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辰纲从牙缝中挤出两字,像野兽般红着眼盯着面前的两人。
“给我往死里打!”领头黄毛气急败坏的叫道。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爬了几次、摔倒了几次才从油垢横流的路面上爬起来,浑身都是剩菜剩饭,还不断滴着带油的馊水。这小风一吹,那感觉就像寒风中的一根冰棍。
两根短棍向辰纲劈头盖脸的砸过来,辰纲躲过这下、躲不过那下。
没多少时间,辰纲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丝,躺在了地上。好在这些人只是为了求财,没下狠手,还不往要害打。所以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肉伤。
看到辰纲倒下,那两人转身一边推踢着挡路的桌椅,一边向带斗笠的人走去。
辰纲胸中如燃烧了一团火,这团火从胸中开始烧起,向四肢延伸,又向头顶蔓延。辰纲感觉到额头散出一片冰凉,和这团火相斥。他浑身像是要爆炸,但头脑却出奇的冷静。
他想站起来,想打死这些欺负母亲、欺负自己、为恶不作的混混,但浑身充满了力量,却无法站起来、无法动用一分。辰纲更是恼恨,怒火燃烧的更加剧烈。
忽然,那团火冲破他的额头,在一丝黑气的引导挤压下,灌入他的双眼。辰纲只觉的双眼一阵刺痛,慌忙把眼睛紧闭上。在这剧痛的刺激下,他浑身竟能动了。
辰纲站起来,没人看到他是怎么起来,但他就那样突然闭着眼站立在那里,似乎他从来就没有倒下。
“孩子!”谢翠兰看到辰纲脸上的伤,后悔的叫起来。早知道这样,还谈什么价钱!直接给了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她想冲过去保护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但两个黄毛紧紧的按着,不叫她起来。
“放开我妈!”辰纲一字一顿道。他的眼睛睁开了,没有了血红,是一片漆黑、阴暗望不到光的黑暗。如墨汁一般的浓郁,看不到一丝眼白。
“孩子!你怎么了?”谢翠兰大惊!向辰纲跑去。
这回没人阻拦她,她没有发现,刚才按着她的两人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宛如僵硬的木偶一般。
当她快抱住辰纲的时候,发现辰纲的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气;当她抱住的时候,又觉得辰纲身上滚烫,烫的她差点松手。一定有问题!她紧紧的抱着辰纲,去摸他的额头。
“孩子!你怎么了?”谢翠兰几乎要心碎的再次问道,几个月前丈夫孩子突然离去,好在孩子奇迹般的回来,这是她能坚持下来的原由。如果辰纲再出事,她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辰纲没有说话,抬腿向其余的几个黄毛走去。
那几个黄毛已经发现了异样,但一旦和辰纲的眼睛相触,就莫名的满脑子的恐惧,似乎面对了一个极其令人丧胆的妖魔鬼怪,顿时浑身僵硬,一点也不受控制。有两个胆小的黄毛胯间有液体流出,一股骚味飘荡在寒风中。
辰纲背对着领头的黄毛,他一直骂骂咧咧的在街道上拭擦身上的杂物,没有发现辰纲的异常。
但他看到弟兄们都一个个惊恐万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他们偷懒。于是,生气的一边走来,一边破口大骂:“快砸!砸完了喝酒唱歌去!妈的!一个个不动,给老子装逼啊!不出力屁也没有一个!”
辰纲猛然扭头,怒视着领头的黄毛。
黄毛不以为然,恶狠狠的也瞪向这个个头矮小的年幼少年。这不瞪则已,一瞪差点魂飞魄散。大冷的天,顿时浑身冒汗,他惊恐的尖叫一声,拔腿就跑。也不管身后有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刺耳的刹车声后紧跟着“砰”的一响,黄毛被摩托车狠狠的撞飞。
摩托车歪倒在一边,黄毛在地上不断的翻滚,一直在十米开外才停下来。他仰躺在路边,眼中尽是恐惧,口中不停的冒血,急促的喘着气。
远处几个摊位吃饭的人们,显然发现了这里情况。有的向这里走来,有的站在原地观看,有的交头接耳,也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辰纲看到了发生的这一切,没有像往常一样躲远,反而无动于衷的转过脸,向一脸惊恐、还没有被吓尿,但望着眼前这一幕不断后退的一个黄毛走去。
坐在阴暗角落里、带着斗笠的食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向着辰纲弹去。
辰纲觉得脖颈一麻,如同电击。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停下了脚步。他缓缓清醒过来,迷惘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眼中的漆黑慢慢散去,体温渐渐下降,体外的冰寒也随之消失。这使得一直在他身后拉扯着他的母亲谢翠兰心安了不少。不管这回的事怎么处理,只要孩子安好一切都是好的。她也下定了决心,这个烧烤摊坚决不开了。
辰纲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事,虽然当时没有了记忆,但他也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他觉得很累、很倦、很无力,但他还是回过头去找那个带斗笠的食客,但那个背着灯光的座椅上什么人也没有,似乎刚才从没有坐过人一样。
辰纲回头看到柱子和铁栓都狼狈的站起来,再也坚持不住,一下昏了过去。
派出所离这里不远,几个黄毛正围着倒在血泊中的老大手足无措的时候,警车和救护车相续赶来。
围观的人们一看是这几个成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打架闹事的混混时,都觉得解气,但又生怕自己的一些行为言语落在这些无赖的眼中,为了以免报复,很快都散去了。
在赶来医生的检查下,辰纲身体无碍,只是体虚,叫带回家好生休养。不准离开洛城,随时接受警察的询问。
处理事件的警察经过调查后,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一个小孩子就吓跑的这几个难缠的黄毛屁滚尿流。对于那些打砸烧烤摊黄毛的供述都不相信,怎么可能看一个小孩的眼睛就看感觉到无比的恐惧,吓得动都不能动?!
其中领头闹事的黄毛叫胡峰,外号酷头。
酷头在这一片是最大的混混,手下三十几号人,靠着小偷小摸、敲诈勒索、收保护费混日子。虽然经常被抓进去,但事情犯的都不大,总是关几天又放出来祸害街邻。已经成为这里的一害,被所里列为重点监视对象。
他这次事件中伤的最重,要不是救护车及时,说不得小命都没有了。不过,抢救过来的胡峰陷入了昏迷。
摩托车的骑手是醉驾,已经被拘留,说不清当时的情况。胡峰昏迷,也问不出最后为什么突然跑上马路和摩托相撞。谢翠兰只顾拉扯自己的孩子也没有看清楚。
事故有些蹊跷,要分责分段;敲诈勒索要处理;砸店、打伤人的赔偿也要解决。但主要当事人昏迷中,事情继续不下去。可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看了一个孩子的眼睛出现了幻觉,这个说法太有些牵强。
三方各说各的理。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疑点重重,错综复杂的赔偿问题也继续不下去,事情只好暂时搁下。
辰纲第二天一大早就从昏迷中醒来,虽然浑身酸楚,但精神头一如既往。可他心中觉得多了些什么,叫他有些压抑。他知道了昨天的事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那样,但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状应该和他神秘出现在菩提村的事情有关。
辰纲觉得身体无碍,脸上的淤青好了大半,头上被砸破的口子也合拢。为了不落下功课,他带了顶帽子还是去上学了。
谢翠兰遇上这样的大事,家中也没男人做主心骨,心中极度害怕不安。生怕那些混混再来找麻烦。但看到辰纲的坚决,想想大白天应该不会有啥事,便嘱咐了几句,放辰纲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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