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非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默默的说道:“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看到花园兴奋到晕车那么厉害的人。你总是带给人很大的……”
他想了想,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似乎以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情来讲,我带给他的绝对不算是“惊喜”。
“唔,李央是这么说我的……”我本想费劲的从床上坐起来,可是行动了半天,只觉得浑身酸软,仿佛刚跑完一个马拉松。
雷非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下车,刚巧我和少爷经过,他冲你摆手打招呼,你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这个场景单在脑海里想想就有些尴尬,我苦笑了一下。
雷非继续说道:“然后吐了他一整身。”
“……”好吧,这个场景更加尴尬了!
我吐了一个有重度洁癖症的一整身!
“你那位大师朋友还在旁边说,你先给少爷一块糖,钻他怀里是为了好瞄准。”雷非淡然的口述着李央说的笑话,从他那张脸里,和平仄的声调里,虽然可以想象得到臭道士嘚瑟的样子,但是一点都不好笑了。
我挠了挠头发,尴尬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其实雷非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一同经历过生死了吧,算是莫逆之交了。
雷非想了想说道:“不好意思,我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少爷去换洗衣服了,以你吐的程度,他大概要好好的清洗一番。至于你的朋友们,我已经安排好了房间。”
“什么朋友们,大家一起去过拍卖会,你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李央。”我乜眼看了看他,紧接着问道:“你的伤势没问题了吧?”
“我能够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当然证明我没什么问题了。”雷非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我还要谢谢李家前任当家,李央先生,若不是他和那位哥特医生的搭救,我恐怕不可能坐在这里。”
“嗯,你道谢的时候,还得好好想想要怎么说。”我友情提示道:“臭道士非常容易得意的上天呢。”
“你把他们喊过来,是为了什么?”雷非终于拐入了重点:“你们在策划什么?”
“我们并没有策划什么。”我笃定的说道:“我会尽量的不给你们添麻烦,只是最近几个朋友都出了事情,而他们偏偏都凑来了这个剧组。我们只是想结束这些事情罢了,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的。”
“我被你们救过一命,我还是知道知恩图报的人。”雷非淡然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多管,只是少爷那边自然有他的想法。”
“哦,对了,叶秋墨是什么时候好的?”我突然想起来,一直没问候过这位大总裁呢。
雷非微微摇了摇头,回答我:“我们分开之后,我们两个被李央先生认识的医生所搭救,我昏迷了几天几夜,少爷在我之前就醒过来了。”
“在你之前?唔,是李央救的吗?他倒是没跟我提起过呢。”我思索着记忆,的确,叶秋墨的昏迷一定不是正常的,倘若臭道士找的只是一般的医术高明的普通医生,怎么可能把他们救治回来呢?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李央和欣戚都没有跟我说过,只是说把他们带到了熟悉的私人医院救治,让我放心。
雷非没再搭话,他坐在沙发上静默的看着我,留给我时间好好的捋顺这些事情。
可惜我抓耳挠腮的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雷非的上半身明显还包裹着纱布,不过起码是能走能跳了。估计当他看到比他还精神的我时,肯定是有疑惑的。
不过他懂得隐忍,知道有些事情问了和没问一个样。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雷非站起来说道:“今晚有晚宴,大家都会出席,在一楼大厅。你如果休息好了就过来吃点东西,你的行李箱在壁橱里,这个房间便是你的住处,我先出去了。”
目送他出门之后,我喝掉了早先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这才慢悠悠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洗了个澡,打开了壁橱。
嗯……雷非确定这些行李是我的?
桌子上整齐的码放着护肤品和化妆品,全部都是价格不菲的品牌,衣橱里挂着的衣服看起来也都挺贵重的。
我的行李箱呢?我怎么没发现。
身上的那套衣服已经很脏了,我总不能穿着酒店的白色睡衣出去。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两声,我无奈的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盯着那些贵重的化妆品,最后还是画了个淡妆。
衣橱里的衣服让我简直说不出废话来,全部都是旗袍,改良版的旗袍,现代的旗袍,不同布料的旗袍。
今天是怎么?旗袍盛宴吗?
我现在对“旗袍”这件东西,已经有些过敏了,想想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无奈的挑选了一件款式和颜色最低调的套在了身上,又穿了一双素色的高跟鞋,顺手把两边的头发绑成了麻花辫,又同脑袋后面的头发一起盘在了脖颈处——这是我唯一会的盘发方式,我记得好像是有人教给我的,而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从来没有认为我的记忆会出现偏差,这几年我的生活虽然没有大起大伏,可起码是安心的。
在学校里生活和学习,遇到的人也形形色色的,我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回忆。
来到这个岛上之后,我的某些尘封的记忆正在开启,我才猛然的发觉,我似乎丢失了一段记忆。
一段相当重要的记忆。
一段没有它们我的人生就缺少了承上启下的记忆。
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段记忆灰蒙蒙的,色彩并不鲜艳。
每当我努力的要去回忆时,胸口就会隐隐作痛,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而上。
而我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这样的结果我更是不想接受。
逃避,是我选择的唯一出路。
对于我来说,惊觉最近生活的突然变化,不是倒霉而是因果缘来时,心情愈发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尽量的不去想太多,然后脚已经踏上了一楼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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