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凌深听他这么一说,嘴角不可遏制地抽了下,这敢情好啊,这要是几箱子的石头估摸着这群人也给搬回来了。不过他并没说什么,这事儿干都干了,若真是几箱子石头,最多往回再去打劫一次——这对从小就跟着帮里那些人去收取保护费,打劫小混混跟吃饭一样频繁的凌家少爷来说毫无心理压力可言。
等跟着那人走到一片平缓的山石后头,凌深就着周遭的火把,就看到十匹高头大马分成两两分别拉着五辆马车,而马车上面则放着远远超过往常马车高度的货物。
&还真多。”
&不是么,这次收获不错,就是不清楚里面的货物究竟值个什么价。”
凌深自然也清楚怎么样才算收获颇丰,若里面的货物只是表面看起来比较大,那这次行动可就亏大发了。当然若里面的货物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这么大半夜地候在这里也是值了。
之后的时间里,凌深仔细瞧了几个箱子里的东西,的确都是难得一见的,至于是不是宝贝,因他并不清楚这里的行情,所以不甚明白,倒是那小枪使在瞧见那一箱子的象牙后,猛然倒抽了口气。
凌深也知道这地方别说象牙,就是大象都没有一只,一下子见着这么多的象牙的确令人震惊。只是他并不在意这种不实用的东西,回头就去瞧最后一箱子。
说来也怪,最后那箱子和前头的明显不同,上头有不少细孔,里面装着的大约是活物。
凌深凑近去看,就听里头传来细微地吼声,像是在警惕着什么似的,接着便又传出“嘎啦嘎啦”仿佛是爪子抓挠实木的声音。里面的小家伙吼了一会儿,大约是吼累了,亦或是爪子挠疼了,很快那警惕般地吼声变成了弱弱的呜咽。
凌深觉得有趣,不顾周遭人的阻挠,执意打开箱子。下一刻,月光混着火光顺着打开的缝隙漏进箱子里,凌深只觉得眼前一晃,身子就被什么东西给推倒在地了。后背砸在地上所造成的疼痛令他闷哼了下,他反射性地动了动,即刻就有一只爪子压在他肩膀上,锋利的爪尖扣着他的肩膀,在上面落下几条极其明显的爪痕。
&当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没人会料到这箱子里竟是关着一头……老虎,尽管这还是头幼虎,但无法否认它是猛兽的事实。
有人在回过神来后,就抽刀上前,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尚在虎爪下的凌深阻止了。就见他们大当家的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只幼虎。
月色下,眼前这只幼虎仿佛是要融入进夜色之中。
凌深还从未见过这种毛色的老虎,若说是它的毛色深,也万没有深得足以和黑夜媲美的,但眼前这小家伙又的的确确是只老虎。
就在凌深盯着那幼虎看的同时,那小家伙却没有盯着脚下的猎物,许是在它看来被自己压在爪下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危险性,所以只见它转动着一双金色的眼睛,牢牢逼视着周围的人,顺便还威武霸气地吼上两声,好展示一下自己甚为王者的风范。
凌深对它的行为举止无动于衷,抬手撑住那幼虎的下颚,趁着那小家伙没反应过来,腰下一用力,翻身便将还没有他重的幼虎压在了身下。而那幼虎显是被吓到了,怒吼了声,露出锋利爪子的四肢开始胡乱抓挠。
凌深被那四只爪子抓了好几下,但都是皮外伤,是以也不甚在意,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越发扣紧那小家伙的脖子。
&呜~~”原先的怒吼转为低迷的呜咽,凌深却不为所动,一双眸子更是狠厉地瞪着下方的小家伙。
那幼虎本就气息不稳,被凌深这一瞪,满是毛皮的身子霎时颤抖了起来,本也泛着怒意的金眸雾气上涌,看着竟有些讨饶的意思。
看着那幼虎不负方才的凶狠,凌深笑了下,在压了它片刻后,终是在这幼虎快要憋死之前松开了手,又在这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上拍了拍。
仰躺在地上的幼虎“嗷呜嗷呜”地大口喘着气,等恢复了点力气,小家伙翻个身,立刻撒腿往暗处跑去,只是它还没跑上两步,就被残忍的人类压回到了地上。
&竟然想逃,真不乖。”凌深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动作,死死扣着那幼虎让它又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人间地狱。等时候差不多了,他才松了手,复又在它脑袋上揉了揉、拍了拍,好让小家伙知道他还是喜欢它的。
凌深喜欢这小家伙,不代表这小家伙也喜欢他。当下等凌深松开了手,它甚至连喘气都没喘直接打算反攻……而就在所有人觉得这幼虎真有骨气的下一瞬,这小家伙又一次被他们大当家压制在地了。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直到周遭的弟兄们都看不过他们大当家竟然这么欺负一头未成年的幼虎,那小家伙竟然头一次在站起来后没有逃走,反倒腆着脸蹭到凌深脚边,讨好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这样也行!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一直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小枪使也瞪直了眼睛。
凌深可不管这些人的想法,拍了拍那幼虎的脑袋,回头就冲他们喊道:“我记得有人带了肉干吧,快点拿出来。”作为一个合格的主人,凌深觉得适当给予宠物一些奖励是必须的,尤其是在小家伙卖乖以后。
小家伙在吃完了肉干以后,心满意足地顺着新主人的指示回到了原先的小窝里。
待天一亮,凌深并没有急着带人回去,而是先领了几个人去查看官道上的情况。
昨晚的打斗显然相当激烈,褐色的泥土上沾满了血色,就连附近的树木都没能幸免,不管是低头还是抬头,满眼满眼仿佛都是暗色的血迹。
凌深带人顺着血迹寻到昨晚的主场,就见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竟还没人处理。他拧着眉走过去,扑鼻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紧接着脚下一崴,他退了一步,低头,就见地上横着一根手指。
这手指还维持着生前的姿势,微微弯曲着,就是被凌深踩了一脚也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一副握刀的模样。这大约便是溯北这地方的好处之一了,因着地方够冷,天寒地冻的饶是尸体放个两三天都不会*,更遑论这些还是昨晚的,新鲜着呢。
青峰寨的弟兄们秉性还算纯良,见着这场面也都倒抽了口气,等憋着气查看了地上的尸体,这才回道:“大当家的,这些都是昨晚那些私军的,估计就是那山寨里有人死了,尸体也被他们带回去了。”
凌深暗叹了声,随即挥手让人将这些尸体掩埋了。
回去的路上,凌深忍不住问道:“那山寨往日里行事也如此狠辣。”
走在一旁的人立即回道:“早说那母夜叉狠毒了,众个山头就她那寨子行事最不留情面,怪到南梁有句古话,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假。”
凌深震了下:“你读过书啊?”无怪乎他如此惊讶,实在是山寨里没多少人读过书,就连他这种四书五经没念全,压根不会引经据典都能被称为高级知识分子,由此可见山寨里知识分子是有多么匮乏了。
那人不以为意,笑了下道:“先生说的,先生常常指着那寨子的山头,不是骂那母夜叉是女魔头,就是说如此不要脸的女人当真世所罕见之类的,其实很多话我都没听懂,不过我想大抵都不是好话。”
凌深意味深长的“哦”了声,看来这其中还有段故事来着。
今日是年廿八,凌深带着几大箱子回去的时候,整个寨子又在齐声放着鞭炮。若不是知晓这鞭炮是为了恭送祖宗回去之类的,大当家真要以为这鞭炮声声是为了庆祝他凯旋来着。
&知道这次货物里面有什么东西么?”一进正厅,凌深便迫不及待地跟上首那人说起自己这次的收获,“给你看个小家伙。”
于狁见凌深眉飞色舞的,原本忐忑了一晚上的心也跟着轻松起来。他起身走到凌深身后,就见他在打开一箱子后,有什么东西从箱子里面自己窜了出来。他微一愣神,再定睛一看,方才看清楚站在眼前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毛色几近黑色的幼虎,说是几近是因为迎着光看的话,能明显发现它毛色偏蓝,在太阳底下泛着幽幽的蓝光,从而衬得那黑色纹路越发清晰。
&从哪儿弄来的这小家伙。”于狁瞧着挺喜欢的,又见它乖巧地站在凌深身边,矮身便要去摸它的脑袋。
那小家伙起先安安静静的,却在看到近在咫尺的爪子后忽得暴躁了,浑身毛都竖起来了,随后“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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