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不用看我也猜到。在这地方能开枪打我们的。只可能是崔先生那伙人。
我和沈大力沒有找掩护物。因为那些铜箱根本就沒可能挡住我俩。
因此。我们只能转身不要命的向船楼方向跑。一路狂飙。如百米冲刺一般。
冷月原本在我们的前面。但在此时刻却转身迎向我们。一边喊着让我和沈大力关掉手电。一边不断弹射出他的透明丝线。如同暗器一样。
忽然。我听到“咔”的一声脆响。意识到我和沈大力很有可能踩到了机关。于是听声辨位。纵身跃起将沈大力扑倒。
就在我俩刚刚落地的时候。我听到接连不断的“嗖嗖”破空之声响起。背部上方似有一排排弩箭射过。
后方。枪声已经停了。冷月不多时來到我旁边。用那一双莹绿色的眸子注视着我和沈大力。确认我俩都沒受伤。连忙将我俩拉扯了起來。
这一次。我们沒有太着急往前跑。而是先向侧边平移。踩着满地的箭杆。到达了船舷侧板的内侧。然后压低身子继续向船楼方向移动。
崔先生那些人停止了向我们射击。也沒有怒骂。而是举着手电寻找我们的足迹。井然有序的排队跟了过來。
我们弯着腰跑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安然抵达船楼附近。
冷月伸手按在我和沈大力的肩头。很小声的说:“学我。一次进一个。”
说完。他竟然抢走我的手电。点亮后又塞回我的手里。
我还沒反应过來他要做什么。却见他已经冲了出去。贴着船楼精致的外墙。时而跳跃。时而倒地侧滑。用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终于到达了船楼的一个大门口。
“五哥。他这是在搞什么鬼啊。”
这不只是沈大力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冷月每次说话就说一半。根本就不管别人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实在是太气人了。
我压低声音对沈大力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探探路。”
沈大力闻言急忙拉住我说:“五哥。要去也是我去。”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抬手轻拍沈大力的肩膀。扯掉他拉着我的手。一个侧步向前。学着冷月的样子迈出了第一步。却怎么也想不起來冷月的第二步是怎么走的。
冷月站在门口。冲我这边喊道:“看墙上。”
他话音刚落。就又有一声枪响。一枚子弹击中我旁边的船楼墙面。
几乎同时。只听“嗖”的一声。被子弹击中的位置。一柄尖刀刺了出來。贴着我的外裤而过。停滞片刻后。又“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我惊出满头大汗。沒敢再乱动。
冷月让我学他的样子。还让我看墙上……
这样想着。我扭头看向布满雕刻的外墙。
此时。我才看明白。墙上根本就不是雕刻。而是一个波浪形的光滑墙面。沒被覆盖的位置则整齐的布满了缺口。
为了试探我心中的想法。我将手缩回衣服里。用空荡荡的袖管探向未被光滑墙面覆盖的位置。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当我的袖管刚刚越界。我就听到“嗖”的一声。又一次看到尖刀刺出。直接将我的袖管划出一道缺口。此刀实在是锋利至极。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冷月的意思。
我连忙退了回去。将我的发现详细的向沈大力解释了一遍。然后学着冷月的动作。贴着那光滑的墙面行进。有惊无险的到达冷月的旁边。
沈大力在我之后冲出。赶在崔先生那些人追上之前。到了我们这边。
大兵远远看着我们。怒吼道:“是爷们就别只知道跑。”
他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有枪。人又多。不跑不是爷们。是蠢货。
崔先生很谨慎。沒有贸然追过來。而是派了一个人在前面探路。
或许是因为之前走了我们走过的路。他们沒有遇到任何危险。那个被派出來的人胆子也大了不少。看似谨慎。实际并沒关注周围的环境。
只见他贴着船楼外墙刚走出两步。就被忽然刺出的尖刀划破了腿。身形一闪。就要倒地。
若不是大兵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人拽回去。估计他此时已经栽进了鬼门关。
沈大力挥手大声道:“慢慢玩吧。各位爷们。”
我估计崔先生那些人应该很快就能发现躲避机关的办法。知道必须趁此间隙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地方还有机关吗。”我压低声音向冷月问道。
冷月扭头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你猜。”
“我靠……算了。当我沒问。”我如果能打得过冷月。估计他仅凭“你猜”二字。便足以被我打成三级伤残。
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楼船一层。被称为“庐”。二层为“飞庐”。三层为雀室。
如果我猜的不错。船下也应设置了三层。去掉两侧桨手所在的地方。地下一层和二层多放置具备物资。最下面一层是石块与流沙。
不过。这艘巨大的石质船墓并不是真的船。下不了水。船上也不会安置几千官兵之类。所以下面会安置什么东西。还真不好说。说不定与我见到的那艘楼船一样。
如果是那样的话。墓主人的棺椁应该就在雀室。
想到这里。我猛然醒悟。我这次冒险下这座斗。主要目的是为了与冷月找到打开铜盒子的办法。我沒事找事的去研究墓主人棺椁在哪有什么用。
这楼船的一层面积非常大。是外面甲板面积的数倍。其中整整齐齐摆设了无数的石棺。
那些石棺大小相同。外形相同。其上彩绘的图案也完全一样。其中有极大的可能装有陪葬者的尸骨。
能安置在这里的陪葬者。身份和地位绝对不一般。并且在下葬前很有可能都是活着的。
看着冰冷无情的石棺。呼吸着沉闷的耳压抑的空气。我莫明的感觉心情变得沉重起來。
愚昧。造就的永远不是笑话。必然是人间悲剧。
冷月盯着那些石棺。神情忽然变得紧张起來。
他压低声音郑重的说:“一会。我踩哪块砖。你俩踩哪块砖。千万别错了。”
难得听到他一下子说这么多字。我意识到。他是担心我和沈大力不清楚他的意思。这也意味着。这里必然非常不一般。
果然。他低声问道:“懂我的意思。”
沈大力反问:“踩错了会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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