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国到b市,有一架飞机是下午5:00抵达,看着滚动牌又晚点十分钟,林以青便到机场咖啡厅休息,要了杯咖啡也没怎么喝,昨晚没休息好,下午两个多小时的电话打的她脑仁生疼。安抚完贺乾,她还要马不停蹄的赶回d市,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她,现在就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她好在车上睡一觉。
压着时间她去了国际机场出口大厅等候,手里拎着一个包装大气的木盒,古朴的黑红色,上面印着箭头标,她与周围其他接亲朋友好的人一样,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候。
终于,林以青看到推着行李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往出走。贺乾好像独爱穿皮衣牛仔裤,头发剪的很精神,能看出是被精雕细琢过,一根根的立着显得很酷,高大挺拔的个子,尤其那大墨镜一遮让他看起来跟个国际明星似的,引得很多人回首去辨认。
林以青立在人群中瞧着,他好像看到她了,视线瞥了过来。
不错,贺乾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林以青,她身着浅灰色法兰绒中长款大衣,黑色紧身裤,黑色细高跟鞋,头发一丝不苟的绾起,整个人干净利落,很普通正式的装扮,于熙熙攘攘的嘈杂中却十分注目,或许是她身形好,气质佳,红唇白肤,偏偏乌发如漆,正宗的古典美人,如果他不认识她,相信这样的第一次见,也会扫上几眼。
他出来的时候,她款款走来,体态轻盈,那细高被她踩出翩翩风姿来,竟让他有想拥抱的冲动,贺乾更加确定,他不喜欢洋--妞,还是原滋原味的本土女人更让他有感觉。
林以青笑意吟吟的迎上去“贺总,好久不见,一路辛苦。”好像昨晚电话中的激烈未曾发生过,她容色自然有礼,说话也得体。
贺乾摘掉眼镜,上下打量着林以青:“咱俩到底是谁在长途跋涉啊,你出门前有没有照镜子?”胭脂未施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眼下方还有淡淡的青影,明显的睡眠不足。他虽是嫌弃的眼神,可眼底分明有着几分炙热。
林以青无奈的说“确实影响市容,我昨晚喝多了。”
贺乾轻嗤了声,淡淡挖苦“我都怀疑你早上没洗脸。”
“那还不至于--”林以青知道他毒嘴的又要开始了:“没有我这样的不修边幅,哪能衬出贺总的精神烁烁。”
闻言,贺乾斜她一眼“一段时间不见,你溜须拍马的功力倒是日渐上涨。”
林以青轻笑的接道:“我的荣幸,拍的正好没拍到马腿上就行,你心里有没有开心啊?”
贺乾没正眼的勒她,但说话间唇边噙上笑意来,很傲然的说:“别以为几句俏皮话就能哄到我,昨个儿谁跟我叫嚣来着,走吧,到车上你再继续跟我耍横。”他视线一垂,挑眉道:“呦,还真听话,真带了红酒,那我得检查检查了,如果不行,你得重新给我买,别指望我会迁就你。”
“听的我心里怎么就没底儿呢,贺总你这先下口为强,我就想让你高台贵眼也不能说了。”林以青莞尔,从容不迫的缓声道:“不管怎么样,我奉陪到底,这酒不满意了随贺总去挑,只要标价别超过1.2亿就成,我现在穷光蛋的就剩下你给我的钱了。”
秀美的女人,又笑又说,丽容无俦,伶牙俐齿不乏爽朗大方,更增情趣。
这样的林以青让贺乾喜欢,他觉得倍有面子,花钱花的开心还有什么可说的。所以他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神采,眼角眯出浅浅的纹路来,缓和了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当林以青愿意哄慰人的时候是很有一手的。
两人边走边说,林以青浅笑倩兮,贺乾不时的看她,并肩而行样貌气质皆都上乘的他们,回头率极高,不知道实情的人大多会心中赞句:好亮眼的一对。
贺乾有辆宝马长久的停在机场里,就是为了不时之需,他们找到了那辆越野,林以青见贺乾手中推的行李箱超级大,也不都知装了什么,一个人抬上去很费劲,她不好站在一旁看,便放下红酒,到了另一边预要帮忙。贺乾瞧了她一眼,拍开她的手:“一边站着去!”然后打开后备箱后,一鼓作气的抬起,扔了进去。
他拍了拍手,斜睨她一眼:“看什么看,这么点东西我费得着用女人帮忙,你当我软脚虾啊。”
林以青已经习惯他的调调,嫣然一笑:“我是想我没事人的站在一边,要是被你埋怨,说我没一点眼力见,我这脸可往哪搁啊。”
举手投足美如春花,柔若朝霞,贺乾自打认识她以来,她总是绾起长发来,一时间就想看看她长发披肩的模样,他是张狂不羁的人,心里这么想着便走上两步,无声无息的一伸手就扯下了她的发绳,锦缎般黑亮的长发顿时脱离束缚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离的近,他鼻中闻到阵阵幽香。
林以青微怔,眉头随之蹙起,不敢苟同的看着贺乾:“贺总,好歹我也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难道身上就没一点威严吗?”
贺乾没说话,只转眼认真打量,长发下她一张瓜子白腻如脂、肌光胜雪,精致中竟显出楚楚动人之娇态,看的他心中一荡,他与林以青挨着,她说话间吹气如兰,风吹动下,几缕柔发在她脸上掠过,痒痒的再也忍耐不住,伸右臂就去搂她纤腰,入手柔软,感觉不盈一握。
嘴上轻哼了声:“什么总不总的,少废话,赶紧的上车,你来开,这活你肯定能干。”说着他放开她,轻捏了她的脸颊,那双花花眼微眯着,低沉的命令:“快去!”然后一弯腰拎起地上的红酒大步流星的走向副驾,拉开门一上去就把座椅调到最展的位置,四仰八叉的歪躺在那。
林以青垂着眼站了三秒,眼睛微垂的上了驾驶座。她看了眼贺乾终是没说什么,无声的又将头发绾起来。
贺乾余光中瞥见她的动作,心中想的是这小娘们还真是执着啊。
发动车的刹那,林以青在想一个问题,贺乾肯定也是大家公子了,公子们似乎都有个共性,在芸芸众生面前骨子里总有一种无上优越感,仿佛世事只有他们能做主,能裁判………..
开出机场,林以青上了公路。贺乾把玩着镜腿,淡淡看去,林以青正目不斜视的驾驶他的车,她长的瘦,这辆定制的越野对女人来说显得有些过大,但却被她驾驭的很好,在她手上非常协调,开的也稳。贺乾很喜欢看林以青的手指,骨肉均匀,白皙纤细,柔美如玉,握着方向盘时她的大拇指微微竖起,淡粉色指甲是小小的长方形状,里面一圈白月牙,很值得观赏,静静的空间,时间一秒一秒的过…………
当贺乾抬起手拿起红酒时,林以青轻笑了下打破沉默:“刚刚一直在等,终于到了这一刻。”
贺乾不紧不慢的除掉包装,凝着眼扫了下酒的年份,几分戏虐的接道:“心里紧张害怕了吧。”
“没有啊。”一马平川的沥青板油路,林以青匀速行驶,她似真似假的说:“昨晚借着酒意耍了回酒疯,就什么也不怕了。”
贺乾笑了笑,接着绷起脸跟她挑明说道:“你不是借着酒意,你是借着我对你有点意思在跟我耍心眼。”说完歪过头看向她。
林以青容色平静,有些推心置腹的说:“耍心眼的女人耍来耍去都是在耍自己,所以我一直在想如何跟贺总友好相处。”
什么叫友好相处?贺乾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又想起她之前铿锵有力的一番话,眼里闪出些许复杂,嘴上不饶她:“你自己倒是挺明白,既然明白还坏了协议主动跟我讨要钱,你是穷不起还是怎么的。”
“没到穷不起的地步,就是资金有点捉急啊。”她说的无奈,看反镜,让两辆车先后超过去,缓缓的接道:“昨日多谢你慷慨,答应你一辈子的红酒我一定说话算数,每年元旦我送你。”
“什么破玩意你当我多期待?”说话间贺乾将手中1882年价值83万的拉菲扔到后车座上。显然情绪又变天了,他眯着眼不痛快的说:“小爷我什么酒喝不起,你的感谢值几毛钱,我也不和你废话,林以青这么说吧,我对你已婚有孩子的事儿挺膈应,但我对你也有兴趣,所以我才出手帮你,你一个小寡妇,无依无靠的,先跟着我吧,什么三媒六聘的,我自己都还没想过结婚那破事又怎么会答应你,我也不爱跟你扯东扯西继续逗闷子,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接下的你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贺乾就是这样的阴晴不定,上一秒他还喜笑颜开下一刻就跟你翻脸不认人,变幻无常啊,也不知受过什么刺激。林以青轻叹了口气:“贺总啊你真是老总,你能不能先别逼我,给我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我给你答案。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好把1.2亿先退回给你。”昏暗的天空,稀落的云雾疲倦游动着,周围的一切都变的模模糊糊,冬季白天短,天已经黑了。
贺乾抿住嘴,一时没有说话,林以青看不到他神色,不知他在想什么。
事情都赶在了一起,总得先安抚下贺乾再说其它,那是欲扬先抑呢还是欲抑先扬?林以青打了远光,缓缓开口道:“今时今日,我说句心里话吧,金钱是有它独特的魅力,但它不足以买我的身体,别说1.2亿,就是你给我120亿,我也不会交易,很抱歉我以前骗了你,可人在社会上行走,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尤其对于那时候我的状况,不得不与贺总动心思,但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再说句心里话,没有贺总的1.2亿,我一样能度过难关,只是-----”林以青说到这语气微顿,眸底变的深沉,与外面的世界融为一体:“……..那不是我想要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选择最下策,而你所说的明白怎么做我是不想明白也不会做的。”
听了最后那句拒绝的话,贺乾眉头皱了个大疙瘩,一双眼睛凶神恶煞的锁在林以青的脸上,嘴角一牵冷笑道:“我简直该给你鼓掌喝彩了,你瞧瞧你这德性,都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了,你告诉我你哪来的自信我就放过你。”贺乾恼羞成怒,言语刻薄的反击。
“你又何必讽刺我。”林以青一颗心没有丝毫波澜,更不会跟他生气。她的人生就像一盘棋,早年的棋子已落下,如今是哪一步她在认真下着,突遇阻挠也在极力掌控,她希望贺乾不要咄咄逼人,这样她至少可以将棋下的从容好看些。贺乾脾气上来了,她也就挑开天窗说亮话:“你经常口吐恶言,有时候让我想堵住你的坏嘴,但我觉得即便你不算个好人至少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坏蛋。前面的话我是掏心窝说的,贺总别以为我在耍痴卖乖。”
林以青语气平静缓和,神色从容自然,好嘛,点了我一把火,你到是若无其事,这个样子的她让男人有些抓狂。
贺乾简直气乐了,他猛地坐直身体,侧过身就去亲林以青,可她反应极快,抬起右手按去,他的唇便印在了她的掌心。
这次果真是堵住嘴了!
林以青单手把着方向盘,脚上油门大踩,扳下左闪,嗖嗖的连超过五辆车,有的甚至与一旁的车贴着过去的,她轻声慢语的说道:“我开车呢,贺总别激动,你身家可比我高。”
这是威胁他呢!贺乾脸色骤然大变,样子跟炸起毛的狮子怒容满面的伸手掰扯住她的手指,张嘴就咬。
“………….”林以青脸上流出痛色。
他的花花眼因为她的皱眉抿嘴而炯亮,咬着咬着,她嘴里冒出了一句。
“你这属什么的,嘴巴坏也就罢了,怎么还升级到牙齿了。”林以青的声音因为疼痛有些快,想挣扎,可她不得不忍受,贺乾现在很生气,越反抗越引起他的斗性,但她知道他总会有这一步,早来比晚来好,尤其这样的路上,谅他也不会如何。
贺乾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属兔的,那显得太弱了。其实他也咬不下去了,她的指骨很软很细,他怕一不小心咬断。拿出来一看,那白嫩上面一圈明显的红痕,他细细观摩,冷声冷气的说:“别没事就跟我犟嘴,真以为我不能怎么着你呢,你说对了,贺总我都算不上好人,还哪来的光明磊落,惹我难受了------”贺乾身子一倾,凑近她阴沉的恫吓:“就连---jian带杀。”
林以青眼望前方,将车速降了下来,稳稳的开着,后面有辆车按了两声喇叭,似想要超车,她便将宝马融进右边队列,美丽的脸庞上显出一丝轻笑来:“你是哪个山头下来的贺老大吧。”
冷不丁的调笑让贺乾听的嘴角一弯,又飞快敛住:“明白就好!”他心里有着怒气,便捏她的手指,只觉她手掌滑腻,柔软无骨般。
林以青将话说的好听些“我心里有数了,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
这话说的贺乾还舒坦些。
林以青淡淡的问:“贺总,我听说过恋足癖,你听过有恋手癖的吗?”
听的贺乾打她手背,pia的一下。嘴上骂着:“我算看透了,你这女人就是不知好歹没有眼色的!”
“好吧,贺总说对了,我不知好歹,我没有眼色。”林以青侧过头来,几分劝慰:“你这脾气,风一阵雨一阵的,就不能别骂我,我讨厌别人骂我,更讨厌被打。”
贺乾斥道:“你活该!”
林以青手眼睛微眯的淡淡反问“我活该吗?”
“找不自在不是活该是什么。”这话已经有点幼稚了,但贺乾心里一时不确定该怎么对付她。还真是有点打不是骂不是了。
林以青双手微微用力的扣住方向盘上:“贺总,我有尊严的。”
贺乾突然警醒,她四平八稳的坐在那,他怎么………跟个跳梁小丑似的,这样的想法让贺乾觉得有些怔愣,因为好像有些…………丢人!
“叫我贺乾。”
这跳跃性思维?林以青有些失笑,指尖放松,顺着他的脾性唤了声:“贺乾。”
她声音清浅随意,可听在贺乾的耳中竟有种别样的滋味,他垂着眼皮的坐在那,沉默了好一会儿,几分认真的说:“男女之间不就那么一回事吗,合则来不合则去,你较真什么,你老公去世了,你又没有别的男朋友,和我一起少不了你好处,至少我能成为你靠山,我不用钱买你身体,跟我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说到后来竟然有商量的语气,这之于他已经算是破例。当然他说出的话也不算是大话,m省他认识的人很多,足以成为她靠山。
林以青缓声接道:“你也知道我有两个孩子,他们都大了,都已经懂事,在男女关系上我不能给他们做坏榜样。贺总可能无法体会一个母亲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试着理解。也许我在贺总眼中是个不识好歹没有眼色的老女人,但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她用他的话堵了回去。
贺乾又生气了,夹着无法忽视的暴躁。平时那勾女人的花花眼,此刻射出两道变幻莫测的光来,忽亮忽暗,明明不甘心,他偏又骂不出反驳的话来。他明白心里已经赞赏了林以青的话,可她越是这样端严之至,越诱惑他看透虚伪面纱的一颗心,就对她越不是简单的兴趣。
这女人简直精准的摸到了他的七寸啊……………陆四肯定不会把他的信息透露给那个张芸,不然贺乾都要怀疑林以青是认识了解他的。
他缓缓盯向林以青,目光犀利,细细打量,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林以青凭他看,落落大方的开着车。
经过岁月的雕琢,磨难的洗练,林以青的美丽不再是表面,而是融汇出一种独特的坚韧,早已沉淀到骨子血液里。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有所展现,便令人深刻难忘…………..
车已经绕上了京顺路,贺乾并没有告诉林以青要去哪,任她随意的开,他沉思着,这是怎么了,非跟一个孩子妈纠缠个什么劲儿,而且她看起来算个好女人了,就不勉强了?可如果放手又…..委实不甘心,是他魅力不够?!
贺乾在那左思右想,心里跟猫挠一样火烧火燎,这让他很烦躁,她现在是自由身,他们在一起也不违背他的信条,他不相信征服不了林以青!最后贺乾定了定神,坚定了想法。不过她人倒真是有几分傲骨,人也鬼精的厉害,一味儿蛮干也不行。想了好一会儿,他决定让她心甘情愿。
“让我掀过这一篇也不是不行,今年过年你要陪我一起。”贺乾说话间顺势躺回椅子上,微闭着眼睛,声音异常的平静,带着几分警告:“别再跟我讲条件,否则我就把你搞破产,让你负债累累。”
这话他说的强横无理,显的财大气粗。。
“我不讲条件。”林以青看了眼一脸严峻的贺乾,嘴角微微一牵,温和的说道:“只是贺总,过年我不来b市,会呆在d市。”
得寸进尺。贺乾不耐烦极了,他都想让她滚下车,拼命压着火气冷声道“行了,我也不跟你计较,到时候省会见吧。”
这已经是他对眼前女人最大的妥协,林以青透过镜子瞥见他脸色不好,见好就收:“好吧,如果没有突发事件,只要你不嫌,我会尽到地主之谊。”
贺乾心里窝火,随性不羁的人哪能轻易忍的住脾气:“别一副被逼无奈的小白菜样,我让你陪我过年是你荣幸。”
要有多自大,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以青觉得他虽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怎么看怎么像个耍脾气的孩子,话也就软和了些,消遣似的笑:“我哪是小白菜,我是杨白劳。黄大爷,这路我该怎么走,还请明示。”她乌发蝉鬓,凤眸淡静含笑,偶尔的一个狡黠会让人心花开放,通体舒畅。
“干脆叫我黄世仁得了。”贺乾眼睛陡然睁开,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问我还当你绕环转着玩呢。”说着随手一指:“去东城区尊国府。”
车内的气氛几经变幻,阴转多云,多云转风雨,终于变的渐渐晴朗,林以青心里舒了口气,嘴角微露笑容:“你不痛快,我怎么开口啊。”她一边说话一边导航,很好找,b市饭店二期的一部分,位于著名的商业街。
贺乾见她因为睡眠不足容色间流露出几许憔悴,即便做小伏低,也无损她一丝傲然之气,尤其那双凤眼,言谈中沉稳从容,能屈能伸,尺度有度,拿捏的恰到好处。是不是个人物只稍微亮出两手就能看个差不多,他对林以青终究无法像对郑美仪之流那般随意。
“你最好一直有自知之明,我现在特烦你。”贺乾说着,薄唇轻抿衣服一掩睡觉。他脸部线条深刻,鼻挺如雕,配着利落的头型,当他愿意搭理人时那双花花眼经常流露出风流和邪魅来。
变化无常的贵公子骄傲的很。
接近城市繁华地带,车水马龙,座座高楼拔地而起,每当夜幕降临,整个接道一片灯火辉煌,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聚成一片,一簇簇放射着灿烂光华。红灯时,林以青给李威发了个短信,让他过来接自己。又开始堵车,拖拖延延,终于到了地点。
尊国府是高档小区,放眼望去,楼外面是橘黄色,林以青见贺乾闭着眼睡觉,便将车转悠到附近停车场找个安静的位置停下,关了车灯,没有熄火,车里很暖和。
她悄无声息的调了座椅也闭目养神,大约四十分钟后,贺乾醒了过来,手下意识的摸手机看时间,摸出来才知道下了飞机就没开过,他躺在那见车停着便开口问:“这到哪了?”
“就在你家附近。”林以青见他迷迷糊糊的,不撒野的他,看起来也挺平和的:“你刚刚睡的沉,我没叫醒你。”
贺乾抹了把脸,一下子坐起,难得的冲她温和一笑,然后微微凑近她耳旁,眯着眼缓缓说:“你要总这么贴心多好,我也就不骂你了,乖点才可人,记着点。”声音是睡后的微哑,神态色懒邪魅。
林以青笑而不语,然后拿出手机到他眼前:“想看时间吧----”她扭头冲外面看了两眼,建议道:“接下来熟门熟路的,你来开吧。”既然安抚下他,她不想再招惹他不高兴,她还要马上赶回d市。
贺乾知道她有意躲避,一时间也没逼她,坐了回去“双腿胀的慌,我给你指路你开。”他不愿意动弹。
这是让她送到家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林以青只好倒出车,按着贺乾说的将车开到目的地。
“去坐会儿,你不是要lv,我买了五个,你全拿走。”飞机上受风了,贺乾睡完后,心情好了不少,像是之前根本没对林以青说过什么难听话。
林以青心里琢磨了一番,大大方方的点头:“多谢慷慨,早有耳闻尊国府是b市高档楼,我这乡下来的今个能欣赏一番,托了贺总的福了。”
贺乾似笑非笑,他非常欣赏她的胆色,从那日赛车起就念念不忘。林以青身上有两种鲜明特质,沉稳聪慧,胆识过人,这样的特质配上她的容貌让她看起来从容潇洒,格外的与众不同,也十分吸引人。
尊国府高档华贵的名副其实,每户有两个电梯,分着主人和家政人员用,指纹和刷卡门禁系统。
掏出磁卡上了电梯,灯光下,贺乾隔着行李箱低头看着林以青,她有着古典的五官,尽管她总将头发绾起,穿着裤装,给人干练利落感觉,也无法遮挡她的女人味,令人想一窥究竟的女人味,而今天落下她长发有种如愿以偿之感。
“你明知道我现在想要和你上一回床你也敢去,我都怀疑你是故意让我踢铁板,然后再欲拒还迎。”他声音低缓而邪肆。
“我有什么不敢去的。”林以青平静依旧,不吝啬的恭维:“贺总是缺女人的人吗,天下女人多的是,又不是我林以青一个。”
贺乾挑眉,阴阳怪气的说:“确实如此,可谁叫我遇上了你呢。”
出了电梯,林以青淡笑的瞧着地面“贺总,你这里的陶瓷看起来跟外面的都不一样,光亮的可以--”
她明显的左右而言它,贺乾不耐烦的打断她,冷哼着接道:“说是西班牙进口的,谁知道是哪个旮旯犄角烧出来的。
这个男人虽然顽劣,但也有他‘童真’的一面。林以青忍俊不禁,抿唇而乐:“有钱人说话就是霸道。”
暖黄的灯光下,她唇边笑容缱绢,长睫毛尾端翘起一个弧度,性感美好的弧度。灯光下看女人如雾里看花,竟看不出瑕疵来,贺乾无端觉得口干舌燥,可再去吻,三番两次的显得他有些急切,憋的受不了吗……………这种事讲究个乐趣,不是自找不痛快。
贺乾嘴上淡淡的说:“自古如此,所以每当我听谁说社会不公平我就忍不住想呵斥几句,能力不行有什么好抱怨的。”
林以青垂眸不语,很快就进了他家,她打量着周围,贺乾是典型的享受派,房子装修的极奢华,四百多平的房子,客厅铺着华丽的地毯,正中央摆着一架黑色大三角钢琴,光亮的一尘不染。墙壁贴着浅色精美壁纸,屋顶设计的大气,华丽到每一盏灯。靠墙位置有个起伏圆形吧台,一面酒柜上整齐的放置着各式各样的漂亮酒瓶,皮质大沙发泛着清亮的光泽,电视墙是全面的晶屏,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开放式厨房,扫一眼便可见设备一应俱全,让人怀疑是不是就是摆设。
林以青眼睛很快收回,贺乾追随着她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问:“要不要去房间瞧瞧。”
瞧什么瞧啊?那是雷区,能进去吗?林以青避重就轻,一番赞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果然不同凡响,私人空间,还是算了。”她面色一整,温和又认真的开口:“我就不多呆了,司机在下面等我呢,最近遇到点事,加上过年家里、公司各方面都要安顿,今晚我要赶回去,如果你去了t市,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把酒相迎。”
林以青整个人端庄明朗,言谈举止,神色语气没有丝毫让人误会的暧昧。
贺乾面容一沉“是钱到手了,随便应付我几下就完事了吧。”
“不是。”林以青气定神闲:“确实有重要的事,做企业的人都像是闷头耕地的牛,时刻不能停歇,员工等着我,银行等着我,客户们等着我,不瞒贺总,我虽然站在这,可一颗心早飞回去了。如果像你说的见利忘义,在昨天你打完钱后第一时间我就会回d市,也不会去机场接你了。”
“那是因为你怕得罪我。”贺乾心里明镜似的。
“…………”
是,现在不能得罪你。林以青默然片刻,没否认的点点头:“是我没讲信誉提前要了余款,要不这样吧,咱两干脆把我买的红酒喝了,我借酒给贺总赔罪,小一百万呢,我还没喝过这么贵的酒,说起来好像也是我占便宜呢---”她眉头微蹙,淡淡的笑问:“酒起子在哪呢,贺总----------”
林以青的前后一番话把贺乾给挤兑住了,钱虽然是她要的,但最后也是他主动给的,一个女人支撑着一大摊子,有要务回去处理,他还在这里纠缠不休,无形中给人感觉很没品,降低了做人档次。
他岂能让一个女人瞧不起?!
贺乾两眼骤然一眯,下巴绷起,走过去拉住林以青的手就往外走:“酒你就别想了,走吧,赶紧的走,做你耕地牛去!”
一直把她轰到电梯里,然后盯着她,一字一顿的沉声提醒:“林以青,我看你有几分骨气,所以高看你一眼,但你也给我记住答应我的事,如果你敢反悔,咱俩走着瞧!”说完转身走了,背影风流倜傥。
电梯门合上时,林以青轻笑着想,她的lv包呢,一瓶酒连点零头都没换来有点不值。
回到屋里的贺乾因为心里难堪面色不愉,抬腿踹了一脚身边的皮箱…………大老远颠颠的飞回来算他妈什么事?!
林以青走出去的时候,钢化玻璃面上反照出她的面庞,容色淡漠,她能走进来就不怕贺乾,她怕面对不堪回首的过往,她怕用一生的时间都学不会那一份真正的坦然。
打通李威电话,林以青并不耽搁,目不斜视的向马路走去。
路灯下,她穿着高跟鞋,经典款立领修身外套正好盖住大腿,下面她的小腿因为黑色裤子显得纤细笔直,她的风情远远的从走路就能窥见,一种从骨子到外的韵律,那份轻盈之姿,宛若微风中摇曳的花,开放在时光深处,随光阴的打磨越发翘楚,就那么玲珑着,秀雅脱俗,姿容绰约,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陆战勋回想起昨晚上见面的情形,他从宴会门口看到她………他发现竟有些想不起她那时的眼神,因为她很快的转过身,让他无法确定那一刻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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