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凌佑到了他最喜欢的四楼走廊,他看着外面的星空仰天长叹。
四楼是他的天下,他一个人的天堂,在这里,甚至有一种回到了云凌山庄的错觉。他拉开门,去第四间房拿了换洗的衣服,便到最西边的单间浴池洗了个澡。坐在木质澡盆里,他在心里把吕冰教给他的心法与功法过了一遍,
洗完澡,穿上内衣和宽松的袍子,便走向他最爱的第四间房,与这个地方阔别了三年,重新回来入住,也应该有所感触了!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凌佑转过头,花莫站在走廊上。
“额…我要休息了。第三间房还空着,你就去第三间房吧!”凌佑一脸迷糊地对这个萝莉说,然后转身回房睡觉。
今天凌佑很累,他摇摇晃晃地走近第四间房,房间和床都很大,地板是木质的,墙壁是贴上竹片做装饰的木墙,一进门便可看见一面大窗,窗外是东云山的风景,可以看见松林和竹园。但在夜晚开了灯的房间里,向外面看去却是漆黑一片。
他喜欢屋里明亮但外面漆黑的感觉,就好像他的卧室是个安稳的避难所。他关上窗子,拉下上面的竹帘,将黑暗关在窗外。
右边是一张低矮的双人木床,但却只有一只枕头和被褥——这是他单独的大床。关灯后,他躺在这张床上,睡得很舒服。
凌佑睡梦中听到了动静,于是便做了场噩梦,梦见了好多熟悉的人与他作对,欺负他。醒来后,天已是蒙蒙亮,墙上挂着的红石闹钟指向了五点。
窗户的竹帘已然被拉起,并且是开着的,他发现一个披着长袍的人影站在窗边,背光中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他吓得赶忙从床上坐起来。
“哥哥…你…”见凌佑反常的突然动作,花莫有些受惊。
“啊…花莫,是你呀,吓死我了!话说,门闩插上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见是披着长袍的花莫,凌佑这才松了口气。
“有人要杀你。”花莫走到凌佑面前,她纯净的大眼睛看着凌佑,很直白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晚上,有人要杀你。”花莫看着凌佑,眨了眨眼睛,重复了一遍。
“那…他人呢?”听见花莫的话,凌佑心跳加速,眼珠颤抖中思考着各种可能。
“他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蒙面,被我的触手击中了右手,他逃跑了。”花莫说得很简单。
“难道说…我在这凌府也不安全么?”凌佑双手抱头,脸上是恐惧和迷茫,如果花莫说的是真的,那人究竟是谁呢?又为何动手呢?
凌佑看了看花莫纯真的大眼睛,她并不像是说谎,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卧室,凌佑却有一种脚踏之地都在消失的不安感,他的目光又转向花莫,花莫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
看见她眼底纯净的水蓝色,凌佑便感到了一种舒畅,她的眼底隐藏着人类难以复制的纯真,让凌佑的心似乎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
凌佑禁不住隔着连衣帽摸了摸花莫的头,只是里面不是头发而是伞状体和触手,所以并没有什么手感。花莫打量着凌佑,不知道他想干嘛,摸到第四下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五个月…不,还不到五个月就要比武了。我现在要和老爸说一下,找家武校上学,顺便找理由离开这里。”凌佑站起身,越过花莫身边,走到衣架旁,快速穿好黑色的外裤,又将外衣穿在身上。
这件衣服是灰色带白杠的,虽然颜色低调,但款式却挺好看,内侧的绳带也有修身的作用。衣服用的也是上好的料子。这衣服是凌佑吩咐这里的裁缝做的,他并不喜欢穿金光闪闪的华服,对他来说,低调简洁的衣服最好。
“唔…那么,可以带花莫去么?”小萝莉在凌佑身后呢喃道。
凌佑穿入上衣的右手停住了,缓缓侧过脸,想到了这个家伙也能保护自己的安全,他眼珠动了动思考了一会儿:“嗯……那就带你去吧。”
就连凌佑也不知道,他怎么对这只来历不明的化为人形的水母魔兽这么信任——或许是他的感觉吧?
凌佑穿好上衣,听见身后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花莫拿着他放在床头的竹杯在喝水。
“啊,刚才好渴,谢谢你的水啊!”张了张嘴,花莫是一脸爽歪歪的样子。
“不要用我的杯子好不好,我这里有新的。”皱了皱眉,凌佑从一旁精致的木柜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竹杯,扔给花莫。
这个竹杯有点长,是大号的,还有一个密封很好的盖子,可以装六百毫升的水,杯子上还捆着两分米长棉绳,以一种独特的绳结环绕一圈,平时可以捆在手上,出行时,可以将棉绳展开成一米,能够挂在身上。
早上有佣人送早餐过来,早餐放在窗前桌子上,凌佑刚要吃,却被身旁的花莫给抢先了一步。
花莫的小手抓过一块酥油饼干,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看见这一幕,一旁了凌佑皱了皱眉。花莫又啃了一块饼干,只啃了一口就递给凌佑:“哥哥,吃这块。”
凌佑有点恼火,他心想我凭什么吃你的嘴跟啊!但当他看见那只萝莉纯洁的双眼,又想到现在的处境后,眼泪便差点流了出来。
——她知道他会被人害,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凌佑赶忙抢过那块被她咬了一口的饼干,两口就吃完了。
“哥哥,你噎着了么?你怎么都哭了呢?”小萝莉有些不解地打量着凌佑的脸。
“咳咳……”胸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被饼干呛住的凌佑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别死啊……”见凌佑止不住地咳嗽,花莫忍不住哭出了眼泪,在海洋中,她已经被自己的家族和同类抛弃,当然,也不会受到人类的认可。凌佑对她来说,便成了唯一的依靠。
只是这只因为无意识时的屠杀,而让其他海中魔兽感到恐惧的特殊水母魔兽,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在她眼里,凌佑相当于哥哥般的存在。
用竹杯在木制的“饮水机”里倒了杯山泉水,一口灌下去,凌佑总算舒服多了。他认真地看了看为他担忧的花莫,突然觉得,她有点像他前世死去的妹妹。于是他鼻子一酸,便忍不住一下子把他抱在了怀里。
然而,花莫却灵巧地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凌佑抱着的是一个空空的袍子。
“哥哥好狡猾,竟然偷袭花莫!”不懂人情世故的小萝莉,在此时傲娇了起来。她较真的样子,让凌佑禁不住扑哧一笑。
凌佑想让凌天雷给他安排一个学武的去处,但现在时候还早,去找凌天雷的话似乎有点不礼貌,于是凌佑便在自己的房间里练起了“阴阳式”。
然而,当他再练功中使用武能的时候,还不到两分钟,便觉得浑身的经脉都开始变得灼热了起来,他想起来吕冰警告过他的话——映打功只能在冰冷的山洞中修炼!
他赶忙运功将这种灼热感压下去,这才止息。
他觉得自己的映打功武能没办法和吕冰比,所以他也不会变得像吕冰一样必须找人接吻才能缓和的地步。
“哥哥,你似乎很难受啊。”萝莉眨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蹙眉的凌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凌佑低估了在山洞外修炼映打功的副作用,他身上的灼热感又躁动了起来,让他十分得不安,凌佑坐在床上,强行将那种躁动的力量压制在丹田,但这股力量又从丹田带着一股邪火崩裂而出!
而那个懵懂的小萝莉,却一脸担忧地看着凌佑,她差点都哭了出来。
浑身被灼热邪火烧灼的凌佑躺在床上痛苦地辗转,几乎喘不过气,花莫见他这种样子,便坐在他的身上,摇晃着他的肩膀。
“你…你是要死了么?”花莫担忧地看着凌佑。
“你不要死好不好?”花莫摇晃着凌佑。
“求求你,不要死啊……”花莫的眼泪滴在了凌佑的脸上和嘴里。
这只小萝莉不怎么会说话,用她略带稚气的语句说着如此朴实的对白。
花莫哭丧着的脸凑得很近,她哭得闭上了眼睛,凌佑实在忍不住这种身体的烧灼感,突然有一种特别想和她接吻的冲动——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了吕冰当时的感受了!
他并不想糟蹋小萝莉,但想到对方其实是一只水母后,他便终于说服自己,抬起脖子吻在了花莫嘴上。
在吻上的一秒钟内,他的嘴唇感到了一种冰凉,这是一种不同于和人类女孩接吻的感受,他将那种灼热的气体吹入了花莫的嘴里后,身上的灼热便终于释放了。
凌佑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而那只坐在他身上的小萝莉,见凌佑停止了痛苦,便用懵懂的大眼睛仔细地瞧了瞧凌佑,瞧一瞧他还会不会再次“发病”。之前被凌佑强吻的瞬间,自动被她单纯的脑子给过滤掉了,她现在想的,只是凌佑是否平安。
“花莫,你多大?”凌佑擦了擦汗,便突然想起来问。
花莫眨了眨眼睛,稍稍撅了撅嘴,似乎是在考虑:“嗯……你说的是触手伸开是还是收缩时呢?”
“呼…我指的是,你的年龄。”
“年龄?嗯……麻麻说我有三百岁。”
听见这句话,凌佑脑袋一懵。
“但我觉得,我只是十四岁。因为,只有那十四岁是有记忆的。”花莫食指放在嘴边,补充道。
“额…好吧。”他心想,低等生物水母能进化出自我意识,似乎是很不容易的,她的话也可以理解。
凌佑心中纠结了:三百岁太大,十四岁太小,无论哪一点都有些说不过去!
结束了这场小插曲,凌佑便让花莫披上那件长袍。花莫和凌佑身上都带了水杯,凌佑又背了一个装有随身物品的包。就这样,他们下楼去找凌天雷了。
而现在,凌天雷正在下面的平台上和一个男人聊天。那个男人,右手扎着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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