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沐寒声看了候在一旁的田帧,目光冷冽,“她去哪了?”
田帧心头紧了一下,看出了他心情压抑,怕是见了黎曼,想起一些过往了,便谨慎的道:“太太喜欢傍晚出去骑车,估计得一会儿才回来。”
骑车?倒是个意料之外的喜好,沐寒声目光挑远,却是看了外面湿漉漉的地,想到她的身体,眉心缩了一下,吩咐了一句:“让她回来吧。”
看他拾步上楼,田帧紧着给太太打电话,一边仰视他高大却越显压抑的背影,叹了口气,前太太走了五年了,他还是没缓过悲伤来。
二十来分钟,沐寒声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正巧傅夜七也回来了。
只不过,她是被古杨搀着回来的。
“怎么了?”沐寒声一见这样立刻冷了眉,眼刀子扔向古杨,转而向她伸手。
古杨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回:“雨后路滑,太太摔了一下。”
一听说摔了,门口的田帧也慌了,明明太太只差两步进来,还是紧着出去要扶她,嘴里紧着着:“太太没事吧?怎么摔了呢?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田帧这么过分的紧张,让沐寒声把目光放在了傅夜七清绝的脸上,那一脸淡然,和别人的紧张反差之大。
“要叫医生?”沐寒声终究问了一句,目光看着她,因为她躲了他的手。
田帧急忙接了过去:“先生不知道,医生吩咐小心着,太太身上多处骨折过……”
“帧姨!”傅夜七忽然冷声打断,不让她说下去,那些事,沐寒声没必要知道,反正得不来心疼,而是怜悯。
田帧看了看先生,只好抿唇叹口气不说了。
傅夜七松了口气,也脱了帧姨的手,稳着步子往前走,低婉的说:“我上楼收拾一下就下来。”
等她走了,古杨也退下了,田帧却被先生一个眼神止住了。
只听他沉声问:“你接着说。”
“就……喝喜酒住院那次,给太太拍了片,结果全身上下,基本都坏过,医生说虽然好了,也得仔细伺候,毕竟太太身子脆。”田帧言语里都是心疼。
沐寒声眉间轻轻拧着,全身上下都坏过?她到底经历什么了?
田帧看了看先生,既然是说了,就不妨又加了一句:“不过太太心气儿硬,外人只看她行事稳重厉害,哪知道她这么弱,太太说,她这样,也是为了不给沐家丢脸。”
沐家是不需要懦弱的人,可她也不必随时都绷着,在他面前都不例外。
想到这里,沐寒声低了低眉,脚步都动了,却忽然想起件事,转头问:“古杨查不到她嫁进沐家前的一些履历,是奶奶封锁了吗?”
田帧略纳闷,摇了摇头。
沐寒声蹙了一下眉,却摆了摆手,转身上楼。
卧室里,傅夜七站在镜子前,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
“夜七,这次项目我使了吃奶的劲才从傅氏手里抢来的,可是听说傅天成打算找沐寒声援助,要是沐寒声真出手,咱们就成渣了,你的殚精竭虑,我的千辛万苦全成泡影,指不定公司都得倒,我可不想跳槽!”好友齐秋落利落的嘴皮子一说一堆话。
平常为人优雅自信,利落精干的女总齐秋落,替她掌管公司一年,极少这么焦灼的,所以夜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来想办法。”她还是习惯的清婉一句。
齐秋落松了口气,“那就行,反正你们是夫妻,温香软玉、撒娇厮磨总有一招管用的,不能让他出手。”
傅夜七无意味的笑了一下,这些她都不会。
对着看了看自己后腰磕青了,嘴角也破了,抬手碰了碰,疼。
沐寒声一进门,就见她仓促的转身看了他,只一秒,眼神却凉了,他却径直到了她跟前。
看到她这张脸,不知怎么的,压抑的心情也好多了,却定睛看到她的嘴角,眉眼眯了一下,抬手轻抚:“破了?”
她躲过了,“没事。”说着倒回头看了他,说:“黎曼找你,是求你挽救她父亲参与的项目么?”
她问得直接,是因为秋落的话,觉得没必要跟他拐弯抹角。
沐寒声却蹙了一下眉,她怎么会忽然问这个?还以为她只是政界金牌翻译,不问世事,竟也对商界实况了然于心?
以为他的沉默是默认,傅夜七忍不住扯了嘴角,“有靠山真好。”她费尽心思抢来的项目,也敌不过黎曼一句求助就会跨。
而对于她这酸溜溜又冷冰冰的话,沐寒声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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