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好的你 第18章温柔

    第十八章

    陈阿姨见霍风过来，加了两个菜。总共五菜一汤，摆满了整个餐桌。

    默默坐在自己位置上，问吴念棋：“妈妈，为什么他要到我们家来吃饭，是不是他家没饭吃？”

    “默默！”吴念棋哭笑不得地斥责一句。

    霍风看了默默一眼，后者扁扁嘴不敢再说了。

    吃到一半，默默放下筷子，“妈妈我吃饱了。”然后他蹬蹬跑下餐椅，想去客厅看动画片。

    吴念棋头疼，这孩子怎么不好好吃饭了。她喊一声：“默默，你还没吃完，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念棋，你继续吃，我去喂默默。”陈阿姨一向疼小孩子，看到默默没吃完饭，就坐不住了，拿着碗要追到客厅喂他。

    “别。”吴念棋拦着陈阿姨，狠了狠心，“吴默，妈妈跟你说，现在不吃可以哦，但待会儿饿了，是没有东西吃的，行吗？”

    客厅里传来默默的回应，“好的，妈妈！”

    霍风看一眼，默默正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呢。

    “默默吃那么点儿哪能饱啊，肯定一会儿就喊饿。”陈阿姨坐下来了，嘴里还念叨着。

    吴念棋继续吃饭，压低声音，“喂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以后就不会好好吃饭了。陈姐，别惯坏他。”

    “嗯，你做主。”陈阿姨点头。

    霍风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

    真是一个安静的蹭饭者。吴念棋心想。

    吃完饭，陈阿姨洗碗。霍风刚想离开，被吴念棋拉住手。

    吴念棋说：“我身体不舒服，你陪一下默默。”

    隔了两秒，她又说：“你昨天晚上答应过我的，要对默默好。”

    霍风点了点头，走进客厅。

    吴念棋一看这父子俩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分外和谐，便回房间休息了。

    她实在是被大姨妈折磨地难受。又加上上班时，杂七杂八的事情多，现在她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疼。

    吴念棋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霍风坐到默默身边，默默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他挪了挪屁股，离霍风远一点，眼睛却粘着电视看，眼神儿都没离开过。

    霍风：……

    小白吃完狗粮跑过来，在默默脚边窜来窜去。

    默默安抚性地用脚蹭了蹭它的脑袋，“小白，别闹。”

    霍风开口：“默默，你今天还没遛狗。”

    “关你什么事，我待会儿自己去陪小白跑步。”默默头也没回。

    “……”霍风想了想，“待会儿天就黑了，有坏人。”

    “你骗三岁小孩呢！”西瓜头默默不屑一顾。

    他现在可是四岁的男子汉！

    等到默默意犹未尽地看完电视，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天真的黑了，外面好怕怕，而且他……饿了。

    默默犹豫地看霍风一眼，霍风一直坐在沙发上跟他一起。

    “唉，我反悔了。你陪我一起出去溜小白。”默默霸道地说。

    霍风想了想，得讨好儿子。

    他点头，“好。”

    默默牵着狗绳，走在前面，霍风远远地跟在后面。

    他们打算绕着小区旁边的公园走一圈。

    公园外面有很多卖食物的小摊，默默心里怀着小九九，尽往小摊这边靠。

    小白闻到香味，很兴奋，“汪汪汪汪汪汪！”

    默默是多么希望霍风有觉悟一点！他现在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霍风没想到这一点，他不爱干涉别人。默默往哪里走，他跟着就是了。

    终于，默默小朋友，在最后一个关东煮小摊前停下脚步，回头看霍风，等他跟上来。

    霍风低头，问：“怎么了？”

    默默咽了下口水，“你能不能给我买这个？”他指着飘着热气的关东煮。

    霍风把这个小人儿抱起来，替他牵着狗绳，“想吃哪个？”

    默默在他怀里，瞬间咧开了嘴。爸爸……也不是很坏嘛！

    那他就不客气啦！默默点餐，“要牛肉丸，还有这个饺子，年糕也想吃一点点。”

    霍风点点头。卖关东煮的大爷把串串放进杯子之后，舀了勺热汤进去，再递给默默，“小孩儿，小心烫噢！”

    默默心满意足地接过。

    霍风付钱时，大爷又提醒他，“晚上天气冷，你家小孩穿得太少啦！”

    霍风这才注意到，默默晚上出来，也没有加衣服。

    他抱着默默到公园门口，找了条长椅坐下。他问默默，“冷吗？”

    “不冷。”默默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有吃的就好！

    一串总共三个牛肉丸子，默默弄出一个，丢在地上，给小白吃。

    他自己再吃掉一个，还剩一个挂在签子上。默默犹豫了一下，才举着签子，转头问霍风，“你要吃吗？”

    “不吃。”霍风说。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默默身上。

    默默喝一口热汤，身上又加了件衣服，浑身暖融融的。

    小孩子就是那么好收买。

    回去的时候，默默走累了，对霍风说：“你可以抱我走吗？”

    默默小胖子，让吴念棋抱，是很吃力。对于霍风而言，却轻轻松松。

    霍风将他抱起，默默搂着霍风的脖子。

    默默问：“你喜欢我吗？”

    “嗯。”霍风喉结滑动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

    “没有。”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凶我。”

    “没有凶你。”

    “你有！”

    “……”

    “你对我好一点，我也会对你好。”默默是个讲义气的孩子，“小白也不会咬你。”

    “……”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

    “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嗯。”

    “那你怎么不跟妈妈住在一起。”

    “以后会的。”

    “你喜欢妈妈吗？”

    “喜欢。”

    ……

    默默问一句，霍风答一句。他俩到了楼下，默默才从他怀里下去。

    到家门口时，默默砰砰砰敲门。吴念棋睡着了，陈阿姨回去了，没人来开门。

    “咦，妈妈不是在家吗？”默默自言自语。

    霍风说：“应该睡着了。”

    “那怎么办？”

    “去我家吧。”

    默默这次进门的时候，乖乖把小白拴在了门口。

    小白在门口柔软的垫子上蹭蹭，满意地趴下。

    “你家有故事书吗？我想看小王子的。”默默爬上沙发，在上面蹦跶了两下。他快要睡觉了，睡前都要听故事的。

    霍风说：“没有。”

    “没有啊！”默默的语气有些失望。

    “你该去刷牙洗脸了。”霍风进卫生间，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具。

    默默又从沙发上蹦下来，跟着霍风走到卫生间。

    霍风家里没有小板凳，默默刷牙时，是霍风抱着他。

    洗完之后，默默的小脸白白嫩嫩的，“那我没有睡觉的衣服。”

    “外套先脱了。”霍风将他带到卧室。默默笨拙地解扣子，霍风帮他。

    脱完衣服后，默默只留一条内裤，整个人像只白胖胖的团子。

    霍风把被子放在床上，说：“钻进去。”

    默默依言，钻进被子里。

    这跟在家里睡觉，有一点点不一样。

    默默想着，闭上了眼睛。

    吴念棋在十点半醒来，出去一看，默默不在，霍风也不在。

    她打电话给霍风，“默默呢？”

    “在我家睡觉。”

    “哦，我过来，抱默默回来睡吧。”

    吴念棋到对门去，霍风书房的灯亮着。

    他进去卧室，开了盏壁灯。默默正裹着被子，跟蚕蛹似的，睡得正香。被霍风连着被子抱起，他也睡得无知无识。

    吴念棋看着，轻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