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几步,王四海站定转身,我们知道大概这就是安全地带了,也停了下来,静观变化。这时那两个肌肉男才反应过来,刚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水流似箭一般至上冲下,弹指之间,已经形成一条四五米粗的水柱,直直冲了下来,那两个肌肉男刚刚抬腿,水柱已经冲到身上,哪里还站的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直接被冲到深渊里去了。
那水柱连绵不绝,伴随着轰隆之声飞流直下,势若奔马,大有一泻千里的架势,我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估计谁也不会相信目前所看到的,哥们不是没见过水,长江三峡开闸放水的场面比这宏伟多了,虽然不会形成水柱子,但那铺天盖地的大水,给我的震撼绝对比这个要强烈,只是这个实在太诡异了,在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有一个深渊已经够难已想象了,这上面还时不时的往下放水,还是这么大的水柱子,这实在有点让人不好接受。
不过这水柱子来的势猛,去的倒也速疾,只持续了约有一两分钟,就嘎然而止,只剩稀疏几滴水滴尚往下滴淌,但原先那威猛雄壮的水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伴随着水柱子消失的,当然还有那两个移动军火库。
王四海第一个窜到深渊边缘,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深渊,张口吐了口吐沫道:"呸!两个傻比,除了有一身肌肉,鸟用没有,死了活该。"然后一转头,对我们几个笑道:"各位刚才也看见了,这冰川上的水流下来还是满疾的,为了我们能在第二波水流到达之前冰蚕王后的地盘,各位还是赶快点吧!哦对了,千万别想着逃跑,那只会让我们撕破脸皮。"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我们几个扬了扬。
"冰川?什么冰川?我们现在不是在地下吗?"吴老六疑惑的问了一句,其实一这话我也想问的,但没好意思,毕竟在这些家伙面前,哥们还算一文化人,要问出这个问题来,人家会笑话的,所以干脆来个不懂装懂。
谁料王四海根本没给我面子,老六话刚出口,他就一脸鄙夷的道:"你们几个,能活到现在实在算你们命大,竟然到了姜根迪如冰川之下都不知道,真难为你们了,就你们这几块料,竟然也敢来寻找宝藏,王某人实在佩服的很啊!"
"姜根迪如冰川?"我们几人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句话,很显然,对这个什么冰川,我们陌生的很。
王四海卖弄般的说道:"从野狼谷向西挺进两百里路,就是姜根迪如冰川,而我们现在,就在冰川的下面,要不是全球暖化,地下又有温度,你们几个,估计早冻僵了,不过就算没冻僵,难道你们都没有觉得温度变低了吗?你们的反应就这么迟钝?"
看我们几个没有反驳,王四海继续道:"看见刚才那水柱没?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星宿海地区大面积的沙化吗?知道过去星罗棋布的美丽湖泊风景,现在已经变成干涸的湖底、荒芜的戈壁了吗?原先星宿海碧绿的滩地,紫色的高山紫苑、黄色的垂头菊、粉色的马先蒿、还有点地梅、报春花、紫云英等,一丛丛,一簇簇,要多美有多美,在山坡上,野牦牛、野羚羊一群群任情游荡;溪流里,斑头雁、黄鸭拨水嬉戏,无鳞湟鱼成群游弋,再看看现在,绝大部分区域已经是一片黄土,到处是干枯的地洞,一是和全球气温变暖有绝大的关联,二也和这条水柱脱离不了干系。"
我和老六对视了一眼,王四海这家伙,没当地理老师真可惜了,妈的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给我们上地理课,不过幸好,我们从小就不是爱学习的主,一般采取的政策是左耳听右耳朵冒。
王四海点了一支烟,悠闲的吐了口烟圈,又道:"这水柱子,实际上是一条地下河,当上面的冰川因为全球变暖而融化的水渗入地下河,地下河的水位就会上涨,当上涨到一定程度,就会通过溶洞,飞流而下,时间长了,星宿海难保不会成为星宿沙漠。"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那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物,就是这水柱子飞流之下时发出的声音,地下水流奔腾到这洞口,音在前而实质在后,加上洞穴的回音效果,当然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怪兽异吼,水流飞奔直下的时候,自然会散发出浓重的水汽,顺着裂缝溶洞喷出,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每次听到吼声后,野狼谷上空都经常会有云雾的现象。
这一想明白,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水火虽然无情,但我们只要不招惹它,也不会怎么的,不是什么怪物就好。
大烟枪自从被绑起来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现在却忽然问道:"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在冰川底下,如果想要取得宝藏,可能还需要经过冰蚕王后那一关?"
王四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有一点要更正一下,不是宝藏,是宝藏的钥匙而已。"
"宝藏的钥匙?"这次连张易龙也忍不住问了一声。
"啧啧啧啧,真没想到,你们连虾从哪头放屁都没摸清楚,竟然就敢前来寻宝,我真服了你们,告诉你们吧,免得你们到死都是糊涂鬼,那玉莲花瓣上即刻有南唐藏宝的地图,而玉莲花的本身,更是藏宝库的钥匙,九瓣莲花聚齐之后,和底座合而为一,就可开启财富之门,不过,我想各位应该和这批藏宝无缘了。"王四海想都没想就把这事给说了出来,几人面上都是一喜,我心里却是一寒,王四海这人绝不是简单之辈,能把这事说出来,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把我们当活人看。
李光荣面上喜色一闪,马上又冷了下来,淡淡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追寻数年尚且不知,你远在河南,和这事本无瓜葛,如何得知的比我们还要详细?"
王四海"哈哈"一笑道:"本来这确实是很机密的事情,不过我凑巧和一位知情人熟悉,而且,我答应了事成之后,分藏宝的三成给他,他才将此事前后都说与了我知,而在你们刚动身之时,我就接到密报,本来还怕被你们捷足先登,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们根本就没有实力,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光荣"噗嗤"一声冷笑,冷冷的说道:"我们是乌合之众不假,不过王大哥对这里这么熟悉,连地下水流都知道,可能不止来过一次吧?估计也是到这里就无法向前了吧?可惜啊可惜,这深渊还是横在前进的路上,即没被水填满,也没有地壳移动,这次王大哥只怕还是只能就此止步啊!"
"就此止步?你也太小瞧我王四海了。"王四海一晒道:"不错,我以前是来过这里,也确实是到了这里就无法前进了,不过这次,王某人是有备而来,当然不会再被这深渊拦住去路,不过你们几位,可能要卖点力气了,不然估计各位可能过不了冰蚕王后那一关。"
我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这王四海提了几次冰蚕王后了,而且言下之意,我们好象还死定了,这东西究竟有多厉害?我们毕竟有五人之多,就算有火蟒般大小,只怕也招架不住我们五人合力,难不成这冰蚕王后会有三头六臂!
"哦?兄弟倒想看看,王大哥怎么过这深渊,刚才你那两位手下如果没有被冲入渊底,可能还有绳索之类,现在王大哥难道要使什么凌空飞渡的本领吗?"李光荣仍旧一脸不信的反诘道,不过别说他了,估计就不会有人相信,这深渊能过得去。
王四海也不说话,伸手将枪揣入怀中,反手自腰后掏出一把短弩来,对李光荣扬了扬道:"你要以为我想靠条绳索过这深渊,你就错了,绳索永远没有钢索牢固!"
说着话,又自腰间摘下一圈钢索,用钩环扣在箭尾之上,转身踏到深渊边缘,单手举弩,对准深渊对面的石壁,一抠扳机,"嗖"的一声,箭头带着钢索就飞了出去。
这弓弩虽小,力道却奇大,箭头带着钢索重量应该不轻,何况还相隔这么远,就在我们几人都以为这箭头根本到不了对面的时候,"夺"的一声响起,箭头竟然深深的钉入了对面的石壁之内。
王四海随手丢了弓弩,在一块大石上将钢索缠紧,伸手自腰间又取出个钢扣来,往钢索上一扣,回头对那独眼龙道:"我先过去,你们两殿后,将他们看好了!"
说完伸手抓住钢扣,身形猛的一蹲,前腿弓后脚蹬,一带劲一荡,"哧溜溜"的滑到对岸,到对岸后,单手松开钢扣,扳住深渊边沿的岩石,另一只手也松开搭了上去,单腿一点石壁,身形向上一蹿,双手带劲一撑,腿一跨,翻了上去,反手将钢扣一甩,那钢扣顺着刚索又滑了回来。
虽然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耍的极其悠闲,看上去就像是在大路上昂首阔步一般,我心里暗赞一声,这王四海手底下果然有几下子,看样子散打王的名头,倒不是浪得虚名。
独眼龙等王四海一翻到对面,将手中枪一扬道:"几位,走吧!照葫芦画瓢应该会吧?不过不会也没关系,摔下去倒霉的是自己。"
李光荣将手一举道:"我们五人绑在一起,这样怎么滑过去?你们起码也要将绳索解开吧?"张易龙也道:"是啊!我们五人绑在一根绳索上,即不得力又不方便,你们起码也我们解开吧!"
那独眼龙阴阴一笑,低声道:"各位,虽然老大很在意各位,想用你们的血肉引开冰蚕王后,但如果你们认为我和他的想法一样,那你们就错了,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连喂冰蚕王后的资格都没有,而且我也不相信冰蚕王后有我手中枪厉害,带着你们还碍手碍脚的,所以呢!我巴求不得你们一起坠入深渊,永远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滑钢索,我也不介意浪费一梭子子弹。"说完又将手中枪扬了扬。
老六跳起来就骂道:"我操......"后面的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已经被大胡子一枪托砸的又龇牙咧嘴的蹲了下来,看样这大胡子和这独眼龙的想法一样,都把我们当废材了。
大烟枪低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吧,有一丝希望,也要争取一下。"说着话,却回头对我和李光荣递了个眼色。
李光荣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烟枪已经猛的一矮身,一腿将大胡子扫倒在地,口中喝道:"好!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这群废物的本事!"
那大胡子一倒地,李光荣势如疯虎般扑向那独眼龙,还带着我一起扑了过去,我再傻也知道这是要起义了,急忙顺势扑了过去,由于五人是连在一起的,我这一扑过去,自然也带着老六也站了起来。
但老六却没有扑想独眼龙,而是顺着拉扯之势,一脚狠狠的踢在大胡子的裤裆里,嘴里还嘟囔道:"你砸我大头,我踢你小头,大家扯平,谁也不欠谁。"
但这能扯平吗?大胡子被他一脚踢的,头和脚蜷缩到了一起,都成虾米了,张易龙及时冲了过来,一脚踢飞大胡子的枪,连趴带压的将大胡子按在了身下。
大烟枪一脚踢到大胡子,已经旋风一样撞向独眼龙,独眼龙明显没有想到我们几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反抗,一个失神,已经被大烟枪一下撞的一个踉跄,紧接着被李光荣和我扑翻在地。
李光荣一招得手,单膝猛提,"啪"的一下撞在独眼龙的脸上,独眼龙挨了这么一下,顿时鼻血长流,我顺势趴在他身上,用头死死顶住独眼龙的下巴。
老六在旁边一脚踩住独眼龙的肚子,大喊道:"哦也!搞定!"我心里也是一乐,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脱险,虽然我身上的火蟒之毒仍旧未解,但迟死一会总比现在就死的好。
很遗憾的是,我们都小瞧了这独眼龙,就在他脸上被李光荣用膝盖撞的满面开花,脑袋又被我死死抵住,肚子又被老六踩了一脚的情况下,却仍旧强忍着剧痛,掏出了两把手枪,一把抵在我的下巴上,另一把则对准了李光荣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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