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满把这个小巧精致的黑色锦囊放在手中,显得很是爱惜与尊重。王馆长在一旁看着,心中如同有万千只蚂蚁在热锅上游走,恨不得立马就要看到里头是什么来。
&我来吧!”
潘娟看看周围一帮爷们,想到他们都是一帮大老粗后,总觉得这些应该细心伙计,就该由他们女人来做。
张义满也没说什么,把手里的锦囊让给了潘娟。潘娟拿在手中之后,青丝包裹着的锦囊,被那纤纤玉指轻轻解开。
这是一层黑色绸布,显得很是光滑,打开之后,绸布因为重力的因素慢慢解开,被包裹了一层有一层的东西终于呈现在众人面前。
&么是个小葫芦。”潘娟第一反应道,话刚说完,便拿起给周围人看。
&你师父真逗,在你包里缝个锦囊,就是装这小玩意,是跟你在开玩笑呢。”刘东笑呵呵道。
&你小屁孩懂什么?葫芦,有福禄的说法,寓意就是升官发财的意思,什么都不懂在这瞎起哄,一边去。”
张如铁一把把刘东推开,走上张义满跟潘娟面前来。
张义满把锦囊里这个小葫芦放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见侄儿在一旁也是好奇,一抬手,就递给了旁边的张如铁。
&着!”
拇指大的小葫芦沿着惯性向高空轻轻抛起,在抬高半米后又向下落了下来。张如铁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小葫芦给抓在手中,刚要打开琢磨琢磨,却见地上掉下了一丝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东西。”
张如铁看着葫芦顶部,出现轻微的一层白沫,看了看后,放在嘴边又闻了几闻。“像是什么种子磨成的粉末,有淀粉的味道。”
&么,种子磨成的粉?”
听到张如铁说道这里,一旁的张义满诧异不已,一把抢过张如铁手上的葫芦,用手指蘸了蘸,放在鼻子底下闻了起来。
&熟悉的味道,恩,对,应该是当年在神龙架上的果子味。”
张义满继续陷入回忆中,在神龙架当护林员那几年,各种奇珍异宝,千奇百怪的野果花草,猛兽飞禽,那是见得过了去了,听到张如铁说是什么种子磨出的味道,立马抓过手里闻了起来。
再三回忆之后,张义满终于拍了拍脑袋,记起自己当年在深山迷路,然后被曼陀罗花弄迷糊,就是闻到这种味道醒来的。
而此时,兰心发狂痴笑的症状可谓跟当年自己的症状一般无二,那这小葫芦的东西,看来是对她有救了。
&父料事如神,果真算到我们会遭此劫难,来,老王,把陈小姐抚过来,娟子,你去那边取点水来,这小葫芦里的粉末,就是当年我在山中昏迷时的解药。”
听完张义满这么一说,大家终于恍然醒悟,这一阳子张义满的师父真是料事如神了,竟然会料到有用得到解曼陀罗花毒的时候,特意在他卦兜里缝了这么一道锦囊。
&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能解曼陀罗花毒。”
张如铁有些疑惑地问道。
&也不知道叫什么,当时我师父是这样说的,但凡世间万物,都有讲究一个阴阳平衡,相生相克。这些白色粉末,据说是从曼陀罗花开的周围一种叫桫椤果的植物种子取来研磨的。”
桫椤是前冰川时期留在地球上最后的活化石,身形庞大,最大能达到一二十米高的高度。他的根茎可以入药,种子可当做粮食。张如铁闻到有淀粉味道,正是他吸收地里的精华,结合高大的身躯,在天地间光合作用下形成的。
&椤这东西我知道,就跟山野里的蕨菜一样是吧,只是个特别大,还长的特粗,我在去九寨沟旅游的时候,听当地导游介绍,看到过这种东西。”
北佬孙听到说起桫椤,联想到自己曾经也见过,便在一旁补充道。
几人说话之间,潘娟已经跟王馆长两人,将兰心扶坐在地上,用水送服了桫椤果粉。张如铁有些皱眉头,想想这都是多少年留下来的存货了,现在也不管有没有过期,找着水就往胃里灌,也算得上是病急乱投医了。
就在跟刘东嘀咕之间,王馆长扶着的兰心,突然一个轻声咳嗽传来,大家顺着咳嗽的方向看去:只见兰心已经微微睁开了眼睛,那原本因为狂笑而有些抽搐的脸也恢复了原貌,只是有些憔悴罢了。
&点了吗?”
看着眼睛有些睁开的兰心,王馆长问道。
兰心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微弱道;“我这是怎么了,大家都看着我干什么?”
&刚你中了曼陀罗花毒了,可急死我们大家了,刚刚找到解药,给你服下了,你就醒过来了。”
&陀罗花?”潘娟也是一惊,然后摸了摸有些生疼的脑袋道:“别去碰,别碰那两样东西,那张……犀牛皮有问题。”
兰心刚醒过来,已经想起了刚刚就是在琢磨犀牛皮时中的招,急忙提醒一旁的其他人道。
&大家都知道了,看了,张老弟已经刚刚喷了一层酒精一样的东西进去,已经把潜藏在犀牛皮里的毒给逼出来了。”
王馆长随手一指,那沁出绿汁的犀牛皮躺在地上,绿汁也几乎快要干了。
……
张义满这边正在研究白玉棺材跟里头的湿尸,逃走的苏振云跟瘸子正走在往掳掠村民的沙风口方向奔去。他们俩人走的很急,因为缺少干粮跟补给的关系,他们第一个想到了重新退回去,等待在外头想办法跟苏婉他们重新汇合,在图后计。
&大,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回到外面?”
瘸子瑟瑟发抖,站在一旁问道,他临走时抢走了张如铁送来的军大衣,此刻被苏振云抢过披在肩上。
&账,叫张如铁那个高个,一定给我记清楚了,回头有机会,一定不能让在存在这个世界上。”狠狠咬了咬牙后,苏振云将一只在路上捡到的胡杨木枝敲的山响,恨不得脚底下踩着的就是张如铁。
&老大,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找到出去的路吧。这里估计离外面不远了,我们已经走了快一天多了。”
看了看地上隐约可见的行人痕迹,还有越来越多的石子颗粒,瘸子想起刚刚离开沙风口的时候,几乎就是走了快一天的半沙漠半戈壁。
&道还不快走?”
苏振云举起胡杨木,照着瘸子腿上就敲了过去,本来就已经瘸了的瘸子,哪里还经受得住,一声哎呀,接着就是栽倒在地。
瘸子挣扎一番后,还是站了起来,追上了已经走在前头的苏振云,此刻她知道,再跟老大说话的话,肯定会揍死自己,索性闭上了嘴,在后面一两步,一瘸一拐紧步跟着。
在显得有些灰暗的戈壁沙漠边缘,两道人影,时快时慢,挣脱了时间的镜头一路狼狈着准备往外突围。
另一头,两男一女,正好沿着地图上之前已经商量好的路线图,绕过沙风口村,正往沙漠里头赶。
赶着一头白骆驼的是孙竹青,这小子正好在新疆边防当过兵,一听说要进沙漠,第一个就提出了主意,买峰骆驼。白骆驼在伊斯兰人眼里是神灵圣洁的象征,七搞八搞之后,苏婉八万台币换成的票子,被一峰人高马大的白骆驼代替了。
&说你老实点,别他妈坑我们,买这白骆驼花了这么多钱,要是在里头用不着的话,看我不当场在沙漠里头把你蹦了。”
孙竹青没理苏七的警告,他也是军人出身,格斗也是出众,个头更是在苏七之上。不过自从见识了苏婉收拾苏七那几下之后,孙竹青还是对两人有所忌惮,他是来找王馆长寻仇的,暂时跟两人搞在一起,忍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孙竹青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瞪了瞪苏七。苏七没再说什么,当晚夜闯那王宅的时候,他就是队长,肯定也不是善类。
苏婉见苏七在训孙竹青,回头又看了看两人,摸了摸白骆驼身上的毛,懒得管他们,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无意打量两人,苏婉把目光伸向了远方,刚打算看看前面哪里才是真正的沙漠,两道人影就出现在了她有些明眸带水的眼里。
&边有两个人!”
苏婉显得有些紧张道。不知为什么,面对陌生人,或是未知不确定事物,苏婉总是打小生出的莫名紧张。可能也是因为自己此行的动机不纯的原因。
总之,她很紧张。
&个人就两个人呗,害怕我们三个对付不了他们俩。”
苏七在一边也看到了,他摸了摸身上的家伙,德国造微型手枪,另外一把,苏联65式丢给了孙竹青。苏婉手里,拿的是年初刚到手的沙漠之鹰。
&看看情况再说,先别轻举妄动。”
想到自己手枪的威力有两百米的距离,苏婉平复了下来,对着一边苏七跟孙竹青两人道,别轻易开枪。
那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似乎也是见到了三人,先是走,再然后,就见到前面那人跑了起来,后面的一人一瘸一拐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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