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变成了雪花,密密麻麻的飘落着......
告辞街坊邻居回到家中,捂着心口的谢翠兰还没有走进屋就瘫软下来,吓得辰纲急忙将娘扶进屋中。
“妈!你怎么了?”辰纲有些无措,焦急的说道。
屋中有些寒冷,他慌忙打开火炉塞子让火更旺一些,又赶紧倒了杯开水端来。
“妈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谢翠兰虚弱的偎在棉被中,缓了好久慢慢说道:“你别折腾了,坐下来给妈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辰纲疑迟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谢翠兰听完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望向窗外飘舞的飞雪说道:“你没有错,错就错在咱娘俩孤儿寡母,要是你爸在,谁敢这样对我们......”
“我饶不了她!”辰纲从牙缝渗出几个字。
“啪!”一记耳光打在辰纲的脸上。
本来就体弱的谢翠兰在打出这记耳光后剧烈的喘着气,她瞪着辰纲怒道:“混蛋!就凭现在的你又能怎样?咱家现在的情况就算受了委屈也得忍着。你难道要学那些混混去打打杀杀去?!这样会把你毁了!”
娘从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也没有动过真格打辰纲。过去就算再调皮捣蛋,也只会象征性的挥起手、轻轻的落下。辰纲见到娘这么激动,顿时吓坏了。
“你给我记住,咱家要想有出路、要想被人看得起、要想不被人欺负,你只有好好上学。等你考上大学有了工作,咱家才能重新站起来。”谢翠兰说道。
“妈!你别气,我都记住了。我只不过是说说。我会好好读书,好好考试,一定会考上大学给咱家争气。”辰纲急忙安抚着娘说道。
“记住就好。这事......就这样过去吧。”谢翠兰叹了口气道:“他们若再欺负你,就及时告诉妈,妈会想办法把事处理好。你只管安心读书。”
“知道了,妈。”辰纲咬着嘴唇说道。
谢翠兰吃了药、喝了水已经睡去,辰纲却睡不着。
他知道母亲不能再经历刺激,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这种事以后只能自己把它处理好。但怎么处理好?只有自己更强势才能不被欺负!他忽然想赶紧长大,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一夜风雪,到了天亮停下来。
大地一片银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辰纲哈着白气走出家门,每天必做的晨练要开始了。
天色还早,路上没有行人,但辰纲的母亲已早早的离家去早市进货。
为了照顾好这个家,她只有选择在早市进货。虽然差价使得生意利润极薄,但可以避免路途的颠簸和来去的时间。
辰纲原地活动了下身体,夜晚的疼痛使他四肢有些发麻。活动后,体内火热的潮流才渐渐缓和,但依然使他感觉到刺疼。他弹跳了一下,向前跑起来。
路上的雪还没有被人践踏,极白。纯洁的像天上的云。
忽然辰纲就想到了那个穿连衣裙的小女孩。那连衣裙就是白色的,像极了这天地间的雪。
他笑了笑,按了按藏在内衣兜里的钞票想到,有机会一定亲手还给你。
辰纲在雪地上踏出一连串的脚印向着洛河边的公园跑去。
公园里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晨练。有的在公益健身器材上活动、有的舞剑、有的倒走、有的打太极、还有的做着不知哪里学来的古怪动作,还有一些人跳着热舞......
辰纲向公园的深处跑去,那里极静,很少有人涉足。在那里他装了一个沙袋,只有每天奋力的击打,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在夜晚加付给他的疼痛才能完全减轻。
但今天这个幽静、隐秘的地方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位银发银须,有着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那里锻炼。
他上身白色的对襟丝绸长褂,下身白色丝绸束脚裤,脚穿白色运动布鞋。映着周围积着雪的树、银白的地、远处弯曲冒着白气的河流,犹如一幅仙画。
辰纲停下脚步,望着老者。他知道今天在这里消耗不了体内的燥热,准备去其他地方再看一看。
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面......
老者双腿与肩齐,两手作环状拢在胸前,指尖相对。只见他双手向内慢慢收拢、开始缓缓的吸气,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受到了吸引,远处十米外灌木丛上的积雪沙沙的飘起来,像雾一般向老者飘来......
吸气的时间足足有辰纲呼吸了五六次才停下,那些飘在空中的雪粒也落下来。
老者呼吸停下,周围一片静寂,似乎时间也跟着停止。
又过了五六次呼吸的间隔,静止的时间像是被解禁。老者动起来,收拢的双手向外慢慢推出,缓缓的开始吐气......
一道拇指粗细的白气从老者口中慢慢吐出来,犹如实质一般,像一根出鞘的剑不断的向前延伸......白气到了五六米长的时候才逐渐的变薄、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但远处灌木丛上的积雪被分开了一道笔直的缝隙。
辰纲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一种功夫!
老者似乎没有看到辰纲,一点也没有在意,不断的吸气、停止、吐气,周而复始的循环不断......
辰纲没有离去,也不想离去。他学着老者的样子双腿并肩宽,两手环抱,随着老者的吸气、停止、吐气、再停止、再吸气......
开始辰纲一点也跟不上,差点呼吸停止、因缺氧闭过气去,但他努力坚持,不断调整着呼吸之间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渐渐跟得上老者的节奏了,肺里缺氧的火辣感逐渐的消失。浑身的不自在变得舒坦起来,更叫他诧异的是无时不在折磨着他的刺痛消失,体内没有散去的炙热变得平稳,随着他的呼吸在四肢中慢慢的安静下来,像一道暖流滋润着他的身体。
老者停下来,收拳立丹田。像是没有看到辰纲,他转身沿着林中的石子小道洒然而去,很快融进银白的世界消失不见。
辰纲像是做梦般望着空无一人的小路,积雪上面留有的极薄的脚印使他知道,刚才有位从没见过的老人在这里晨练过。
看了看手腕的电子表,辰纲知道该回家准备,不然上学就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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