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转眼间就过去一个月了,新招的伙计挺有能耐的,帮我成交了几桩好买卖。国亮不在的空当,有他看着铺子,我倒也如那闲云野鹤般,在这北京城中四处瞎晃,一来打听打听那件事的后续情况,二来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
“哟,掌柜的,您回来了。”危宇晨见我回铺子,放下手中的刷子和古玉。
“不就是出去瞎晃荡会儿吗,你这样子怎么跟大半年没见着我似得的。”我喝了口茶,道。
“嘿嘿,掌柜的,您说您今晚有空吗?”危宇晨问道。
“有啊,怎么了,你想请我上馆子啊?”我随口说道。
“嘿,真被您给猜对了,想上哪?您说。”
哟,这小子挺有意思啊,刚上岗不久就请我吃饭,“得,就去陶然居吧!”我乐道。
这几天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关了铺子,我们便打的去了陶然居。
找了个座,服务员端上菜单,我就照着菜单点了些如辣子田螺,芋儿鸡等招牌菜,趁着上菜的空闲,我问道;“看你挺能耐的,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古玩啊?”
“掌柜的,您抬举了,我这点皮毛都是从我父亲那学来的,打小我就对古玩感兴趣。”
“哦,原来是世家,难怪难怪。”我叹道。一番闲扯后,菜都上齐了。川菜果然是以善用麻辣著称,浓厚鲜醇的辣味叫我额头直冒汗,看着不停嘶哈着嘴的危宇晨,我招呼服务员来一扎冰啤。冰啤从食道流向胃中,令辣椒所带来的刺激和不适减轻了不少。我俩边喝酒边聊,十分投机,索性要了瓶白酒,准备大醉一场,正所谓;喝酒不喝白,感情上不来。这酒精一上脑,我更是同打开了话匣一般,各种胡侃海吹。聊着聊着就聊到这古董的出处。
“诶,掌柜的,有句话说得好:英雄不问出身,古玩不问出处,我看咱铺子里的有些瓷铜器都带些刚出土的釉色,这是?”
“嘿,你小子眼挺尖的啊,实话跟你说,很多古董商都会去收购那些从古墓中盗得的冥器,这是在潘家园里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一点,其实古玩贩子也分三六九等。第一等人,开着店面,当着老板,就像我这种,这类卖古董的,确实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做的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宗买卖。第二等人,手里没有资金,也开不起店面,但有眼力,懂行情,最喜欢在铲地皮的那里低价“捡漏”,再转手卖给开古玩店的,赚些差价。至于第三等人,通常没什么文化,对古玩也一窍不通,只能走街串巷,从老百姓手里低价收些旧货或是盗些古墓中的冥器,转卖给前两种人,赚点小钱。所以你以后看见些冥器,也不必奇怪。”
“盗墓,听着有点意思哈,掌柜的,你应该认识些这种人吧,来来来,跟我说说。”
“认识到认识,不过他们的事迹远没有像某些盗墓小说中描绘的那样精彩,实际上,他们所面临的最大威胁都来自于公安,一旦被抓,那就是几年到十几年的牢狱之灾。”
“那掌柜的您有没有跟着他们去过些古墓什么的?”
“放屁,那违法犯罪的事咱能做吗,咱一向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祖国的花骨朵,人民的好儿女,朝着共产主义而奋斗终身。”
“呵,还祖国的花骨朵呢,这都他妈长成奇葩了都。”
“得得得,我也不跟你瞎扯,跟你说正经的,在一个月以前,也就是你还没到这儿的时候,我收了一个雕花木枕。”可能是这件事积郁在心中太久,借这个机会,我将事情的始末全部跟危宇晨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以及那位教授是怎么失踪的,你完全不知道?”
“嗯,都怪我当时自作聪明所做的那个决定,要是当时我没有那么做,可能教授他也不会失踪,哎。”
“掌柜的,你不必太自责,因为你也无法预见你当初不做这个选择的后果,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那几个逃出来的学生要对你隐瞒他们所发生的事情。”
“这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单是他们面对警方说教授是在探险过程中意外失踪,这点我能理解,因为他们发生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但他们为什么要对我隐瞒,难道是教授是因为他们过失而罹难?又或是他们抛弃了受伤的教授,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哎,不管这么多了,来来来,我们继续喝。”
之后我们两又喝了些酒,谈了些天南海北的事,最后迷迷糊糊的回到家,一沾枕头便倒头大睡。
第二天下午,酒劲才有些缓过来了,我躺在店里的摇椅上拨弄着手机,危宇晨在一旁继续刷着古玉,没成想,店里来了一位我最想也最不想见到的人。
“诶,你怎么来了?”看见眼前的龙翔瑞我心中十分诧异。
“你怎么在这?”龙翔瑞看见在一旁的危宇晨,似乎比我还吃惊。
“怎么,你俩认识?”我问道。
“认识,那是当然,不过我想你应该不知道他和危教授的关系吧。”龙翔瑞望着危宇晨对我说道。
一旁的危宇晨面露尴尬,我听龙翔瑞这么说,心中大惊,没料到这他竟然跟危教授有关系,怪不得昨天会请我吃饭,原来就是为了从我口中套出所有在地宫里面发生的事,我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在我身旁潜伏一个月,而我完全不知情。
这时危宇晨开口道:“掌柜的,不好意思,实话跟您说,我是危教授的侄子,我大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潜心工作,所以一直未婚,由于膝下无儿女,便把我视作他儿子一般,事情发生后,我根本就不相信我大伯他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失踪,于是到找过几次他的学生,但他们一口咬定事实就是那样,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龙翔瑞他们应该没有告诉你有关我的任何消息吧。”我打断道。
“正当我和我父亲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一个人找到了我们,他说他是我大伯的朋友,并将有关那个雕花木枕的事全部告诉了我们,并让我来找你,他说可能你知道一些在地宫里发生的事,而一个月前我看你这在招人,便应聘了进来。”危宇晨解释道。
听完危宇晨的话,虽然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我心里有点不爽,但毕竟我还是欠教授家属一个交代。
“有人找到了你和你父亲?那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有关那个木枕的事,你能不能说清楚点。”龙翔瑞显得有些紧张。
“那人姓张,他说这个木枕就是他给我大伯的,组织那次考古我大伯也和他商量过,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好像他比我们还想知道我大伯的下落,而且他一直在强调是他的错。”
“怪不得,对,很有可能就是他。”龙翔瑞小声嘀咕道。
“什么怪不得,你在说什么,对了,你今天找我是干什么?”我突然就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大坑,而且连为什么掉进来的都不知道。
“就在三天前,正当我走在路上的时候,猛的被人击晕,再等我醒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被反绑在一条凳子上,而且头上也被套上了黑袋子,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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