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的让到厅堂,米氏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这家事让侯府小姐撞上,太倒霉了!
“阮小姐,请。”
米氏命上好茶,仔细招待着,脑子里在转着念头,不知这阮小姐所为何来?怎么才能消除方才眼见的影响
“程夫人,你忙你的,我去找程二小姐说话就好了。”阮姿一点不绕弯子。抬脚就想走人。
米氏面色又变了三变,却发作不得,忍着气拉上程桃笑:“原来阮小姐是来找二姑娘的,也好,就让三丫头带着去吧。”
程桃稍为怯了怯,低头:“阮小姐,请跟我来。”
阮姿扫她两眼,问的很直接:“你也是程小姐呀?怎么不去跪着呢?”
“呃?”程桃当场呆傻。
阮姿又看一眼米氏变成猪肝色的脸,偏头瞅瞅程桃:“你们长的不像呀?不是亲生母女吧?”
“阮小姐!请说话注意分寸!”米氏忍无可忍了。
太放肆了!莫名其妙不打招呼跑别人家倒罢了,偏口无遮拦专拣主人不爱听的话说,凭什么呀?
凭她是忠勇侯府小姐!阮姿撇撇嘴,不情不愿道:“哎哟,不好意思程夫人,我要是知道你下雨天闲着罚自家女儿玩,才不会讨这个嫌跑来呢?你是长辈,多担待着吧。”
没管米氏铁青的脸,笑嘻嘻:“三小姐,前头请。”
程桃吓的不知所措,这言词太犀利她头一回听,愣愣的就被拉出正院,回头张望,米氏果真又气急败坏举起茶盅往地下惯呢。
橙园,阿杏张罗着叫厨房煮姜汤暖身。阿朱帮着洗漱一新,拿出干净的家常服要帮着换上。程橙想了想,说:“去把那套白底浅蓝旧服找出来。”
“那件很旧呢?”阿朱不解。
“拿来吧,我心里有数。”
阮姿竟然真的找来了,程橙有些意想不到,不过也感谢她来的及时。知道她一会必定要过来,索性装的更可怜一点,博得她同情,或许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定?
阮府一行果真浩浩荡荡进园来,程橙忙带着人亲到园门口迎接。
“你好点没有?”阮姿拉着她问。
“多谢小姐,我没事。”程橙含笑请她进屋。
屋子不太宽敞,阮府的其他人都分散在廊下,由顾妈妈领着人妥当照应。
打量一眼程二小姐的闺房:雕花床牵着半旧的罗帐,一侧摆着小案,几案上是个碧色竹雕盆景。旁边梳妆台上陈列的胭脂花粉什么俱是半旧不新的。靠里墙一架山水花纹书架,书案摆在当地,窗台小小长形案桌摆着一张古琴。
“这是你屋子?这也太简陋了吧?”阮姿有点不忍直视。
程橙苦笑一声,接过阿朱手里的茶杯亲自捧给她,微笑:“这是我常用的茶杯,阮小姐莫嫌弃。”
“我来的路上就着人打听了,这个程夫人不是你生母,是后头扶正的妾氏。”阮姿神情郑重道:“想不到她胆子这么大,公然虐待先头夫人的嫡出小姐?”
“这?阮小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程橙也不欲跟她多谈家事,反问:“不如阮小姐所为何来?”
阮姿又笑嘻嘻道:“我说话算数,说了找你玩必定是兑现的。这不,下雨天实在无聊嘛想起来了。”
“哦?实在不好意思,让阮小姐冒雨跑这一趟。”
“没事,我闲着也闲着。”阮姿骨碌眼,小声问:“你们为什么会被罚跪雨中?有什么为难事我可以帮忙吗?”
程橙眼眸一亮,还强自镇定摇头苦笑:“多谢阮小姐,没有为难事,小小家事而已。”
“嗨,你这就没意思了,虽然是你的家事,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着着这人伦悲剧不管吧?最恨小妾当家,无法无天。”说到最后,阮姿咬牙切齿磨牙霍霍。
程橙吓了一跳,猛的省悟忠勇侯除开正妻之外,纳妾达十余人,更有通房戏子不断接进家门,想必阮姿耳濡目染府里勾心斗角,为嫡母深深报不平吧。
她放下心防,使个眼色给阿朱,阿朱乖觉,笑着请阮小姐的贴身丫头小玉,琴儿往外阁歇息。
小玉看阮姿的眼色也有让自己退避的,便顺手推舟随着阿朱出内室。
“阮小姐,可知道工部丁侍郎府?”程橙先为姐姐打听一番。
阮姿做好听她大倒苦水的准备,没成想她起头打听丁家。微微一怔:“知道,前日丁家喜得长孙,我们家还庆贺去了。”
“我隐约闻得丁府庶次子风评不太好,可是真的?”
“哦,你说他呀。”阮姿恍悟:“启中公子?脾气不太好。”
程橙心一下揪紧,追问一句:“听说他几任妻子都是让他折磨而死?”
阮姿奇怪瞄她,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哦~难不成,程夫人想攀这门亲?”
堵的程橙无言以对,好像米氏是有点想高攀的意思,所以也不管对方人品口碑就想着将程樱送出门。
“其实……”阮姿看她脸色就知道猜中,便吞吞吐吐道:“也没外界传的那么邪乎。我听说他那三任妻子是有两个是病亡,还有一个不知原故和离回娘家的。哪有折磨而死。”
“怎么?原来外界是谣传?”程橙心里一喜。
阮姿想了想,道:“怎么说呢,我跟他仅仅打个照面,也不太了解,是从长辈口中知道这些是非的。”
说的程橙又沮丧叹气。
“他如今在刑部任职,我想不可能像外界传的折磨妻子致死吧?若真如此,那帮吃饱饭没事干的言官早弹骇他了。”
程橙眼前一亮,这倒是。如果这个工部侍郎之子真这么恶劣,又是实官,早让人弹下台了。
阮姿小心试问:“难道他家求到你们府上呢?”
思前想后,程橙决定赌一把,便凑近压低声音将事情来龙去脉说给她知道。
“原来是这样呀!”听罢,阮姿恍悟,拍手笑:“其实没那么可怕,顶多被人私下里传克妻而已。”
“什么?克妻?”
阮姿慌忙捂嘴,眼睛滴溜溜乱转:惨了,这个流传在世家内宅的传言怎么不小心说出口呢?三任妻子有问题,当然会被传克妻吧?
程橙叹口气,想通后,诚垦道:“阮小姐,这门亲事虽然是太太作主,可是我爹爹并未表明意见,只怕不作数,能帮忙带个信给丁府吗?”
阮姿这次真的为难了,这两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呀。也轮不到她插手,小小年纪的她还没那通天本事。
“我知道阮小姐为难,这事你完全是局外人。”程橙语气愈发真诚道:“只要带个话过去,说我爹爹出征在外,未尽享天伦之乐,不欲这么早将女儿出嫁,蒙错爱,诸事延后再议。可以吗?”
“也行。你写封信给我吧。我帮你带给启中公子。”
程橙点头唤来阿朱,叮嘱她去樱园一趟。
解决这个麻烦事,程橙的精神大振,为阮姿添上茶水,无意问及慈静寺佛法会。
阮姿百无聊赖道:“没劲透了。一帮子和尚念经,然后开始一段段****,我又听不懂,所幸有秀白作伴,不然闷死。”她忽盯着程橙额角笑:“看,你的伤口真的完全好了,我都忘记有这回事了。”
程橙抚上额角,也笑说:“是大好了,多亏王妃娘娘的白玉露。”
阮姿很直接翻个白眼,指出:“这是应该的。那个雷瑛真是当自己正牌小姐似的,受不了她。”
“听说是王妃娘娘内侄女,自小抱养在王妃身边的,想来与正牌小姐无异吧?”
“正牌明明是小王爷嘛,她到底姓雷,不姓卓。”
程橙脑海不由浮现当日在王妃屋子见到的靖王世子卓栉风。正如外界传言最俊逸最有出息的世家公子第一人。
程樱来了,谢过阮姿。递上书信再三道谢,言辞真诚恳切,惹的阮姿拍胸脯保证,一定把这事办圆满。两姐妹同时松口气,恭敬的陪着阮姿闲聊,直到米氏设席晏请阮姿这个不速之客才相携着回前堂。
阮姿没将米氏精心准备的酒席放在眼里,笑说几句,便有忠勇侯府来接小姐回家。
一家人少不得送出门,眼看着阮家马车缓缓朝北坊方向去,米氏收回目光,阴恻恻的剜着程樱姐妹,冷笑道:“真长出息了。会拣高枝了。这程府容不下你们两只凤凰了。”
“母亲?何出此言?”这番指责很严重,程樱惶惶不解。
米氏拉长脸,也再也顾不得维持那层温和的假面,冷冷道:“收拾收拾,明日你两个去大兴庄新市乡程庄避避暑吧。”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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