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也不理会成天乐是否答应,于道阳就在密室中颂出了一道秘诀。虽有伤难愈,但修为境界还在,此刻用神念心印将法诀直接印入成天乐的元神,不论成天乐学不学,反正他已经教了。
成天乐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神情变得十分古怪,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于道阳确实传授了他一种非常高明、非常有用的秘法,而且是专为妖修准备的。但这秘法原本却是于道阳准备用来对付就是夺取他人玄牝珠之后、怎样用来助益自己的玄牝珠修炼,其作用竟与陆吾神仑丹的药效相辅相成。
陆吾神仑丹能洗炼妖物原身、极大的增强天赋神通的威力。而这种秘法并不是讲怎样夺取他人之玄牝珠,而是得到玄牝珠之后如何去炼化助益自己的玄牝珠,使原身所祭炼的修为法力更加强大。当然了,运用这套秘法,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去炼化修炼同样法门妖物的玄牝珠。
成天乐听完之后,摇头道:“前辈果然守信,将这种秘法传但它也够损的!”
于道阳意味深长道:“损吗?要看你怎么用、又用来对付什么人?此法诀非我所创,估计某些大派高门秘典中也有记载。我早年曾斩杀一位作乱的妖修幸得到了玄牝珠,亲自印证过这种秘法,所以伤重逃亡之时,才会想到布下这样一个陷阱。”
成天乐语带嘲讽道:“是啊,要看你怎么用、又用来对付什么人?你今天却用来对付得到讯息、万里迢迢赶来救助传人!请问我是什么作乱的妖修?”
于道阳嘿嘿干笑道:“你不是什么作乱的妖修,这里不过是为师五百年前设下的一个陷阱,当有陨落之危时,为自己留下的一线生机,事已至此,就不必再多说了。我传秘诀可以用也可以不用、或自己决定怎么用,就像刀,它可以杀人也可以切菜。神丹和秘诀你都已得到,接下来可以谈我们的交易了。你若助我度过换骨劫便告诉你如何解所遇到的问题,这不是很公平吗?”
成天乐答道:“你先告诉我如何解决法诀的问题再决定与不与你做交易。”
于道阳:“你还不相信我说吗?”
成天乐:“我信只是不想答应你。如果你不把答案告诉是不会帮如果答案告诉我了或许会考虑,要么帮你要么仍然不帮这也是实话。”
于道阳:“嗯理若是你也会这么想的。那么首先就说——我想让你怎么帮。你已得传承法诀,也传授了真正的妖修们其中或有人玄牝妖丹大成就带到这里来,以玄牝珠开启这道门户,就像我所希望的那样。……这么做,于你无损、于益,岂不是两全其美?”
成天乐:“你想都别想,因为我不会做!”
于道阳:“法诀是你所传,福缘是你所赐。让他献出玄牝珠,在我这里换取你突破大成之法,不也很公平吗?失去玄牝珠无非是被打回原身还有陆吾神仑丹,如果大方就再赐两枚助其洗炼原身及天赋神通,修为境界还在,无非是假以岁月重头开始修炼而已。妖修寿元长久,为换取此福缘,这点损失也是值得承担的。”
成天乐:“前辈这话说得太轻松了。突破玄牝妖丹大成之境,可不仅仅是有正传法诀那么简单,机缘、资质、悟性、心性缺一不可,修行中下的功夫与心血难以想象,就算有正传法诀、苦修一世很多人也不可能破妄大成。
功夫是自己练些机缘难再遇。给你百家经典,就等于让你满腹经纶了吗?寒窗苦读,是他自己的心血。况且你只是留下了法诀,并帮助和指点他人修炼,这么做的人是我。
实话告诉身边确有妖修已玄牝大成,也是得自法诀指引。但我不是绝对不会这么做。我与那些妖修皆以友论交们奉我为门中尊长,也自愿为宗门效力传法诀之时,可说过要夺他们的玄牝珠!若是从一开始我便这样说,没人会搭理。”
于道阳语气一转道:“成天乐能有今日之成就,确实是因为我所授之法诀。我虽设下了陷阱,却也没夺走玄牝珠啊。无论如何对传法之恩,而且我还承诺可传你真正大成之法诀,对吧?”
成天乐点头道:“于道阳前辈,还想听我说实话吗?假如你在最后一座石狸像的神念讯息中告诉我实情,明言怎样助你疗伤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以我能做到的手段。假如我真是妖修、又完全知情,说不定真会把玄牝珠献给你以谢师恩,大不了再以原身重新修炼罢了。但你想要别人怎么做,首先想想自己在做什么,可惜啊,现在你提的要求无法答应。……我在密室门外跪拜,当时的确发自真心,但你并未传法只是留诀,这留诀之情方才已随发丝削尽。我不杀便已是报答。”
 35805;已经等于谈崩了,可是于道阳这位数百年寿数的老妖怎能死心想了半天,接着又说道:“这确实是为师之过!那么我们是否能换一种方式?你若遇到一位开启灵智、却尚未凝炼玄丹的妖物,便与它商量,授它正传法诀、赐它陆吾神仑丹并助它修行。此等大福缘只有一个条件,将来取玄牝珠之用。它若不答应也就算了,它若答应便顺理成章。待到它玄牝妖丹大成之后便带它来此地完成交易,不也算很公平吗?”
成天乐:“听上去是很公平,但这是为师之道吗、又是修行之道吗?我虽不是什么高人前辈,但‘为而弗恃、长而不宰’的玄理还是懂的。找到一位尚未化形之妖修,让它直至玄牝妖丹大成有多难又不是不清楚。此法看似可行,实则荒谬。
修行之初便中此心魔还指望它能破妄大成吗?恐怕未度风邪劫便已走火入魔!更别提堪破妄境,这是传人呢还是害人呢?就算你本人这样做,自己觉得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呢?你已经等了五百年,恐怕再等五百年也没结果。就算你能等得起若不突破大成之境,也没法陪你等下去。”
 35805;说到这里,洞府中又恢复了沉默,于道阳想尽办法也不能让成天乐松口好像也琢磨出成天乐是怎样一个人了,似乎就是个没心眼的傻小子,跟这种人打交道最好用笨办法。这位活了数百年的大妖心眼转得也快,沉默良久之后又开口道:“既然如此先不向你提条件,告诉你该怎么解决修行中的问题吧。”
这还真是成天乐想听于是表示反对,坐在那里没说话。于道阳等了半天还不见成天乐搭腔,知道这傻小子动心了,便讲解了如何去解决修炼中遇到的问题——
最握也是最顺理成章的办法,当然是继续凝炼訾浩,成天乐之所以能习练妖修法诀入门。就是因为把訾浩当成了玄丹。既然如此,那就把訾浩当成真正的玄丹凝炼成玄牝珠,只是这样一来,訾浩“人”就不存在了,无非是成天乐原身所祭炼出的神通修为凝结。实际上等于收訾浩之灵体炉鼎,抹去其神识灵智、彻底将其炼化。
成天乐如果从最开始就这么做,成功的可能性也许很大。但现在却有点麻烦,因为訾浩已经独立凝形了,自从突破风邪劫起就开始独自修炼。修为境界如今与成天乐不同,尚未破妄大成,所以成天乐再这么做,成功的可能性会打折扣,但依然是所有办法中最稳妥握大约有五成。
于道阳说到这里,成天乐打断道:“一成可能性都因为我根本不愿意这么做。你是留下了法决碰巧让我得到,可是若无訾浩,那法诀对我毫无用处,又怎可能有今日成就?真正说起缘法,留法诀之人是传我法诀之人却是訾浩!”
于道阳怂恿道:“可是他骗了本就没安好心!老夫在法诀总纲中说得清清楚楚却隐瞒了事实的真相,这笔账你就不想算了吗?”
成天乐:“我回去之后定然要收拾他!但我和他之间的账是算不清也不可能杀了他。如果我因此连訾浩都不放过,前辈还有活命理吗?他对我并无恶意很清楚,虽然是受了骗,但我并不介意后果。可是你不同绝不愿意落入你所设下的陷阱。”
于道阳叹了一口气:“你既有此念,用这种办法是无法破妄大成那我就告诉你第二种方法可惜最多只有三成把握。幸亏你遇到了使用此法所需用到的手段,就是我方才传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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