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嘘一会,吴老六首先问道:"我说宋大哥,你真的来过这里吗?神仙醉照吃,有火蟒你也不吱声,还把我们往这带,这是什么玩意在叫?你别说你不知道,要说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没看见火蟒还可以理解,那东西毕竟好藏,随便钻哪都不容易找到,但这个不一样,听这声音,这玩意小不了,这么大个东西,不可能看不见吧?"
大烟枪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的道:"还别说,我还真不知道,上次进来,根本没往这里跑啊,后来蒙先生使了个招,在肉块上下了点毒,就在那裂缝里把大蜥蜴都弄死了,我们是顺着裂缝又挤出去了,和这回走的路完全是两回事。"
说到这里,一咬牙又道:"不管了,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一定要弄到冰蚕,我带头,你们跟着,要见情势不对,不用管我,只管回头跑就行了。"停了一下,又一顿脚道:"如果真是天要亡我,那也只有罢了!"说完转头向前行去。
我心里陡地想起一事,脱口而出道:"何军曾和我们说过,这谷内时常传出怪兽吼叫之声,且会伴随着吼叫升起水汽云雾,莫不是这里真的羁押着一条恶龙?"
大烟枪头也不回道:"就算真有龙,我们也得斗上一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死了。"
我又是一阵奇怪,这大烟枪是怎么了?怎么会为了我连龙都敢斗?我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
老六却急忙给我递了个眼色,我一看就明白了,老六是在提醒我,等会要是真遇到危险,那就撒丫子跑,不过我倒无所谓,心里淡定的很,反正都中了火毒了,跑了也就是多活一会,有什么差别呢!
不过我还是肯定的对吴老六点了点头,我是无所谓了,但不能害了老六,这丫的是个死心眼,遇到危险我要不跑,他肯定跟着发呆,再说了,能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我情愿体内火毒爆发而死,也不愿意被怪兽撕的尸首不全。
三人又奔行数分钟,那吼声却消失了,水汽越来越重,我们奔行速度又不慢,迎面打在身上,就如同下了一场小雨一般,不一会三人前面就都湿透了,这里寒气又重,那叫一个冷。
大烟枪在前面,我落后有三四步的距离,老六则又离我有三四步远,也就是说,在最前面的遭遇的水汽肯定最多,湿的也最厉害,也就最冷,我其次,老六最轻,我都冷成这样了,前面的大烟枪可想而知,但三人之中,却就数他最卖力,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家伙忽然转了性。
我正在边跑边胡思乱想呢,前面大烟枪却一个急刹车,陡然停了下来,我一直跟在他后面,毫无悬念的撞了上去,将大烟枪撞的往前一个踉跄,我这才发现,就在我们前面一米多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深渊。
大烟枪本来已经停了下来,被我从后面这么一撞,身不由己的向前扑去,面前的深渊如同一张巨兽的大嘴,正等着大烟枪自己往里面掉落,而我也余势未了,身体习惯性的向前俯冲。
好一个大烟枪,在这危急之际,趁着身体前扑之势,单手一按地,顺势一个回旋,"啪"的一脚踩在我的肩上,将我前冲之势化解了去,自己却被这一脚之力反弹了出去,直直向那深渊落去,我身形一顿,正好和大烟枪的目光接触,竟然看见大烟枪的双目之中,没有丝毫的惊惧,反而满满的都是关怀,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如果不是吴老六,大烟枪必死无疑,我也誓必将内疚一辈子,毕竟是我将大烟枪撞下去的,而大烟枪在最后的关头,还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反身又救了我一命。
幸亏紧跟在我身后的吴老六冲了上来,步了我的后尘,一下将我撞了出去,我的手趁势一把抓住大烟枪的脚脖子,而吴老六这家伙,关键时刻真不掉链子,将我撞出去之后,他自己一个虎扑趴在深渊边上,一把抓这了我的脚脖子。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我和大烟枪吊在那里,老六趴在深渊的边上,我抓着大烟枪的脚脖子,老六又抓着我的脚脖子,如同小猴子捞月亮一般,不同的是,小猴子捞不到月亮也没关系,最多空喜欢一场,而我们有任何一个撑不住的,都会酿成一场悲剧。
三人几乎在同时一齐大喊起来,老六大喊道:"快上来,我拉不住你们两个。"大烟枪大喊道:"放手,这样我们都会掉下去的!"我则大喊道:"快想个办法上去,老六撑不了多久的。"三个人的喊叫声混成一片。
"啪"的一声响,一条乌沉沉的长鞭卷了下来,正好卷住大烟枪,长鞭一抖,大烟枪借力一翻,双手一把扒住深渊的边缘,脚尖一蹬石壁,双臂一较力,已经蹿了上去,我一扫眼,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紧衣皮衣的高挑女子背影一闪,即不复见。
大烟枪一翻上深渊的边缘,急忙和老六一起,将我倒提了上去,上来之后,知道那女子是不想见我们,也不再寻找,直接躺在深渊边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来,却不料一下躺在一块石头上,垫的腰疼,伸手摸了出去,随手摔到了深渊里,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个回声。
三人喘息了一会,一起出声问道:"那个女人是谁?"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你,干脆都闭上了嘴,洞穴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三人的喘息声。
苍狼......
你在那天地间孤独,
山川和森林,
都受你的僻护。
苍狼......
你在那大地上奔逐,
河流和草地,
都受你的僻护。
苍狼......
你在那人世间沉浮,
百姓和黎民,
都受你的僻护......
大烟枪忽然唱起歌来,歌词很是单调,但曲调苍凉雄劲,幽邃深远,很有点意境,真没想到,大烟枪这丫的长的这么不招人待见,唱出歌来居然不跑调,想想哥们在KTV,只要一抓到麦克风,大家堵耳朵的堵耳朵,借口上厕所的上厕所,实在有点汗颜。
吴老六刚定下魂来,就贫了起来:"哎呀!宋大哥,没看出来,你唱歌还真不错,也就仅仅比我差一点,要不是凑巧我在,这里估计还就数你了。"
一听这话,我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呛得一阵猛咳,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这丫的脸皮即厚又结实,堪比城墙、货车轮胎啊,最起码也是橡胶鞋底级别的,我承认自己唱歌很是难听,但如果说还有比我唱的还难听的,那就是他了,这丫唱歌实在不能提,记得有一次哥几个聚会,大概是七八个人,喝完小酒去唱歌,他一开嗓子,比狼嚎的还寒渗人啊!一首歌没唱完,包间里就剩他自己和另一哥们了,那哥们还是喝醉了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的。
大烟枪倒不计较,微微一笑道:"别的我都不会,只会这一首,这歌是我们盐帮传下来的,听说当年的老帮主苏千山因为身边总是有条苍狼陪伴,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苍狼之王",这首就是传诵他的,歌词里暗合了天、地、人三才之数,可见当时的盐帮势力有多大。"
我干咳了一声,怕吴老六还会贫出什么令人喷饭的话来,赶紧扯开话题道:"那个女子,很是神秘,我在被那火蟒缠住的时候,也就是她救了我,不知道她那长鞭里面有什么玄机,一鞭就把蛇头给抽掉了。"
吴老六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跳起来道:"我都忘了这事了,那么大的蟒蛇,完全能将人整吞了,有一次我在网上溜达,看见一个帖子,上面写一个养蛇人,养了一条蟒蛇,养到两米多长了,一直都很是正常,有一天,忽然不吃食了,晚上还爬上了床,和主人睡在一起,还是伸直了身子睡。"
我虽然明知道又被这家伙扯远了,但仍旧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蛇成白娘子了?爱上它的主人了?"
吴老六这家伙,就和说大书的一个样,就喜欢说故事时有人插话,一见我搭话了,马上咧个大嘴"嘿嘿"傻笑两声:"屁!这养蛇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发了个帖子请教人去了,后来有个明眼人一语道破,说那蟒蛇不吃食是在消化肚子里原来的食物,好腾出地方来,而爬上床伸直了身子和主人睡在一起,那是在丈量主人的身高呢,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整吞下去。"
我听的浑身汗毛直竖,这丫的也不知道在哪看来的这些破事,每回抖些出来,都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拿这个事来说吧,寒渗人不说,听的心里始终觉得不是个滋味。
吴老六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在那眉飞色舞吐沫横飞的说道:"那人一看这还得了,丫的我养你这么大,你不报答我就算了,还想把我给吞了,那白娘子也是蛇,你也是蛇,蛇与蛇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这家伙越想越气,回家摸起菜刀一刀将那蛇头给砍了,又切巴切巴给剁成块,煮了一大锅,这应了那句名言,蛇心不足想吞主,一顿乱剁下锅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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