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发现表妹夫和三哥全部阴沉的看着我,神色中说不出的阴冷。
看着两人的眼睛,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拒绝,他们两个绝对会将我强行塞进去。
"恩!"
我咬着牙应了一声,转身小心的向着那个足足有一米五高的窗台上爬去,钻了进去。
只是刚刚进入其中,我就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阴冷感觉传来,让我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身子。
我咽了咽喉咙,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光线,抬起头打量起了这间小屋子。
四周的墙角都挂着蜘蛛网,墙壁更是已经彻底漆黑一片了,那两排铁柜子更是全部锈迹斑斑,更有一股焦臭味在整个房间里蔓延。
"完了,电缆都烧了,得重新弄了!"
年长的那个电工叹了一口气,直接将电闸拉了下来。
"那怎么办?"
我问了一嘴,同时紧张的看着那个电工,很怕他再来上一句这里还要留人。
"没事,重新接个头就行了!"
那个年长的电工拿着螺丝刀子摆弄了一下,笑着对我道。
"重新接头,那就是要上外面出去呗?"我急忙又问了一句。
"两面都得弄!"
年长的电工回了一句,低头拿出了一根烟,点着火吸了一口后对着外面道:"老板,我就出去了,外面的那个接头不好弄,我先弄外面的,我徒弟和这个小兄弟弄这面的,您看成不?"
"行!"
三哥直接点头应了下来,表妹夫也没吱声,只是阴沉的看了一眼我。
"他妈的!"
我暗暗骂了一声,却是无可奈何的咬了咬牙,干完这一次,我他妈的绝对不在这个矿上干了,绝对要走,不然说不定要出什么事?
年长的电工痛快的爬了出去,对着我身边的这个电工点了点头,便随着三哥和表妹夫走了出去,将我和那个年轻电工扔在了这里。
"大哥,叫我小王就行了!"
那个年轻的电工对我淡淡的一笑,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丝危险。
"我姓苏,叫我涛哥就行!"
我叹了一口气,又道:"赶紧干活吧,干完了早点走!"
"行!"
小王还挺痛快,有些稚嫩的脸上还有着一些腼腆。
说完,小王转身回到最里面的那个变电柜旁边,打开铁门,拿着大号的螺丝刀子开始拆卸电缆。
"涛哥,你帮我照着点亮就行,这里面太黑!"小王一边拆卸着电缆一边对我说着。
我点了点头,拿着手电对着电缆照去,只是就在手电那道昏黄的光扫过电缆,照向下面的电缆沟的时候,我的手一抖,差点将手电筒扔了。
就在那道漆黑的电缆沟下,一双被烧的血肉模糊的手正在努力向上伸着,一滴滴焦红的鲜血正在顺着那双手向下滴着。
小王依旧在干着活,就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一般。
"小王,小心点!"
我咬了咬牙,强忍着心头的惊颤,对着小王说道。
"没事,这个活只要力气足就行了,谁都能干!"
小王回过头,对着我笑了笑,只是那原本洁白的牙齿却是突然变得鲜血淋淋的,那张脸也瞬间变得阴沉了许多。
"都是幻觉,都是幻觉,外面还是大白天呢?"
我不断的告诉着自己,同时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继续向着下面那个地缆沟照去。
小王也在这时转过了身,继续干着活,只是那身天蓝色的工作服却是悄然变幻了模样,变成了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脸色阴沉的中年人。
我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剧烈,手电筒的光也越来越晃动,渐渐的有些偏离。
"小心点!"
就在这时,那个穿着工作服的,脸色阴沉的中年人却是阴冷的出了一声。
"恩!"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身子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变得也他妈太快了一点了吧!
"小王,你慢点!"
我抱着一丝希望,只希望一切都是错觉,试探着叫了一声。
"谁是小王?"
那个穿着工作服,脸色阴沉的中年人却是缓缓的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我。
我顿时僵住了,那张脸再次变了,原本是阴沉的脸一点一点的血肉模糊,还有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向我传来。
那张脸是一张严重烧伤的脸,那双眼睛更是已经烧得向内凹陷,还发出一声清脆的爆鸣,甚至是一点焦黄的液体也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彻底难以动弹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恐感觉瞬间没入了我的心头,这他妈还是大白天的啊!
"涛哥,涛哥!"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摇晃将我晃醒,也将我从惊恐中唤醒,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小王那张稚嫩的脸。
"啊,没事,没事!"
看着小王的那张关切的脸,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莫名的一安,同时小心的将将手电筒再次对准了地缆沟,一切正常。
小王再次闷声开始了工作,两根电缆已经被拆卸了下来,只剩下最后一根,只要拆下最后一根,活便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随着最后一根电缆被卸下,我松了一口气,小王却是面无表情,那张脸似乎阴沉了许多。
"完事了吧?"我问了一句。
"没呢,这才刚开始!"
小王闷闷的回了一句,站了起来抻了抻懒腰,同时让我后退一点。
他吐出一口气,将面前的胶皮垫子掀了起来,又将一块块罩住了电缆沟的铁板掀起,便露出了下面交错在一起的电缆。
"涛哥,照一下!"
小王对我说了一句,便跳了下去,有些吃力的向着上面拽电缆。
我眯着眼,将手电筒对准了下面,那一双被烧的焦黑的,血肉模糊的手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那双手就顺着小王拽着的那根电缆缓缓的向上攀爬着,一道血色的痕迹在电缆上缓缓的蔓延,也渐渐的接近了小王的手。
终于,那双焦黑的、血肉模糊的手与小王的手重叠在了一起,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这么冷啊?"
小王哆嗦了一下,有些惊疑的问了我一声。
"有吗?"
我僵硬的回了一句,手电筒却是随着那双血肉模糊的手缓缓的向上移动着。
"涛哥,往电缆上照啊!"
小王却在这个时候对我说了一声,只是他的脸却显得异常的苍白,那双眼睛也显得异常的阴冷。
"呵呵!"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道笑声,磕巴着道:"小王,来歇一会吧,这都干了这么长时间了!"
"你凭什么让我歇一会!"
小王的脸色一变,突然狰狞的对着我吼了一声,那双眼睛更是露出了一丝凶光。
就在这时,外面的天空中飘过来几朵云,将太阳遮住,整个天空顿时一暗,透过敞开的窗户射入屋子内部的光线也顿时一缓,本就阴冷灰暗的小屋顿时一黑。
我颤抖了一下,手电筒一晃,昏黄的光线照在了小王的脸上,我发现他的脸再次开始变化了,正在向着那张阴沉的中年男人的脸转变着,而那双眼睛更是如同死鱼一般向外凸凸着。
"你干吧,你干吧!"
我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惊恐,对着小王说着,也努力将手电筒的重新对准下面的电缆,不去看那张阴沉的脸。
"哼!"
小王阴冷的哼了一声,再次低头吃力的开始拽第二根电缆,只是在手电筒昏黄的光线下,那根电缆却好似从鲜血中拽出来的一样,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妈的!妈的!妈的!"
我在心中破口大骂着,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够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为这个不知道被什么人上了身的小王提供着亮光。
"恩!恩!"
那张阴沉的中年面孔喘着粗气,脸色越来越狰狞,那双眼睛更是直接凸起,咬着牙向外拽着电缆。
终于,第二根电缆被缓缓的拽了出来,那个中年人也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只是那颗凸凸的眼珠却突然掉了下去,消失在电缆沟内。
"啊!我的眼珠,我的眼珠!"
那个中年人突然惨叫了起来,另一颗眼珠子也随之掉落,消失在电缆沟内,那双手更是如同被火灼烧过一般,冒起了一个个黄豆大小的水泡,皮也随之焦黑,随即整双手都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啊!"
他继续惨嚎着,那双焦黑的、血肉模糊的手却是向着我抓来,他的整个身体也都在惨嚎声中缓缓的变成焦黑一片,一股难以形容的焦臭味向着我的鼻间传来。
突然,一缕阳光重新自窗口射入,映在了灰暗的小屋内,也映在了那被烧的焦黑的身体上。
嘭的一声中,那道焦黑的身体化为了漫天的飞灰,飘飘散散的在屋子内飞扬。
"涛哥!涛哥!"
小王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一次这道声音中满是惊恐之色。
我咽了咽喉咙,看着小王那张惊恐的脸,颤抖着问道:"你也看见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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