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在医院陈虎不是因为电梯人多而选择安全通道的话,我们就不可能碰见,也就不可能会有现在的一切。
我手持电线,对着陈虎的脸,开口道:“再问你一遍,国亮调查的对象到底是谁,现在在哪?”
家用电220v,并不算特别危险,但如果电击时间较长,那也活不了。
椅子在往后挪动,即使他之前说他可以做出牺牲,但他还是掩饰不了对死亡的恐惧。
“我不会说的。”陈虎盯着电线,嘴唇颤抖道。
我把电线伸得更近了,他额头开始渗出汗珠,鼻息也越来越重。
“就为了这个,丢掉自己的命值得吗?”我开始劝他。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假如他不说,我会不会把火线零线插在他脸上,就这样对峙下去,看谁先输。
陈虎双唇紧闭,看样子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又说:“你有没有想过,我把你绑来这里,就不会放你出去的,道理很简单,一旦被你们的人知道是我绑了你,我也没有好下场。所以,杀了你未尝不是一条好路。不过,假如你告诉我有关国亮的事,我还能让你苟活下来。”
陈虎有些发抖,但还是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意思。
看来他真的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这个组织真可怕,培养出这么多死士。
“既然这样,我也只能送你一程了。”面对他的无动于衷,我心里也有点急,我是不是要真的杀了他。
裸露的铜线离他越来越近,他索性把眼睛闭上,就在铜线离他还有一两公分的时候,我放弃了。
只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才会明白生命的可贵,我下不了手。
在这场博弈中,我输了,输给了自己的仁慈,输给了他的无畏。
我心里窝火,用脚死力踹向他,椅子倒了,他人也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好,你不说,我不会弄死你的,相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恶狠狠的抛出一句话。
只能期望日后他会有所动摇,吐露出些什么,而现在只能从夹喇嘛的那伙人入手了。
我离开地下室,见有个伙计坐在院子里,便吩咐伙计看好他,并帮我跟廖叔约个时间,我还有一件事要找他帮忙。
回去的路上买了些夜食,想想宋菁还没有吃晚饭,应该饿了吧。
脑中不断响起陈虎的话,把宋菁一个人留在家确实不妥,便加快了脚步。
一开推开门,见阳台的门打开了,心中一惊,几步就窜了过去。
还好宋菁只是趴在阳台上,并没有我预料中的那么坏。
“宋菁,吃点东西吧。”我把手上的塑料袋拎起来。
“不用了,我不是太饿。”宋菁啜泣道,试图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半天挤出一句:“进屋休息吧,外面凉。”
“嗯。”宋菁转身进去,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一揪,出门前我把阳台的门关的死死的,就是怕她想不开,从阳台上跳下去,或许她有过这个念头,又或许她只是去透透风,是我想太多。
“那你先暂时住我家吧,等过一阵子再看看情况。”我说。
“那得麻烦你了。”宋菁说话的语气终于有所改变,不像之前的只局限于一个嗯。
“哪里的话,只要你不嫌我家脏就行。”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李格和陈岚对于她来说就像亲人一样,如果当时我能去确认一下李格的生死,不论于己于她都能好一些。
“谢谢你,能带我离开医院。为你带来这么多麻烦,我真的很抱歉。”宋菁转头看着我。
被她这样盯着看,我都有些不自在,道:“没事,反正有些事我迟早是要做的。”心里其实想说这些都是欠你的啊。
“我不想留在他们那了,每次看到陈虎他们我都会回想起以前和陈岚和李格的点点滴滴,我想换个环境可能会对我好一些。”宋菁解释道,从带她出来到现在我都没有主动问过她,因为我觉得既然她选择相信我,我也得相信她,无关原因。
“对,换个环境可能好一些,你也不要想太多,安心休养。”我安慰道。
“还得谢谢你救了我两次,如果以后能帮上忙的话我一定会帮的。”宋菁眼神游离到别处,似乎有些对我的愧疚。
两次?被她这么一说,我有些发楞不过立马反应过来了。
“那晚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指的是在王平家的最后一晚,王平企图杀掉我们的那事。
“那晚我没睡着,都看见了,虽然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见王平持刀向我走来时,我没有任何举动,我真的找不到自己一个人活下去的意义。不过这条命还是被你捡回来了。”她这么说,我便安心了,她应该不会再糟践自己的性命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宋菁回到自己房间,我呆坐在沙发上,国亮现在下落不明,ava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查到我头上来,总感觉这次自己的下场会很惨。
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摸出手机一看,收到条廖叔发来的讯息,说是上午有空,有什么事可以现在去找他。
廖叔在北京倒斗圈里名气不小,这次的事还得借助他的身份。
我走到宋菁房间里看了看,她还没起床,我留下一张便签,内容大致是我早上有事,叫她自己去解决早饭问题,并把备用钥匙压在上面。
出门去取了些钱,这年头钱最实在,本来是想送廖叔一件唐三彩,无奈手头上又没有什么好货,只能直接送钱了。
想想还缺点什么,又跑了大半个城区买了些廖叔爱吃的糕点,这才往廖叔家赶去。
“小伟,来了啊。”廖叔迎笑道。虽说廖叔已过花甲,但精神矍铄,指不定那天还能亲自下斗呢。
“叔,我给你带了些糕点。”我拎着东西进了屋。
“来,坐。”廖叔开始泡茶。
“叔,这次的事真是麻烦你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太客气,不过你能告诉我你准备把这人关多久吗?”廖叔开门见山,但并没有问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毕竟别人的事,能不问就不问。
“可能一个多月吧,我想问出他国亮的下落。”我准备把国亮失踪的事直接告诉廖叔,他和国亮也熟,知道我是为找到国亮更有可能会帮我。
“国亮怎么了?”廖叔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我把事情简略一说,隐瞒了不少情节。
“那就是陈虎不肯说罗?”
“嗯。至少目前还没告诉我。”
“那这事就交给我吧,我有方法让他开口的。”
“那又得麻烦您了。”
“既然是国亮的事,我这么做也是应当的。”廖叔将茶壶端起,分好杯给我。
我吹了吹,热气袭我一脸,茶这东西,我实在说不上喜欢。
“不过叔,我还有一事相求。”我把茶杯轻放在桌上。
“哦?还有什么事?”廖叔抬眼看我道。
“上次我问过您那帮夹喇嘛的那伙人,他们跟国亮的下落有直接关系,如果您方便的话,帮我介绍一下,我想走这趟。”
“哦?那帮人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他们在四处招兵买马,不过因为大家都这这伙人不太了解,所以只找了些无组织的散盗。”廖叔喝了口茶,继续道:“虽说是散盗,但也有些厉害的角色,我听人讲,周忌也被他们拉入伙了,不过开出的报酬确实是高,若不是不太熟,我也派人去了。”
“周忌?我以前倒是听别人谈起过,好像是真正的摸金校尉吧,可这名字真够丧的。”
“摸金校尉是不是真我也不敢确定,但他要钱不要命是众所周知的。小伟,你真想去?”廖叔话锋一转。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廖叔能帮着介绍一下。”就算是看在国亮的份上,我心里道。
“可凭我对你的了解,虽然你知道些我们这行的事,但也不至于可以下地。说白了,对外行人就是太危险了。”
“廖叔,这钱您收下,实在不行也没关系,关陈虎的这段日子也麻烦,这点钱就补补您的开支。”我说的比较婉转。
“如果你非去不可,还有一个办法,我安排个人陪你一起去,这样应该能保证你的安全。”妈的收了钱就是不一样,立马换了张脸。
“那麻烦您了。”话说回来,廖叔也没有白帮我的理由。
“好,我会帮你联系的。这不还有一个月吗,时间快到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跟廖叔定下这事后,我便离开了他家,一个月,希望国亮能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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