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张说是要坐车出发,没想到那个老头儿带我们到村子里拐了半天,居然找了一辆驴车,而这驴车的主人,我和猛子都还认识,就是前两天把我们拉到镇里的小老头儿。
一想到又要坐这辆驴车,我和猛子脸色就是一变,不过也没办法,整个村子就这一辆车,为了节省体力,我和猛子也只能忍了。
也不知道那头叫驴能不能拉动我们几个人,不过事实证明了,毛驴子的耐力真不是盖的,拉着我们五个人连大气儿也不带喘的,只是有点慢。
不过这回那头小叫驴没再放屁,倒是那两个老头坐在前面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我躺在驴车上,猛子突然用手戳了我一下,对我噜了噜嘴。
我向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起初倒也不以为意,不就是两个老头子在说悄悄话嘛,突然我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旁边的那个莫不是就是小老头说的老刘头,此时看见他们两个在前面说话,顿时感觉有些古怪,猛子见我明白了,憋着笑意,向我挤了挤眼睛,他娘的,原来那个小老头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不知道驴车走了多久,那赶车的小老头在老刘头的指点下,竟走些僻静的小路,也不知道翻了几座山,随后就在一道山脊上突然停了下来,周围全是望不见尽头的丘陵,那个老刘头下车,看着下面的山坳,不知为何,脸上带着难言的恐惧,随即对着我们说道:“你们要找的古墓就在下面的山坳里,最多二十分钟的路,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前面打死我也不会去的。”
我一听,脸色就是一变,难道眼前的老张和那个中年人李淳风都是盗墓贼。
当时我的心就提了起来,猛子在大奎不注意的时候,走到我的前面把我挡在他的身后,示意我拿好猎枪。
不过我们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老张,他只是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一踏人民币,数了十张扔给老刘头,又抽了三张给赶车的小老头,两个人都喜滋滋的接了钱,老刘头把钱塞进胸口,拍了拍,又看了看山下,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又看向我们,好像有些犹豫,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去了,那个地方邪门的很,不要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老刘头好像知道阻止不了我们,看着山下叹息了一声,上了板车就和小老头驾着小叫驴回去了,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多看了我好几眼,随后两个人就慢慢消失在了山道上。
这时山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还是老张最先打破的沉默:“你们不要多想,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这都是李爷的安排,前段时间我们公司接了考古队的活,让我们帮着筹备考古的前期工作,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等下你们应该能看见李爷了,其他具体的情况,你们到时候再问他吧!”
说着他也不管我们两个,拿上他的枪,就一个人下了山道。
猛子看了我一眼:“还跟不跟上去?”
我犹豫了一下,来都来了,还是决定跟上去,更何况我对那老刘头所说的古墓也很感兴趣。
猛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也跟在大奎的身后下了山道,不过却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下山的路很难走,而且还很湿滑,这里已经是大山的深处了,地上到处都是腐烂的落叶,一踩就陷下去半条腿,不过好在周围还有树可以抓着,要不然我早就从山上滚下去了(不过这样子的话,下山应该会快一些)。
下到半山腰,我回头一看,不远处的山脊连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翅膀,山上一棱棱突出的白石棱脊,上面树木摇动,仿佛要展翅高飞一般。
不一会,我就听到水流的轰鸣之声,刚下了山坡,就看见不远处的地方,一道瀑布从山上冲下来,四周郁郁葱葱一片,景色倒是不错。
这时老张突然停了下来,蹲下身子不知道在地上翻找什么东西,猛子突然拍了我一下,指了指我身后的一棵树:“这里交过火。”
我有些疑惑,转头一看,果然在树上看到几个弹孔,痕迹还比较新鲜,应该就是这两天留下的。
这时老张也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颗弹壳:“李爷他们来过这里。”
我看得出来,老张脸上有些阴晴不定,招呼了我们两个一声,就像瀑布下面走去。
站在远处还没有感觉,一到瀑布下面,水流冲击的声音震得我鼓膜生疼,一时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脑袋也晕沉起来,随后我就看见猛子张开嘴在对我说些什么,不过瀑布的声音太大,我根本就听不清楚,猛子好像也看了出来,给我比划了一个手势,好像是让我把嘴张开。
我也没有多想,我知道猛子是肯定不会害我的,随即张开嘴,突然就发现瀑布的声音小了不少,鼓膜也不那么胀痛了,这才听见他的声音夹杂着流水的撞击声传入我的耳中:“把嘴……张开,让气流……流通,这样会好很多。”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向他和老张看去,这两个家伙把嘴张的都很大,就他娘的跟没事人一样。
猛子看见我已经没事了,转过头开始观察四周,我看见他们俩一直盯着瀑布的下方,心里有些好奇,也跟着凑了过去,只见瀑布下面是一个很深的山洞,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见底,加上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又处在山坳里,四周的光线很暗,那口漆黑的大洞就仿佛是一只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时间我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这时才发现,原来瀑布的水流都流进了下方的洞里,怪不得旁边的河道没有水流经过,全都是一些突出的鹅卵石块,看着异常的荒凉。
这时大奎给我和猛子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过去看一下,我和猛子一直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这个时候我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不过下一刻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猛子为了保护我也紧紧的跟在我身边,手中拿着他搞来的双筒猎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奎,如果对方一旦有什么不良的动机,我敢肯定,猛子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这也是我敢过去的原因。
随着和老张的距离越来越近,对方也好像并没有看出我们的警惕,向旁边挪了一步,把位置给我让开,我忍着那口漆黑黑的洞口对我的“窥视”,向大奎刚才指的地方看去,就看见两根尼龙绳绑在洞口一边,绳子的另一头伸进洞里,我有些疑惑,难道有人下到了洞里,突然之间就想到了那个老张口中所谓的李爷,转过头来就向老张看去,他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由于这里的瀑布声音太大,我们只能打手势,按老张的意思是我们也必须也下到洞里,但是一想到当年的实习考古经历,心里就有些发毛,不过更多的却是紧张和兴奋,一个学习考古的居然没有下过古墓,更何况那所谓的李爷说不定就在下面,我也想进去看看。
猛子也看到了我的表情,他对我点了点头,想来这小子对下面应该也是很好奇的。
既然现在大家都没有意见,老张就去检查那两根条尼龙绳,发现没有问题之后,他对我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把自己的包先用绳子顺了下去,我跟猛子也跟着照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猛子把他的背包放在了洞口,老张也没有反对,这里是深山老林,我们倒也不怕有人拿走。
看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老张将绳子绑在腰上,就第一个下去了,不一会儿,瀑布下的洞穴就吞没了他的身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才绑着大奎的绳子连着抖动了三下,我知道他应该已经下到了洞底,这也是之前我们商量好的。
如果绳子没有动,那说明下面有情况,他要么死了,要么就是下面很危险,让我们不用管他,马上离开这里。
绳子抖动三下,就说明下面没有危险,并且他已经成功着地了。
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下一个就是猛子。
猛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拿起另外一根绳子绑在腰上也跟着下去了。
这个时候,洞穴上面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四周除了瀑布的流水声,什么也听不见,顿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总感觉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猛子已经下去了很长时间,心里有些急,难道下面出了问题,不过下一刻,绑着猛子下去的那根绳子开始抖动起来,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共是三次,应该是没有问题了,看来猛子已经到底了,整个身子才放松下来。
随后拿起一根尼龙绳,用力扯了扯,还挺结实,就将绳子绑在腰上,双腿交迭夹住绳子,就慢慢向下滑去。
这洞好像比我在外面看到的要深的多,低头一看,就好像深渊中的一张大嘴,要将我吞噬一般,我忍者心中的恐惧,深吸了一口气,就继续向下面滑动,这洞好像没有底一般,我足足向下滑了有两分钟的时间也没有着地,心里顿时慌了起来,因为我的手臂已经酸疼的厉害,随时都有可能抓不住,不过就在这时候,我只觉得脚下一实,原来已经到洞底了。
这下面异常的漆黑,直到我适应了下面的黑暗,才开始打量起来,这下面很大,我向周围看了一圈,猛子和老张居然都不在下面,我心里顿时一跳,他们两个都比我先下来,这个时候不在下面那会去什么地方?难道他们出事了?就在我有些担心的时候,猛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四周一片漆黑,吓了我一跳,我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老张,心里有些疑惑,眉头一皱问道:“他人呢?”
猛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下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我担心他要搞鬼,就在四周找了一圈,害怕你下来之后找不到我,我就没有再往里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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