被他紧紧抓住了。庄孝声音低了两个音,接着说,“你看了我,我以身相许是理所当然的。我也看了你,全都看了,更有的都做了,昨晚我还救了你,你以身相许是天经地义。这事儿证人多了去了,你不能赖。你不想负责,那成,我立马起诉,法院怎么判咱就怎么做。”
夕夏跟霜打的茄子似地,闪亮的眼眸子都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太无赖了也,她怎么就被这看似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大兵给缠住了?是不是军人难找对象,她这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就紧攥着不放,想抓个便宜老婆?
不要吧——他们无冤无仇的,不用这么打击报复吧。深呼吸,吐气,看他,说,“不用这样吧,这起诉谁脸上都不好看,这多大点儿事啊,真要这么来……”她那脸只能揣兜里装着,哪好意思出现在人前,得多少人指指点点?
“不通过法律手段也行,私人解决吧,以身相许你同意。这样吧,我姐夫就是律师,找他做公证……”
“不,不……”不嫌丢人么?
夕夏赶紧打住,试图再劝,“你听我说,以身相许这话不是说说就好的,你说以身相许,是打算要我怎样?结婚?你不认为你这话说来太草率了?”
庄孝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着她,结婚?他没想过啊,他只是单纯的想把她留住,他对她比对任何人多三分心跳,多三分按耐不住,多三分想控制,多三分保护的欲望而已。
不是要结婚啊,拜托,他才多大啊,结婚是什么概念他都不懂。'以身相许'就是结婚吗?他还真不知道。
“也不是要……结婚,嗯……我,其实我是……”
“你自己都没弄明白,你怎么能抓住一点恩情无理的要求我呢?施恩莫忘报,你还是军人,人民的公仆,说得来这还是你的责任……呐,当然,你就是见死不救也不会负刑事责任,但是,你会受到社会道德的谴责。再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很无知?”夕夏总算拉回主导权了。
她真怀疑这人,二十八?除了他这幅皮囊,十八倒更像,完全是个蛮横的大男孩嘛。
一旦拉回主导权,夕夏又回到那副自信孤高的表情,对嘛,这才像她,哪有人还是雄性,把她拿住了的?
“我喜欢你——”庄孝突然抬眼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是纯粹和认真。看着她微微讶异的杏眼再重复,“我喜欢你,你接受我成吗?”
夕夏微愣了一秒,又回过神来,幽幽的看着他,“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拒绝男人啊,她是能手,对他这样儿的,就不能给他半点希望,一点火星子都不能给,否则他会认为你是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你还要我赔偿你的损失吗?这是六百块,你拿着吧,我总得谢谢你昨晚没让我露宿街头。先这样了,我下午还有事,再见!”夕夏把钱往他手里推,他不接,她直接搁座位上转身开门下车,长发一撩,走了。
庄孝有点发愣,被拒绝的滋味儿不好受,他纠结的不是被云夕夏拒绝的这茬儿,而是他想不明白,竟然他会被人拒绝?怎么会有人不屑于他?他不想承认,可云夕夏看他的眼神,确确实实就是不屑,他很糟糕吗?他是他们特种部队的神话,是各军区争着抢着要的军事天才,她怎么就不屑呢?
庄孝再抬眼看出去的时候,夕夏人已经走进学校了,她在跑,难道是怕他再缠她?其实他想多了,夕夏就是被太阳晒得头晕才跑。
云夕夏是庄孝一帆风顺的人生中第一个变数,她的出现,让庄孝开始正视自己,正视一些从未想过的问题。
不过,与此同时,庄孝还未浮出的爱情就被云夕夏无情的摧毁了——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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