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弄的?”语气稍微缓和一些,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小心碰到了,没事,没事,擦点药就好了。”白小云立即摇头,齐寒点点头,转身就走了,顺便让人把门给带上。
“真是不温柔的师父,连一句心疼的话也没有,真不知道那些丫鬟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哎。”白小云喃喃自语,经过她窗边的齐寒,自然是听得清楚,本来木房子不隔音,况且他耳力本来就好,听到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他身边的侍卫,有点担心白小云,口无遮拦要吃亏。
齐寒离开后,她去将双刀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欣赏了一下,挺好看的,蛇形双刀,上面雕刻着花纹,整体很美观。
但是她觉得自己的手更加重要,于是又趴在床榻上继续揉自己的手指。
……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白小云就在练习双刀剑法,毕竟齐寒走的这几天,她都没练过,一直混吃混喝,万一他一早就来检查,那她不是完蛋?
齐寒那天舞了一套,但是白小云记得不是很深刻,只能按照自己记下来的一点一点舞,想起来一点,就舞一段。
谁让齐寒舞刀的时候速度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早春的早晨还是非常冷的,白小云练了一会儿就觉得要冻死了,特别是受伤的手指还没消肿,更是冷得发痛。
练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捂了捂刺痛的手指,她丢下双刀,内心烦躁死了。早知道前些天就努力练习了,现在手受伤了拿刀也难拿,而且一大早练习那么冷。
“如果你用心了也不至于这么冷。”刚蹲下来,就听见身后传来齐寒的声音,白小云被吓了一大跳,立即站了起来,她看到靠在回廊柱子旁的齐寒。
天还没有亮,但是好歹还是有点亮光的,但是齐寒这冷冰冰的语气比这寒风还冷,白小云本来内心就觉得委屈,此刻又被他说,她越发觉得这差事苦。
“我教你的,你一点都没记住。”齐寒慢慢的走下来,语气依旧冷冷的。白小云还在纠结要不要直接不当他的徒弟了,被他总是冷言冷语的对待,她觉得这差事没办法干下去了。
要是齐寒知道她是卧底,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白小云看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就感觉自己的前途并不光明。
他把自己捡回来,也不过是看自己可怜,如果自己不能为他做什么,他肯定还是不会在乎自己的生死的,更何况,她的目的本来就不纯。
“跟着我舞,看清楚了。”齐寒在白小云内心挣扎的时候,将她丢在地上的双刀捡起来,然后递到了她的跟前。白小云的思绪被拉回,伸手颤抖着接过双刀……
她想后悔啊,能不能跟齐寒坦白啊,可是看他现在似乎要细心的教她,她又想接着干下去啊……
“手痛我可以舞慢点,你看清楚了。”齐寒说着,正要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双刀,可下一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得从怀中摸出一小盒药来。
“先拿去擦擦,效果很好,还有这双刀是我……这双刀很珍贵,你要爱惜,不要随便往地上丢。”齐寒说完,便顺手抽出了自己的双刀。
白小云听他这么说,忽然间就没有那么多怨念了。将盒盖揭开,她用手指挖出一点涂在手指上,药物很冰凉,顿时缓解了不少的疼痛。
齐寒等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舞剑,白小云跟在后面,一招一式的练习,齐寒并没有苛刻要求,毕竟在他眼里,白小云很蠢,而且,他也有些后悔收她为徒了。
舞了两遍,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双刀,然后双手环胸的站在一边,看白小云舞刀。
白小云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想想,只有学好了,他才不会对自己那么差劲,于是便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心且全神贯注的舞刀。
舞了一会儿,齐寒忽然抽出双刀,动作极其迅猛的向她袭来,白小云吓了一跳,赶紧双刀交叉一起,拼尽全力的一抗,但是齐寒的双刀都没有触碰她的刀就立即后退落回原地。
白小云松了一口气,放下双刀,她就听见齐寒声音冷漠的道:“反应还好。”
听到他难得夸自己一句,白小云内心自然是有些欢喜的,继续舞刀,她现在信心大涨。齐寒在一边看着,也不嫌冷,倒是她额头慢慢的渗出了汗水。
“刀法还是不够正确,多练习。”在练习中,天渐渐的亮了,那些丫鬟全都起来干活了。看他们一早就在院子里,齐寒还在一边陪着,那些丫鬟心中暗自嫉妒着白小云。
看齐长老头发上都是小水珠,就知道是陪着白小云很久了。
“好了,现在到此为止,你自己抽空多练习一下,别做一些无用的事情,这里不缺粗使丫头。”
看白小云的头上满是汗水,齐寒淡淡的说着,转身就走。白小云赶紧收起自己的双刀跟在他的身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她看了一下那些时不时看向自己的丫鬟们,然后低声道。
“师父,府里的丫鬟是不是都喜欢你啊?”齐寒闻言,立即停了下来,白小云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脊背上,摸着鼻子立即后退,她似乎觉得齐寒身上的气场都变了。
“你每天都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么?”转身,齐寒面无表情的说着,白小云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有多么令人生气,为什么他就那么喜欢生气?
“也没有啊,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嘛。”白小云轻声的说着,齐寒转身,懒得理会她。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他真的不想听。
“师父,我们一起吃早膳吧。”白小云跟在他身后,笑嘻嘻的说着,前面的人没反应。
“师父……”
“闭嘴!”齐寒在她又要叽叽喳喳的时候,开口冷声道。白小云立即就闭嘴了,停下脚步,她决定还是自己去吃好了,看着这张面瘫脸也没什么好食欲。
刚转身,齐寒却又开口了:“不吃早膳了?你说了我就知道,别重复第二遍。”
“哦……”看来他这么说,不回答就是默认了。白小云觉得他虽然每次都显得好像很不耐烦一样,但是心地还是好的。
心满意足的跟着齐寒去了前堂,白小云就等着吃早膳了,屋子里几个主要的地方都有火炉,所以现在的前堂很温暖,白小云有时候会感叹做个有钱人就是好,但是想想齐寒这些可能是他们贩卖不好的东西得来的,白小云便也不是那么羡慕了。
“师父……”白小云想着想着,忽然间就喊出来了,坐在一边喝水的齐寒抬头看向她,白小云张张口,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使命,她立即又摇头。
差点就冲动问出来了,好险……
齐寒看她欲言又止,长眉皱了起来,放下杯子,看着白小云,他眼神冷漠。
白小云看着他那琉璃一样的眼珠子,以及俊美的脸庞,立即收回了视线。不得不说,齐寒长得还真的是很俊美,那种异域风格的俊美,阳刚,脸部线条很是立体,而且五官深邃。
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不像那些贵公子一样,皮肤白白嫩嫩,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齐寒看白小云低下头去,便开口问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白小云立即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儿。
眼见齐寒的表情越来越不好,白小云又接着说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早膳什么时候做好。”
齐寒一下子没脾气了,冷冷的瞧了她一眼,便没再说什么。白小云觉得他一定对自己特别无语,便也闭嘴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早膳就上来了,白小云想着,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自己吃早膳呢,想想昨晚自己做的一桌子好菜被丢了,白小云就觉得心塞,这种人的内心是没有温柔可言的。
“师父,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姑娘给你做饭么,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温馨啊。”白小云在早膳上齐了之后,随意的开口问道。
“没兴趣。”齐寒淡淡的说着,对于这种事情,有粗使丫头就足够了,需要亲自亲为么?
“哦,我觉得就挺好的,以前我娘亲在的时候,我最喜欢跟她一起做饭了,她也喜欢给我爹做好吃的,每次我爹都好开心呢,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种日子真的很温馨。”
白小云说着的同时,接过一旁丫鬟给自己盛的清粥,完全没发现齐寒的眼神有多冷漠。
齐寒默默的享用着早膳,一句话也没有说。白小云看他没说话,也闭嘴了,她倒是想起来了,齐寒的身世跟自己不一样。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白小云还是挺同情他的。
两人默默的吃着,一旁的丫鬟伺候着,好一会儿,齐寒才淡淡的道:“我没有爹,所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
白小云闻言,故作惊讶的抬头看向了他,却见他已经喝完一碗粥,正要将碗放下来,白小云赶紧伸手拿过来,对着他身边的丫鬟一笑,她手脚利索的给齐寒盛了一碗粥。
齐寒本来就吃得不多,吃一碗就够了,但是看白小云这么热情,他还是拿起碗来,动作优雅的享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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