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山传人 【083】

    【083】

    八个徒弟都是鬼精灵，谁还弄不通这浅显的道理，入门时基础有高低，那很正常，但跟了师父1年多，岚山技法、入门功夫都一样教一样学，这种情况下，谁落后太多无疑就是谁在偷懒，谁偷懒当师父的自然不待见喽。

    “今后打算这样做，除了杨扬，你们大家相互可以比拼，决不能老是让应红拿第一，记住，千万别把我当傻瓜，我这人，看人的本事可大可准啦，谁行谁就能像杨扬那样吃点小灶，你们几个看这样好不好？”

    一木讲话的同时，徒弟们却在想，“你当师父岂只看人行，打人教训人那是更行啊。”

    “师父，这样做不好。”杨扬带头说。

    “为什么？”一木凝了下神，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想闹特殊，想要和师兄弟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杨扬这样一说，其他7个自然投来了佩服的眼光。

    “那……好，就这样。”一木略一思忖答应了杨扬的要求，他突然想起，“还有件事，你们看有没有兴趣？你们师伯那里也是人才荟萃，哪一天联系好了，咱就到他们那儿跟他们特种兵较量较量。”

    “太好啦。”徒弟们嗷嗷叫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过后，一木为这事回团部跟总教习提了提。廷玉心道，事是好事，你小子这么想也是开阔了军训思路，对尖子兵来说只好不坏，涉及到的也就10来人，也在自己职权范围内，正想答应他，再一想特种兵归罗中将分管，这小子刚捅了大漏子，上面气还没全消，还是先探探这位大领导的口气，所以也没给一木一个准信。一木呢，他晓得自己事儿多，老让李总教习和王团长替自己操心甚至受责，何必呢？也便没强调。

    这天晚上训练完，轮到老七陈波送娴云，小姑娘却道：“师父，爷爷要你有空回家一趟。”

    “是吗，说了啥事？”一木问时手里也没闲，相帮着弟子们收拾器械。

    “他没跟我说。”小姑娘心想，爷爷有事不跟我讲，找你肯定是大事。

    “那好，我今晚就去一趟。”他想老爷子从来不大开口，开口就有事，便吩咐老七歇一晚，娴云由自己送回。

    师徒俩一路骑车一路说笑，姑娘最惬意这种场合。

    “啊唷喂，好乐子呀。”一个冷僻路段的路灯下，几个时尚衣衫男拦在了前方，“小姑娘，长得够靓的呀，下来玩玩吧。”1个小子双手扠开拦在车前，教一木只好抓紧了刹车把。

    “想干啥？”一木停车后，愈发觉得此地很熟，嘿呀，故地重游，这儿不正是四弟一年多前初识齐菁的地儿吗？心道，“南元的治安状况也不咋地嘛，至少这一段老也不安全。”

    “不想干啥，只想着你这小子不能独占了这位靓女，也让我们玩玩。”

    “噢，是这样呀，那好吧，你们就看她自己答不答应吧。”身穿便装的一木把话说完，车往路边一停拢着手站一边去了。

    几个小子以为骑车的小男生吓怕了，便从四面向小娴云围了上来。还有人说，“算你这小子识相，要不今晚就叫你脸上开瓢啦。”

    1个小子靠上后伸出手，正想往小姑娘脸上抹一把，娴云拗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扭，小贼手骨几被拗断，痛得他“咿咿呀呀”嚎叫起来。小姑娘一出手便不饶人，她见这帮人已露出怯意正欲后缩，便像师父那样清斥一声腾空而起，快落至人丛中时，充分展开双脚朝两边一弹，不偏不倚正正踢在两个流氓头上，再以一个漂亮的劈叉落地，骤起后猛地跃起，冲着正发着楞的第4人就是一记弹腿，立等将其踢倒。

    统共5个小流氓，眨眼间被娴云收拾掉2双，剩下的1个连连后退告饶。小姑娘厉声道：

    “过来，叫你过来就过来，不信也给你一脚。”姑娘说着将左腿扬起超过了自己的脑袋。这小贼不敢不听，一点点往前挪着步子。

    “给我跪下。”见着小贼跪下，娴云收起腿道，“看这样子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劫道欺侮女生了。老实说，第几次了？不说就当场杀了你。”

    “大姐，我实话实说，第三次了。”

    “好嘛，我看你们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姑娘朝一木看去，全等他发话，可一木依然抄着手不言语。小姑娘一瞧到了这地步也就算了，“你们这帮流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说完上去就用绷直了的右脚掌，1人扇了2个大耳括子。尽管她年纪不大，使出的还是练武人的气力，加上是用脚面硬搧，这通揍够五个小流氓喝上一壶。

    打完，娴云仍跳上一木的车后座，二人扬长而去。

    一木看完这场白戏，替她高兴。他晓得即使今儿自己不在、即使再多几个流氓，小丫头照样能一并收拾掉。照这等身手，娴云的技能已经超过了一般特种兵，此次到庞龙岛跟那边人较量的事如果获批，把她带上，让她到父亲的部队磨砺一下也好。

    “师父，今天还可以吧，没在您面前丢脸？”娴云显摆地问一木。没要师父帮一点忙，独个儿收拾掉5个小流氓，她内心格外解气。

    “当然可以，没丢我脸。但我要警告你，今后凡碰上类似事，要牢牢记住‘能避则避’四个字，懂不懂？”一木想的是南元外来人口特别多，治安状况不好，他难得一趟驮娴云回家也碰上了这等事，平时他的弟子们天天晚上驮她回去，指不定碰上多少回呢，不过全自个儿就手解决掉，没对自己说罢了。他又对姑娘说，“是人都会有意外。你看，就说我吧，哪曾想到这次竟然出了这么大纰漏，在医院一躺就是1个来月，阎王爷差点把我圈了去。就你们几个，才跟着习练一年多点，别以为灭了几个小毛贼就能包打天下，哪天弄不好折在这上头，那才叫得不偿失哩，尤其是你，长大后要担纲的是天大责任，凡事必须要学得韬晦点儿，能忍则忍才行，中国人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小……小不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娴云脱口而出。

    “对对，就这意思，你该懂的。”

    “师父懂了。”姑娘调皮地答道。

    “不是师父懂了而是你懂没懂？”一木还在循规蹈矩、有板有眼地教育娴云。

    “师父，懂了。”姑娘又将2个词分开来说。

    “这就对了，千万牢记我今晚讲的这话，没事别生事有事别怕事。”一木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从你今天的表现看，下一步你还须加强力量训练。”

    “是，”姑娘高声回答，“我自己也觉得用尽了全力，踢出去还是没劲哩。”

    “开气练声快完了吧，这是闭气之后气息入门的又一种基本功，练不好，你也就这样啦。”按一木对娴云的系统化训练，第一阶段的闭气发声得半年，第二阶段的开气扬声也得半年，少于这个时间段，许娴云想让岚山基础功夫上一新台阶想也别想。

    “是，师父，还有半个月。”娴云的开气练习已经5个半月，按师父部署，再有半个月就能进入下一阶段。

    “现在摸高是多少哇？”

    “报告师父，有2米6了。”娴云仍欢快地道。

    “哟，可以打篮球啦。”一木想着身后的娴云身材颀长。

    “还真是这样，上个礼拜校篮球队招人，球队教练硬要班主任跟我商量，我高低没答应。”

    “这也是的，本来就没啥业余时间，再一打球，等于把学业荒废掉了。现在学习成绩咋样？”一木自己没上过学校，可他对娴云念书的事特别上心，经常问起她学业。

    “语数外理化五门加起来排年级组第7名。”娴云回道。

    “单科呢，哪项最好？”一木不无羡慕地继续问。

    “数学物理我都喜欢。”

    “我问你，假使初中毕业后休学1年功课还能跟上不？”一木把憋在心里好长时间的想法装作随意的样子说了出来。

    “怎么啦师父，有啥事吗？”娴云十分有灵犀。

    “没事，随便问问。”一木想的是休学一年是件大事，还没跟大哥商量过哩，反正娴云这学期才开学不久，过些日子告诉她也不迟。

    “应该没问题吧……，有事你就说嘛。”姑娘在车后座使劲摇一木。

    “别摇别摇，真没事。”一木随即换了个轻松话题，“听说你英语学得还不错，啥时候跟你学学呀。”

    “当师父的没个师父样，老要跟徒弟开玩笑，不该你教我吗？”坐在后座上的娴云小嘴翘了起来，“我可知道你英语水平赶上专业的啦。”

    说话间，不知不觉到家了。进了家门，凤三先生要一木坐下说话，娴云自去内间温习功课了，伯母打完招呼也进了主屋。凤三便将上次聚会时从八极门马伏朝那儿听来的事儿告诉了一木。

    “伯父，这事我大哥知不知道？”一木一听，这事倒是不能有半点马虎。

    “还没告诉他，也不想告诉他，怕他当局者迷哇。你也是，前一阵你受伤也不好告诉你这事。”凤三先生道。

    “倒也是呀。”一木陷入了沉思，“从您讲的情况来看，我判断十有八九是他。成山叔跟他交过手，知道他十分厉害。成山叔说，当时他使出七伤拳的一刻，看出此人神思有些恍惚……”

    “你成山叔是不是想此人并不想暴露身份，因为料定了成山不会要他命，所以想亮焘掌高低还是没亮？这才冒风险吃下了七伤拳？”

    “他的意思也挺模糊，不过我看出成山叔心里不踏实，应当是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