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三婶——”三妞和三娃手拉着手走进院子,扯开嗓子就喊。&两孩子年纪相差才几个月,三妞机灵,三娃性格相对乖一点,正好互补,所以很少闹矛盾,每天都是甜蜜蜜的手拉手出去,又亲热热的手拉手回来,看得苏婉都觉得生活无忧无虑了。
“怎么了?”苏婉出了屋子,看着满院子找她的小不点们。
“刚刚我跟三娃去玩,路过永生叔家的时候,永生叔让我们带句话给三婶,他今儿进城见着三叔了,三叔说明儿就放假回来,他回来忙差点给忘了。”三妞口齿伶俐的解释了一遍。
苏婉脸色都僵硬了,宋子恒要回来?她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自己这个便宜丈夫,到底是不是日后会成为一代名相名垂青史的、并且娶了世家女为妻举案齐眉一世佳话的宋辰,实在不知要如何欢迎他。
“三哥书院放假了?那敢情好,这次应该会在家住好几天呢。”宋小妹闻声而来,一脸喜悦,苏婉闻言迅速调整了表情,只是那一闪而逝的失神还是被宋小妹发现了,宋小妹故作不知,道,“三哥以前回来可从来没让人提前带信,果然有了嫂子就是不一样。”
苏婉眼底爬上笑意,不客气的接过:“这成了亲跟没成亲自然不一样,以后你就知道了。”
宋小妹脸刷的一红,“不早了,我去做饭。”
苏婉眼神微闪,跟着宋小妹也进了厨房。
吃完饭的时候,两孩子兴高采烈的跟每一个人分享了这个好消息——除了苏婉以外,宋子恒回家对所有人都是好消息,父母兄弟是真的想他,孩子们期待他带回来的玩具和好吃的,就连张氏李氏妯娌两个对这个消息,脸上露出的都是真诚期待的笑容,小叔行事有度,给家里人带礼物,从未少她们的份,就冲着这份心,公婆和丈夫一门心思要供小叔念书,她们也生不出太多怨言,更何况小叔是真的有才华,那份气度,见过的人谁不交口称赞?这样的人物如果跟着种地,也确实可惜。
苏婉不清楚张氏李氏心底的想法,但从她们脸上也能看得出一二,张氏不消多说,贤妻良母这四个字就是她的写照,但是李氏,连五岁不到的三妞都知道她最小气又爱占人便宜,她竟忍心看着自家辛辛苦苦挣来的拿给宋子恒念书,而对他毫无芥蒂?一丝不满都看不到?
宋子恒出发早,在第二天上午就到了,农忙时节,宋家没有特意套了牛车去接,他坐的还是上次那位老张叔的车,照例在院门口卸下东西,老张叔便匆匆赶回去了。刚好三妞和三娃在不远处玩,有眼尖的小孩指着这边道:“三妞三娃,你小叔回来啦!”
三妞三娃立刻扔下小伙伴们,高兴的往自家冲。
宋小妹平时表现得再成熟,本质也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听到门外的动静,迫不及待的领着两个侄女从屋子里出来,反倒苏婉这个妻子稍显怠慢。
等苏婉出来,就看到宋子恒两手抱着三妞三娃踏进了厅里,宋小妹和大妞二妞拎着包袱在他身后进屋。屋子里满是小孩儿清脆的笑声,宋子恒回头,朝她微微一笑:“娘子。”
拼演技,苏婉自忖还没怕过谁,当下收了眼底的恍惚,笑颜如花的回道:“相公,你回来了。”
虽然觉得自家三哥三嫂脸上笑容过分灿烂,但自己还是云英未嫁的闺女,夫妻间的事她不好打趣,宋小妹只是瞅了他们两眼,自觉地领着侄女两个去厨房做饭,还招呼两个小不点:“三妞三娃,隔壁的二蛋他们还在等着你们呢。”
四只眼睛立刻亮闪闪的盯着宋子恒,宋子恒了然,指了指桌前的包袱,三妞猴儿似得从他身上爬下来,轻车熟路的打开包袱抓了一把饴糖,三娃才慢吞吞的下了地,拉了三妞的手,两小孩儿眨眼就不见了,与此同时,院外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孩的欢呼声。
宋子恒笑了笑,看向苏婉:“我只身在外求学,娘子一人在家辛苦了。”
苏婉客气道:“爹娘慈爱,兄嫂友善,平日陪小妹做做家务,倒也有趣。”
宋子恒挑眉,心想大小姐转性子了,开始体验人间疾苦?倒也没表露出来,拿了行李往屋子的方向走,边道:“给娘子带了点礼物,不知娘子是否喜欢。”
苏婉识趣的跟上,进了屋子,笨重的木门自动掩上,带走大半的光线,也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宋子恒眼底的诧异,他想自己不过月余未归家,他的屋子就大变样了——除了床的位置没动,屋子的摆放几乎是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今床也变了,挂起了纱帐,外面串起了珠帘,本是普通的床,这样一拾掇,他几乎想不到这是他睡惯了的床;屋子里也添置了不少东西,床边放了他从未见过形状的小桌子椅子,靠窗有阳光的位置摆了张摇椅,窗两边靠墙又放了两方桌子,其中一张靠墙立了面铜镜,桌面上整整齐齐码着些做工精致盒子和妆奁,另一张桌面上则干干净净的,除了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什么也没有;窗户上挂了一串风铃,此时正开着窗,风吹进来,清脆的铃声幽幽响起。
宋子恒收回打量的目光前,又瞥了苏婉一眼,他更料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妻,于生活方面却也有几分意趣,父兄竟也随着她闹——他认得出,这些新打得桌椅,都是他父兄的手艺,样式确实有几分特殊,比寻常的更显精致好看,但他父兄应该不会欣赏,不实用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胡闹。
不过胡闹也没什么不好。
宋子恒回过神来,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盒子,苏婉接过,虽然比不得她桌上的做工精致,却也不算差,还没打开,一股幽幽的清香飘来,是她喜欢的栀子香。
“子恒囊中羞涩,礼物甚为简陋,还望娘子不要嫌弃。”宋子恒说这话的时候,终于没了一贯的从容,眼神微闪,白皙如玉的脸上似乎染上了胭脂。
苏婉了然,这挂名丈夫想来也是第一次给女人买东西,就像那些第一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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