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山传人 【073】

    【073】

    由于司令部事先接到F省军区的汇报，得知这次行动中，特种兵战士确实展现出高于地方武警特警一筹的战斗力，取得的胜利有目共睹，罗、丁两位将军尽管心情不好，也被特种兵此仗打出军威打出气势所感染，他们更想听听部队现状。

    许良汇报了部队近阶段通过几次野训拉练，素质有提高的各项数据，但在临战方面还有诸多欠缺，特别是此次行动面对特殊战况，尖子不尖、硬手不硬的问题尤显突出。他说，虽也下了功夫外请来搏击专家，尤其是请来了自己师兄下山，但毕竟是空门中人，使用上不很顺手，总是支队的教习不太“贴肉”。

    罗毅一听即知他打得啥算盘。

    “怎么，是不是想来个4兄弟大团圆呐？”中将讥道。

    “不……没……。”许良嗫嚅着，他朝丁部长看了看。

    “看啥，别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收拾你没到时候。”少将把眼一瞪，插上来道。

    许良的头垂得更低了，心里却想，4兄弟结拜的事怎弄出那么大响动？这下可好，与军纪相悖的事可是自己亲自干出来的呀。

    “这件事现时我也没空追究，你可得提着点儿神，哪天弄得我老爷子光火了，没你好果子吃。”中将顿了顿再道，“想你那拜弟的事呀，别说你了，就是我也难请得动啦，这次随访回来，连总部一号要他，咱王司令员都硬顶着没放哩，他最近恐怕还有新任务。”

    “是吗，危险吗？”许良不由替一木担起心，他同时也听出罗参谋长对一木的突起有些难驾驭的味道来。

    “连我都没一点儿消息哩。”罗中将不由笑将起来。

    许良回头到警卫团找一木，许多人都说这两天没看见，再问李总教习。廷玉知他俩特殊关系，揪着许良耳朵告诉他，“一木请了2天假，让我谁也别告诉。”

    “他没说干什么去了？”

    “好像说是给谁帮个忙去了。”

    许良见不到兄弟也无奈，跟一向受人敬重的李廷玉聊了会儿话就走了。因为想见女儿，转到街市买了些礼品坐车到凤三先生家来，娴云正在院子里拾掇替师兄们洗涮晾干了的衣物，见爹来了别提有多高兴，放下手中活接下她爸带来的礼物，往他身后瞧瞧啥也没有，不免露出失望之色。孩子到底小，啥也别想逃过老爹眼睛，许良眯缝起眼睛端详着她，看得女儿不好意思起来。赶着出来的凤三伯母一看娴云在她爸爸面前扭捏样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忙把许良拉过一边，嘱他啥也别问，许良朝伯母笑了笑应道，我就做个闷葫芦吧，凤三伯母说，那就对啰。先生晓得许良现在忙得是天天在火里烤，问他这一晚有无时间在家吃顿饭，许良点了点头，于是，娴云被奶奶支使到厨房帮家佣拾掇晚饭去，这边爷儿俩唠上了嗑。

    许良告诉凤三先生说多亏指点迷津，已从总堂请来自家师兄，前阵子每天以本门气功助己调息，现在感觉上已经大好。凤三让他伸过一只手搭起了脉。

    “你大概还不知这焘掌的出处，这是昆仑派老祖集百年之功自创出的一套掌法。当年你师叔祖厄礼便是吃受了三杰老大崇明的一记焘掌，未能挺得过一年就坐化的。”凤三须臾间停住手，对他言道。

    “啊，我师叔祖原来是这个原因坐化的？”许良闻言大惊，他从小在达摩总堂长大，这事发生那一年他正被其父送入总堂师从元月，才几岁的孩子哪儿能晓得这桩师门糗事，此后，此事成了达摩门一大禁忌，除总堂元字辈及极个别年长的耐字辈门徒外，谁都不敢提及，怪道上次回山门延请师兄，师父元月即使同意派耐宁下山帮他的忙，对此也只字不提。

    “是啊，要说这事也不该我来跟你说，不过就你现在的身份晓得也无妨，目的只是教你晓得焘掌涂毒之深。这次印在你身上的掌力明显不纯，原本凭你功力不至于伤及根本，不知为啥你却顺着人家来，伤得就严重了。旁门功夫就算是岚山气功吧，要想根除也难，当然也要看是谁出手，换着一木的大伯又另当别论了，调息的正途其实唯你师门最佳。看来哇，你内腑之气比先前运行好很多，离根治还早点儿呐，有条件的话，须要你师门老大元化大师助你一臂之功，自那年达摩堂吃了这个亏，他曾在排解三杰的焘掌之毒上下过很大功夫。”

    “是吗，我现在练功运气好像已感觉不到一点影响了嘛？”

    “唉，这点子影响你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感受得到的。”

    “谢谢先生，下次回师门我试着做做看。”

    “唔，这就是尽尽人事，能争取的就不要放弃嘛。”凤三当年从厄礼之死上深知焘掌之害汹汹然。

    “先生，娴云在这里给您和伯母增添了太多麻烦。”许良转了话题。

    凤三一听，连忙纠正许良的说法：“麻烦？要说这是麻烦，再给我几个行不行？小许啊，这事我倒真要感激你呀，一木当初给我送来了娴云就是给我们老俩口送来了福音啊。”

    “瞧您说的，丫头给您添……，我还落了个好？哪儿敢呀。”许良见老人这般说，不由浑身燥热起来。

    “哼，我还能编？你看看这小院，小楼，还有那个园子，儿子走后就剩下我们两个老家伙，现在有了这么个听话的小宝贝，这日子过得不更有生气了，你伯母还老在叨叨，生怕娴云哪天会离去呢。”凤三的话谐趣又认真。

    “凤三伯伯，你们想过去西班牙跟儿子团聚去吗？”许良笑着转了个话题。

    “我是坚决不会去的，你伯母要去她自己去就是了，南元这地儿我是真离不了哇。”

    “噢，对了伯伯，我二弟这两天来过没有？”

    “没有呀，有个3、4天啦。”

    “他这人咋这样呢？干啥去也不跟家人说一声。”

    “你也别见外，”凤三先生放低喉咙说道，“南拳门托他办件事，他上次才从那儿联络感情回来不久嘛，也是情面难却。”

    “办啥事呀，有危险不？”许良一听南拳门就不太自在，他知道武林“办事”这2字的含义，关心的是二弟的安全。

    “情况不明，我也不好说哩，不过……”正说着，伯母同端着菜盘的娴云一块儿进房来。

    “干啥干啥，爷儿俩讲话就讲话，咬什么耳朵嘛。”凤三伯母边走边戏谑。

    “正说到你儿子呢。”凤三先生岔开了话题。

    “噢，不说不说，有了宝贝孙女，不说儿子。”凤三伯母笑道，娴云得意地朝父亲呶了一下嘴。

    晚饭后，许良到院子里考量丫头功夫，娴云在老子面前也是尽展所学，来回没几下，当父亲的左肩膀便结结实实挨了女儿一掌，气息竟产生出一丝不畅，他这才知道凤三先生所言不虚。见着父亲被自己击得踉踉跄跄，娴云后悔下手过重，忙跳上前来替父亲揉个不休。而后，娴云又像汇报演出似地在凤三爷爷专门替她筑成的院子里的障碍上展示轻功本领。看着女儿跳纵功夫进步如此神速，许良讶然不语。宝贝儿才15呀，经二弟调教不到一年，竟有了此等大出息，这岚山武功实在是了不得，不用估量，他即知女儿的功夫应是超越了支队的特种兵。

    根据一木制定的习武进度，娴云目前已结束闭气，进入第二阶段开气练习。由于大半年来的扎实气功，加上一木3次运息给她打通督脉以上的几处穴道，娴云的武功已小有所成，尤其轻身功夫，非一般武者可比。

    “爸，你见过师父的轻功吗？”娴云搂着父亲悄悄问道。

    “唔，你见识过了？”许良同二弟相处那么久，确实没见识过岚山轻功。

    “哎呀爸，这不废话吗？”姑娘把嘴一撇，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师父原地一跳能有2米半呐。”

    “是吗……，我的宝贝过两年也能跳到那么高啦。”许良爱抚地摩莎着女儿脑袋，他曾听刘辉讲过一木的轻功如何了得，现在听了女儿的话不过瘾，就附和着说道。

    “爸哎，别说是我，就是你、就是松涛、就是再大本事的人这辈子都做不到的。”女儿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知道吗，师父可是每条腿上都绑了10斤重的铁砂袋呀。”

    “啊，10斤重的铁砂袋……，两腿都绑？跳得那么高？”许良一听惊愕得嘴巴张得老大。

    “爸爸爸爸，这事就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告诉旁人呀，要不师父会不高兴的。”姑娘最怕一木不开心，使劲摇着爸爸的肩膀。

    “知道知道，”许良转过神来，自跟二弟相识以来已习惯于惊叹他的武功了，百年难遇，世所罕求。转而再想，一木之所以瞒着人，用意不言而喻，“那你咋知道的呢？”

    “他没避我，就为了悄悄教我这门功夫，连我那么些师兄也一个都不晓得哩。”娴云得意地回道。

    “你师父的事就是你爸的事、就是你自己的事，你嘴一定要封牢，知道吗？”当父亲的叮嘱了女儿一句。

    “嗯。”

    许良道别了凤三先生老俩口，打辆车径直回到军区招待所，次晨即往海岛赶去。之后，他将参战官兵在此次行动中总结出的意见建议一条不拉摊在了支队班子面前，要求大家集思广益，特种兵新一轮魔鬼式训练又开始了。

    特种兵支队这次出击的同时，一木也应下一桩推卸不掉的事，由这桩事开始，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先看看他这两天的热闹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