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的梦中是一片繁花似锦的仙境,小小的瀑布在身侧流淌,缕缕仙气缭绕在裙边,仙气之中,一朵朵色彩斑斓的鲜花争相开放。
我缓缓上前,到瀑布下小溪处,仙气漂浮在清澈的小溪上,丝丝缕缕,掠过我在清澈溪水里颤动的脸庞。
一缕仙气飘过我的面前,倏然间,我的倒影成了师傅!
他微笑地透过那一片清澈的溪水凝视着我,我吃惊地看着他,他的衣袍出尘脱俗,不再像狐仙神庙里那般艳丽,看似简单的白却隐隐带出月光一般的柔光来。
“师傅……”
他在水中对我妩媚一笑:“玉儿,你移情别恋了哦~~~~你有那么多男人陪伴,让为师好生吃醋哦~~~~~~为师也要抱抱~~~~~”
我一抽眉,这骚劲,还是没变!
“难道让我一直守着你这神仙吗?”我冷脸反问。
“恩~~~~玉儿,我是可以为你放弃仙位的~~~”
“滚!”毫不客气,一个字!
“只是等我做够这神仙。”
果然。
我冷冷俯看他:“等你做够了,老娘都不知道轮回多少次了!”
师傅扬唇而笑,神情忽然柔和起来,一旦没有了骚劲,我知道,师傅是有正经事要对我说:“玉儿,情劫难逃,不如顺其自然,应劫,才能过劫。”
我深深看着他的金瞳,他的金瞳之中,是难掩地担忧之情。
“师傅,你这般看我,莫不是我的情劫很危险?”
他薄唇微动,却是什么也没说,他微微垂眸,金发在水影之中飞扬,他微微抬眸,深深看我:“常回神庙,陪陪流芳,我也能常来见你。”缓缓的,他消失在空气之中,这一次,我的心很平静,没有哭。虽然刺痛依然,但已可忽略。
爱上神仙,除非你自己做神仙,否则注定没有结局。
缓缓醒来,身周温暖。我趴在流芳师兄温暖的身上,他细细的毛发在我的呼吸中微微吹拂。身上盖着他大大的毛茸茸的狐尾。
我伸手抱住流芳师兄微微起伏的温暖的身体,他就像我的毛绒玩具,从小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从他来神庙的那一天开始,我们一直通吃同睡,我一直抱着他,他也很喜欢,他还带着动物的一些习性,喜欢被人拥抱抚摸,喜欢和我睡在一起。
“呼……吸……”他平稳地呼吸着,晨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又将他浑身的银毛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像师傅……
我翻了个身,抚摸着盖在身上的蓬松柔软的狐尾,仰望上方大大的变成金黄色的银杏树,千年的银杏树高耸入云,叶大如掌,将天空变成了斑斑点点的蓝色欠在那一片金黄色的树叶的间隙间。
阳光被分割成一束,又一束投落,我伸手摸向那一束束阳光,感觉到阳光的温暖,一切,都带上了师傅的金色。
“醒了?”流芳师兄也醒来了,他抬起身体,扭头看我,大大的狐脸在我的脸庞,狐尾扫过我的身体,他站了起来,走到我的上方,挡住了那一束束的金光,只剩下他的身体和他的脸。
他站在我的上方,我笑着抚上他狐狸的脸,毛毛绒绒,温温暖暖。他银瞳颤动起来,缓缓俯下脸,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留下一脸的湿热,我笑着挡住:“流芳!你已经是大狐狸了!”
“大狐狸就不能舔了吗?”他无辜地反问。
我笑了,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大狐狸口水也多了,我都不用洗脸了。”
“啊,对不起……”流芳师兄眨眨银瞳低下脸,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缓缓趴下,趴在了我的身上,脸像乖乖的狗儿一样贴在我的脸边,身上是他沉沉的重量。
“流芳师兄,你重了。”
“我……可能吃得太多了,胖了……”
“噗嗤。”我开心地抱紧他,“我要下山了,你要在山上乖乖的。”
“恩。我会好好修仙的。”
我抚摸他的后背,他在我的抚摸中彻底放松了身体,银耳舒服地轻动,呼吸再次在我耳边变得平稳,我凝望上方那片金色中的斑驳蓝色,清闲总是短暂的,难怪总说偷得浮生半日闲……
忽的,流芳师兄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站起,修长的脖子高扬,狐耳竖起,凝视神庙大门的方向。
“怎么了?”我坐起问。
“他来了!”说罢,流芳师兄从我身上跃开,朝神庙大门的方向跑去,他的身体在空气中渐渐变化,化作人形飞跃而起,银发和狐尾同时扬起,衣摆飘扬。
我跟在他不远处之后,他停落在狐仙神像上,高高站立,我远远驻足,悄悄观看,竟是他,来了。
一身雪白无痕的衣衫,一张诡异滴落血泪的白狐面具,孤煌泗海独自一人,站立在神庙大门之外,双手插入袍袖之中,雪发在晨风中诡异地一动不动,宛如孤煌泗海的身周,空气都是凝固的,他似是站立在与这个世界隔离的另一个时空中,用他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阴翳地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嘶————”孤煌泗海缓缓扬起脸,吸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缓缓放落下巴,面具后的视线直直射向高高立在狐仙神像上的流芳师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每一草,每一花,每一丝空气,每一样东西都让我很,不,爽!”阴云遮住了他上方的阳光,让他格**邪起来。
流芳师兄只是淡淡看他:“你只能看到我一个模糊的影响是吗?”
原来孤煌泗海还看不清流芳师兄。
“哼。”孤煌泗海冷冷一笑,“看得见,看不见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这狐仙也只是个摆设,哈哈哈——”
孤煌泗海张狂地大笑起来,流芳师兄看着他微微拧眉。
孤煌泗海缓缓收回双手:“别怪我没警告你,狐仙不能干涉人间之事,那个小巫女虽然可爱,但是她的命,我要了!”
流芳师兄依然淡淡看他。
孤煌泗海歪了歪面具:“怎么?你不生气?看来你并不在乎啊。昨日巫心玉上山,你站在那里,我还以为她对你很重要,你来接她呢。”
“她对我是很重要。”流芳师兄淡淡地答。
我心中一暖,流芳师兄,谢谢。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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