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朱大龙背着那块床板来到灵棚,倚放在柱子上,把洪寨主用鲜血写出来的五个大字对着宋广才,问道:“宋狗贼!在铁的事实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到了这个份上,他就是有天大的狡辩能力,又有谁信?只得叹道:“古言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这血的教训,令贱妾终生悔恨,终生难忘啊!”
洪喜儿说着,一转身,掏出双剑,就要杀死宋广才,为爹报仇,方磊立刻制止道:“喜儿也不要心急,留下宋广才的狗命,先把他折磨得身心俱疲,然后把他竖着理在洪前辈的坟墓旁,永远都做个孝狗。
方磊的这句话,可吓坏了宋广才,死了都要陪着寨主,那岂不成了奴仆?贱骨头啊!于是还想做最后挣扎,对着他带来的手下大声喊道:“兄弟们,大哥受难,还能袖手旁观?快来救我呀!”
这时,有十几个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亲信,握着大刀扑了上来,洪喜儿恨透了这班狗贼,正想杀几个给爹开祭,一踏“闪电八步”迎上去,双剑齐出,已划断五六个山贼的咽喉,方磊运掌如风,也拍死了五六个,剩下的,被夏荷和小狸一一捏碎了喉管,也一命归西了,其他几十个跟着宋广才过来的手下,看见这种阵势,早已吓着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叩道:“洪小姐!这些杀主谋位的事情,都是宋广才一人所为,与我们无关,望小姐饶命,今后我们一定以小姐马首是瞻,忠心耿耿护主,绝不三心两意,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方磊说道:“喜儿!咱们做大事的人,要胸襟开阔,善于待人,他们既然诚心归顺,又有宋广才这个反面教材可鉴,就饶了他们吧?”
“饶你们可以,但等下开祭时,要在老寨主的灵位前立下誓言,永远都不要背叛主人,自觉遵守山规戒律,如有背叛,不得好死!”洪喜儿说。
众人尽皆一一应允,这才站立起来,围在灵棚四周,连大气都不敢出。
宋广才看见他们个个都归顺了洪喜儿,讥讽地说道:“你们这些软骨头,就好象那些墙头草,那边风大,就倒向那边!”
其中一人说道:“我们在青龙寨待了几年,有眼所见,老寨主待我们不薄,那象你这样,动不动就训斥人,而且野心勃勃,争权夺利,要鸠占鹊巢,还不择手段,酒中下毒,要争夺寨主之位,如果安安份份地做个副寨主,多好?起码不会因此而丢掉性命,死后还落下害主夺位的千古骂名!”
宋广才一听,直气得怒火中烧,七窍生烟,早已失去了理智,冷笑一声道:“哼!你们不要以为投靠了新寨主,就有好日子过,我已派人通知了马志飞的秘密组织,明天有成得杰带领五百之众,攻上青龙寨,杀你们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洪喜儿这时才知道:为什么宋广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酒中下毒,妄图篡夺寨主之位,是他找到了新的靠山,于是说道:“哦!我正纳闷你为什么敢如此大胆,弑主夺位,原来是投靠了岭南王的秘密组织,便是有恃无恐,公开与清风寨的武林正道为敌,你这是在把青龙寨的兄弟们,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那又怎样?明天将有五百人攻山,识相的,那就先放了我,奉为寨主,等他们攻上山寨时,全部宣布加入他们的秘密组织,我在成得杰大人的面前,帮你们说几句好话,也许他会不计前嫌,放你们一条生路,也未免不可,否则,统统的杀掉!”
宋广才还想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扳回败局,做他的寨主梦。
“我凭着直觉,早就知道了你的阴谋,所以让易副寨主带着两百多个特战队员过来,以防万一,难道你不听说过,清风寨曾经消灭了岭南王派来进剿的一千雇佣兵吗?这五百个歪道人物,算得了什么?”方磊说道。
宋广才冷笑道:“哼!那是你们凭着山险地势,机关暗道,才侥幸得胜,而青龙山,却没有什么优势可倚啊!”
“刚才我上山时,早已察看了一遍,明天我们就把你押到山前,清楚地看看,他们是怎样全军覆灭的?
方磊说这话时,显得胸有成竹,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时辰已到,三声铳响后,祭奠开始,洪寨主的遗体,已被装进棺椁,只是还未盖棺,停放在灵棚后面,有十多个弟子候着。
灵堂上挂着一面丧帘,香桌上摆着洪寨主的灵位,灵牌上写着他的姓名,灵棚四面吊着一块块的白布条,令人心中发寒。
洪喜儿披麻戴孝,跪在灵位前,第一个哭出声来,众人也跟着放声大哭,宋广才知道自己已是将死之人,无需尽孝,正想站立起来,只是被方磊点了几处大穴,四肢酸软,那里还有力气?
这时,洪喜儿早已哭得死去活来,那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夏荷和小狸一边一个扶着,也是泣泣啜啜的,生怕她伤心过度,一时昏厥过去跌倒在地上。
方磊也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洪前辈!杀您的凶手已经查出,而且就跪在您的灵前,俗话说,欠债者还钱,杀人者偿命,本公子要他死后,陪在您的身边,做您的奴隶,而且永世都不得翻身,这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您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想当日,小辈与您老人家把酒言欢,无事不说,无话不谈,尽是笑谈结盟之事,尽诉杀敌之欢,不想今日竟是阴阳相隔,相见而不能尽言,都是拜宋广才这个奸贼所赐,用下三滥手段,害死了您老人家,不过请您放心,这个狗贼不能再害人了,被揪了出来,等这事一过,您的女儿便继承您的遗愿,出任寨主之位,带领众弟子锄奸除恶,匡扶正义,把敢于和一切黑恶势力斗争的精神发扬光大!”
这时,寨中弟子跪倒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低着头,在为老寨主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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