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苏纯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头,这老头倒底什么来历,出门还带着棺材,这也太不吉利了吧。这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名门正派,倒与传说中的邪魔歪道无异。老头的外表与内心的差异也太大了点吧。阴谋,绝对有阴谋。
苏纯曾幻想自己有着传说中的无上道体,圣魔之体,本想利用老头对自己体质的好奇,顺水推舟成为他的徒弟,然后你情我愿皆大欢喜。可谁料想此处感觉如此让人发毛,再想到自己的打算,苏纯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苏纯不由再次警告自己,这里,各种认知天差地别,别再自以为是。而现在苏纯还偏偏不能表现出异样唯恐不敬,真是自作自受。
“怎么,小家伙怕了?”
自己有表现的这么明显?苏纯嘴角一抽,立马说道,“大师说笑了,小子只是身体抱恙,重伤初愈还得休养休养,此次来就是要谢过大师救命之恩,以后大师旦有差遣,万死不辞,今rì就不打扰大师了。”
这大师还真不客气,可苏纯打定主意早走为妙,转身欲走,可霎那间动不了了,无论怎样的挣扎扭曲就是动弹不得。惊愕恐惧涌上心头,有一缕思绪瞬间在大脑绽放,这贼老头软的不行来硬的。
苏纯突然像提线木偶一步步诡异的走向老头身旁,那感觉,就像那身体不再是自己的,灵魂被驱逐出去,眼睁睁看着漠不相关的人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
老头抓住苏纯的脉搏,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手臂游走全身,煞那间苏纯冻得全身僵硬,肉眼可见的寒霜开始冰封,而某种特异独行的jīng神力量在苏纯的识海处一闪而逝。
突然砰的一声响,在此刻静默的空间内是如此突兀,苏纯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妈的,棺材里有东西,一个糟老头子,一口棺材,还是很可能有可怕存在的棺材,这情形诡异的让人发毛。
一阵毛骨悚然的咯咯声在苏纯耳边响起,时弱时强,仿佛有一只怪物就在苏纯身后,偏偏苏纯还动弹不得,苏纯心里早就开始骂娘了,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啊。
苏纯光头上冷汗一滴滴汇聚成溪流滑落,衣裳早已浸湿,被阴气一袭,又粘又冷,难受之极。
此时,棺盖无风而起,掀翻一旁,扬起一片尘土,静待片刻,一只枯瘦如柴的手臂突然伸了出来,苏纯吓得眼角跳个不停。只见那灰黑般长长的指甲与棺木的刮擦声刺耳异常,苏纯好像心里有一面镜子破裂,无数的玻璃碴子互相磨损,难受的要死。
“老伙计,如此的迫不及待么。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如此垂诞,哦,对你的疗伤很有奇效,”老头伸手一指,“既然如此,那便吞了他吧。”
苏纯憋得红彤彤如黑炭般的脸上抑制不住怒火,又是如此无妄之灾,你们这些大人物一个个视弱小者如蝼蚁。
一群该死的混蛋。
双眼开始凝聚力量,苏纯愤怒充斥内心,怒火越燃越旺。
老头神情疑惑,就是这种感觉,这力量诡异无比,却又霸道非凡,其情绪被愤怒的力量充斥,之前全然无踪的力量瞬间汇聚于双眼。
在苏纯那股暴虐的力量毫不迟疑的打向老头时,一堵土墙骤然出现,细一观察,竟有无数极细小的土元素以某种玄奥的规律自然流转,横亘在眼前平添巨大压力。苏纯那股霸道的力量在土墙中更加肆虐,肆无忌惮的燃着那些极为细小的土元素,并且越烧越旺,甚至阴毒的顺着操控土墙的精神线引烧向老头,大有毁灭一切的架势。
睥睨无比。
老头还是那疑惑万分的神情,立刻把那丝联系切断,几乎同一时刻又一道土墙竖立,并瞬间布下数十道,而苏纯发射的能量渐渐后继无力被硬生生耗干。
就在这时,苏纯身体里蹿出一股能量向外逃去。苏纯此次醒过来与前几次明显不同,四肢酸软无力,不复当初的生龙活虎。苏纯先是恐慌,而后把前因后果仔细回想判断,可能与那神秘的双眼有关,与前几次唯一的不同便是此次把眼睛里的力量用光了。
而后便被苏纯抓了个正着。才知道一切异变的根源。
老头心里一阵算计,而后感叹着这老骨头架子不禁折腾。要不是伤重未愈,何至于如此麻烦。老者又开始回想,能在那种大人物下险死还生,足以自傲了,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大到差点崩溃。老者走到那所棺木旁,像一尊雕像久久不动。
而棺材里,竟是躺着一美若天仙的女子,哪有半点吓人的样子。
“这个世界的死人能不能够复活?”苏纯的心开始砰砰乱跳,这个问题实在太关键,假若死人能够复生,那样的世界才是苏纯最向往的世界。
老头嗤笑一声,破灭了苏纯的异想天开,接着神情黯然,显然是想起不那么让人愉快的经历,低沉道:“这个世界各种怪异的功法能量层出不绝,到处都有血雨腥风。真是让人绝望到发疯的鬼地方。”
老者发泄一番,知道苏纯对复活更感兴趣,转而说道:“其实这个世界死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能复活,先人研究无数术法,逆天而行,终于钻研出各种复活之术。说到复活术,尸阴宗的尸阴诀修炼到最高层次无上境界,可复活炼制的阴尸,开启之前的记忆,且行为与常人无异,这也使众多天纵奇才为了万分之一的希望投入尸阴宗。为何说是万分之一,首先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尸阴诀,只有先投身于尸阴宗成为宗门子弟,并且要不断为宗门做贡献,一步步挣得修炼功法,说到底成了尸阴宗可悲的打手,却是无可奈何。而且要被复活的人首先要被炼制成阴尸,复活后究竟算不算人亦未可知。相信那些被复活者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了怪物吧。”
说到这里,老者的内心开始抽髓刮骨般的疼痛,即使如此,为了活着的人那可耻的小小私心,那不愿痛失最爱的绝望挣扎,即使是会打扰死者的安息也在所不惜。
“师父,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不是生与死的间隔。”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生与死相隔,那痛彻心扉般的感受,那孤独冷寂的折磨,那在地狱中可怜的仰望天堂,才会真正理解。为了那份寄托,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会不顾一切疯狂的抓取,而不至于在黑暗中卑微绝望。
说起来,尸阴宗的弟子即使不是天纵之才,也绝对有大毅力大勇气大坚持。为了那份心中的执着,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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