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灵成子腿脚痒时,也下了场子与徒儿对练,老人边来回用招、边对动作详加分解,他也一点不避讳站一旁的那位年轻人。一木从正面观看八卦掌高手走招已是第二回,头回在湘西监狱旁碰上的,事后才晓那是八卦门长老灵散子,这回,他又将此当作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边看边思,对四弟功夫渊源出处了解得更为清晰。
“一木,你叫一木吧,也上来跟松涛练练吧。”灵成子指点了大半个时辰歇下手,招呼着一木,他不想冷落了人,也想指点指点扶正扶正。
“不,不不,您老太客气,我不会这门功夫,就不用了吧。”
灵成子见这小伙很是谦虚也就算了,坐下来再跟二人聊起国内各大门派诸般逸事谐趣。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一木突然想到归队的事,轻捅了四弟一下,松涛惊觉,立即起身道声师傅师母咱要归队了,拉起一木要走。一家人知道军命难违,留不住饭也只能送客了。灵成子让徒儿稍等一下,他进了里屋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松涛,要松涛下一步就照册子上的内容勤加练习,日后必有所成。灵成子老俩口及师姐身处异国他乡,不知何时再能同松涛见上一面,三人紧紧抓住松涛的手不放,松涛更依依难舍,除了一木和做女婿的,就连2个小小孩都被大人感动得眼泪盈盈。
两个年轻人辞别后离去了老远,松涛步子却越走越慢了,小伙心绪很是不宁。一木问他何故,他站定后索性把话挑开,“二哥,咱走了万把里路才见着师父师娘一面,若是不告诉他你是谁,心里实在过不了这道坎。”说着说着,眼圈竟又一次红了。“唔……,也是,那是我欠考虑了,要不你再去跟师父讲讲?他们还在原地哩。”松涛回头一瞧师父一家果然久站原地还没化成影子,忙道,“谢谢二哥。”说完转身一溜烟蹿了回去。
灵成子夫妇与徒儿一别经年,都在懊恼松涛这一回来去匆匆,恋槽之念使他们久久不愿回转,这会儿见徒儿往回奔,疑他忘了啥事。小伙奔回师父跟前,一把拽住师父的手就要跪倒,却被灵成子拉住。
“涛儿,忘了啥了?”师母急问。
“不,师娘,有件事我不该瞒你们的。”松涛对着二位老人道,“师父,二哥刚才已经同意我告诉您了,他是岚山派传人。”
“啥,岚山门,李兆平……?”灵成子喃喃自语。
“是,是武林尊神李兆平。”
“难道他是兆平的侄子?”灵成子再问。
“是的师父,二哥的功力通玄呐。”
灵成子听了心里不太平坦,这事整的,怎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呢?……也是的,小孩子家家,大概还不知我们跟他伯父的关系哩。当他听天书一样听徒儿说,非但南拳门成字辈长老个个不是一木对手,就连自己师弟灵散子也败在了他手上时,这才大大吃了一惊。呵呵,料不到这孩子竟身怀绝学,呵呵,不愧是天人般的李兆平带教出来的呀。一旁的女儿也连声叹息,说走了眼了走了眼了,她可知道师叔灵散子的武功了得,在门内仅排第四。
老人此时再检点起自己这天的言行,问问夫人,还好,在那孩子面前并未托大过甚,这就没失面儿。既知人家来历就显出聚时短促了,他怎么都要徒儿明后天一定再请一木回趟家,万里迢迢的,无论咋样也得请人吃顿饭吧。
按说,随访时间十分紧凑,二度登门能否准假尚未可知,松涛听师傅执意坚持,就先替二哥应了下来。松涛走后,灵成子连连叹息,“不中用了,人老眼花。”老伴和姑娘跟他一样,都觉看人看走眼了,那小孩看上去稀松平常得很,长相跟咱的松涛没法比哇,嘿呀,“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接下来如何补这个缺,就看徒儿松涛的了。
这边的陈松涛赶上二哥后,如实将事情告诉了他。之前,一木就在重责自己了,太过幼稚,只图自个儿省事不计别人心事,松涛既是自己兄弟,在他的师父面前没来由替自己隐瞒身份嘛,他没做错,而是自己设了道难题让他解。他道,“兄弟,实在对不住,是做哥哥的做事欠周全。不过你也晓得,代表团访问行程这么紧,明后天能否再往这儿跑一趟,得看机缘凑巧了。”松涛对此表示理解。
果然,由于团里活动安排多,在J国剩下的三天里他俩再无瑕去拜见灵成子夫妇了,李一木后来只得以电话问候方式舒缓了这一曲折。
我国高级军事代表团出访西方两国自此结束。现代化工具就是好,在空中待了不足24小时,代表团安抵首都北京。14名护卫在总部再集中学习了2天,就各自归队了。早在M国时对这个小年轻李一木,戴总长同王司令员就有过争锋,1个坚决要人1个执意不给,就连北方军区洪司令员也加入战团。说到最后,上将们商定,为了年轻人的前途,过一阵子等合适的时候,先送他进国防大学深造。可惜的是,这一深造机会后来被一误再误,始终未能在李一木身上兑现,这是后话。
回到首都,代表团护卫长项平就是东道了,13名来自三地的精英护卫作为他的麾下出色地完成了使命。身为总部警卫师参谋长,他捞到一个能尽东道的机会,弟兄们在他的盛情邀请下来到了警卫师,并参观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军械所,在这里,见多识广的部队精英们个个都变得孤陋寡闻,世界各国最流行的长短器件应有尽有,从雇佣兵到间谍到特种兵,想用的能用的几乎都有,浸淫在这些器械中,一个个都成了大观园里的刘佬佬,看到的一切都令人眼热心跳,久久盘桓而不舍离去,直到硬被拽到了午餐桌上,还就着军械所的各种各类稀罕物大发议论。一木也是咋看看不够,心痒难耐,暗想,下回怎么着都得找个机会专门来趟北京,单独到项大哥他们这军械所泡上几天,玩个够。
项平邀请弟兄们自有他的深意,自从在松涛嘴里挖出了一木武林出身后,他早对这个小兄弟崇敬有加,这一回既抓着了他,哪能轻易放其过门,而跟着一块玩闹起哄的一木年轻识浅,他怎能玩得过那老兵油子。酒席桌上,项平手提一瓶五粮液晃到李一木跟前,敬了一杯后当着十来位弟兄面,恳求一木为他的部下表演一回。
其实从代表团专机回国停靠在北京机场那时起,他与他就终止了吆喝、听吆喝关系,一木自上回被大伯叫回山门狠劲儿责罚后,一直就发着狠要低调做人,这当口他打心眼里不欲答应项平什么,可哪儿拗得过朝夕相处的战友们同声连气的一再央求呀,看着十多双眨都不眨一下的眼珠子眼巴巴地盯住自己,一木再望一眼长兄般的项平,犹豫半晌终于点头。
“表演啥呢?”
“就两样,搏击术和轻功咋样?”项平心里乐开了花,这时他也不敢提过高要求。
一木还是嫌项平胃口大,可禁不起这么些人软磨硬泡,他们确实也想见识传说中的轻身功夫。
“可我说好啦,项大哥,就两场,别添码了。”
“那是一定,你项大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没准咱俩今后还有缘再聚呐”项平意味深长地留了个话头,一桌人听了不明就里,闹哄着要他二人交代何来这个“缘分”。
“这项大哥真是能整,我哪儿晓得他这话有啥意思啊,是不是说我还得在总部待半个月的事呀?”一木一脸无辜。昨天张少将告诉他,总部将继续安排他半个月的专项培训,这事项平他也知道。
“对,对对!”项平马上找了这个台阶。
“一木,怎么啦,还有任务?”大伙七嘴八舌地问道。
“呃,这我真不知道了。”他双手一摊。
饭后,项平单独带一木去见警卫师秦师长,秦少将一听就咧嘴乐了,可再看看眼前这小年轻,不由信疑参半。“好小伙子,真那么狠?把那些大鼻子打败了的就是你呀?”他一把拉过一木的手说。
“如假包换。”项平大声代一木说道。
“好,一言为定,今晚7点,放在师部礼堂,晚上我请,唔,参谋长,晚餐把标准搞上去,把你那些新朋友全请了来。还有,晚上的表演把连职以上干部都叫到,对了……,既然这样,我倒有个新想法,能不能在这小伙子表演前,再加演几场?”说这话时,少将向一木摆摆手再道:“你放心,不是要你加,而是请你们随同出访的高手们表演,这样一来,时间就拉长了些,气氛也就更好了嘛。”
“那没问题师长,我来安排吧,嘿嘿,虽然刚卸掉代表团护卫长职务,但在兄弟们眼里,至少还算是大哥吧,啊,一木?”项平说。
“那自然。”一木回道。
这样一来,一木他们小组4人原先商定的下午到西山郊游的计划就被挤掉了。
晚5点吃饭,师长政委两位少将亲自作陪,喝的是茅台,吃的是刚从渤海拉回的海鲜,军人在一块堆里除了猜拳灌酒,剩下的就是胡诌瞎咧,这个晚上两位少将也放下架子掺和进来,说学逗唱竭尽能事,打消了这帮护卫同将官相处一起的拘谨,这么一来更显场面热闹,酒足饭饱之余,时间晃了晃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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