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之二度未来 Chapter41宝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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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1.宝泉寺

    本因坊秀策的其中一个墓碑就在纪念馆的背后，离方才对局的地方不远，光跑去周围的花店买了些百合，佐为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很是惊讶。

    “小光，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店！专门卖花的话，花枯萎了怎么办呢？”

    光笑着捧起花束：“他们有专门的保险方法啦。而且……正常来说，花都会在枯萎之前就被买走或者丢弃，不会一直放在这里的。”

    “咦……那不是很可惜吗？”佐为露出了很复杂的表情。

    “可惜？”

    “因为，这些花都充满了生命力，却要被丢弃之类的……”

    光又想笑，佐为爱多想的毛病还真是令人无奈啊。

    “也许你说得没错。但是，新陈代谢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只有旧的花被清理掉，花瓶里才能摆上更漂亮的新花，如果这么想的话，就不至于感到难过了吧……”

    总觉得，是不是棋士之间的新旧交替也是如此呢？虎次郎，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会不会惋惜生命太过短暂呢？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把花束轻轻放在墓碑前，和亮一起对着墓碑鞠躬致敬。

    “不过，虎次郎并不是在这里过世的啊。”佐为困惑道。

    “只是因为这里是他的诞生地，所以特地设置的几年墓碑吧。佐为你对这里没有印象才正常。”

    也对，佐为在秀策身亡后就继续沉睡在棋盘里了，怎么会知道墓地的事情。

    墓地里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有的只是无限的静谧。

    罢了，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吧，如今佐为在身旁，总是能发现些什么的。大概。光这样想着，再次直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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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

    进藤宅，正夫一如既往的不在家，美津子系着围裙正在忙家务，当她捏着抹布走到电话旁边时正好被铃声吓得抬高双肩，脸上夹带了几分后怕地拿起听筒。

    “喂，这里是进藤家。”

    “啊，妈妈，是我。”

    因岛某条街道上的公用电话亭里，一个前额金发的少年纠结地开口，在他身后漂浮着一只好奇的幽灵，幽灵的一侧，另一个墨绿色头发的清秀少年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

    “小光啊，怎么了，你们看完比赛了？”

    “咳嗯，其实，我这几天计划和塔矢一起住在因岛，应该暂时不会回家了，那个，抱歉……”

    “你在说什么啊小光！你——之前不是只说去看围棋比赛吗？你们还是国中生耶，怎么能不跟家里说一声就随便决定宿在外面？你在听我说吗，小光？！”美津子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动了真怒。

    闻言，光狼狈地冲亮吐吐舌头。

    “我就说吧。”

    旁观的亮立刻摆出“你妈妈果然会生气”的表情，微微叹息。

    “没关系啦，塔矢在这边有亲戚，我们会住在他家。”光经过这么多年的人生撒起谎来再顺溜不过，“所以你和爸爸就不用担心了。”

    亮沉下脸来喝止道:“喂，进藤！”

    明显对于光拿他做掩护的行为感到不满。

    “嘘……对，是他妈妈那边的一个表亲，所以真的不用担心啦。回家之后我再陪你去医院查查肝脏，最近的饮食调养应该见效了。嗯，我知道。那么就这样，再见。”光又交代了几句来转移美津子的注意力，等他放下手中的公用电话时，亮反倒没有刚才那样不悦了。

    “你母亲……身体不好吗？”

    光对上亮深沉的眼眸，轻轻颔首道：“肝有点问题，不过还好发现得早，能及时调理回来。医生说很快就能恢复了。”

    亮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亮都在对光的观察上格外敏锐。光好像又回忆起了那时候美津子病倒，而亮一直陪着他照顾母亲的事。

    “谢谢你，塔矢。”

    两人离开公用电话亭，继续向前迈进，此时已约莫是正午了，光本来想提议去吃拉面，看着亮“你敢再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试试”的眼神，终于还是把争执之词咽了回去。亮在餐馆里点菜的时候，依旧按照以前的习性要了很多蔬菜定食，由于心里有些杂乱无章，光第一次觉得吃清淡点不是什么糟糕的事。

    好像有点习惯了，过“不一样”的生活。

    “虽然说是去找秀策的故居，但是除了刚才那个纪念馆以外，还有其他的地方吗？你需不需要买份地图？”

    “没事，我知道该怎么走。严谨点说倒也不是故居，只是有几家寺庙还想去看看……”

    上一世为了寻找佐为，他基本上把因岛跑了个遍，后来又因为各种各样的活动来过几次，不至于连路都找不着。

    亮瞥了他一眼，未作多言，只安静地吃完了最后一枚碟子里的纳豆，然后优雅地放下筷子：“我吃饱了，我们出发吧。”

    “哦……”

    傻乎乎地应了一句，光用疑问的目光确认了一下佐为的状态，得出没问题的结论后，便开始循着记忆寻找那时候去过的那些旧址。一切都和自己15岁那年没有多大的变化。城镇的空气都是同样的感觉，水蒸气一般的焦灼，以及雨季里独特的粘稠。太阳正是狠毒的时候，一路辗转赶到宝泉寺，光都隐约有些冒汗了。

    “是这里吗？”

    “嗯，应该是了。”光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道，“天气真是恶劣啊……”

    佐为见状，慌忙伸出手去，似乎想触碰他的额头：“没事吧，小光？感冒还没好全，要是又生病了怎么办？”

    “佐为……”光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对方更加不放心：“我们回去吧？呐？”

    寺院里阴凉了不少，光的脸色也精神了些。

    “开什么玩笑，我进藤光要是因为出了点汗就晕倒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哈哈。”及时地恢复笑颜，光冲佐为竖起大拇指，“完全复活！”

    话是这么说，光走进宝泉寺的瞬间，心里的恐惧感只增不减。固执地跑来因岛，想从秀策过去生活过的地方找到关于佐为的线索，万一最终一无所获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住“可能再一次失去佐为”的痛苦。

    请你和我一起，寻找答案吧，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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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秀策曾经用过的……那个？”

    亮目不转睛地盯着接待他们的大叔从玻璃柜子里抬出一个质地古旧的棋盘。

    “是的，本因坊秀策当年亲自用过的古棋盘，今天你们也算来得巧，原本是必须经过预约才能看到的，不过游客都去纪念馆看围棋赛了，这儿倒没什么人。”大叔很是嘚瑟地介绍着，把他们当成了两个很普通的棋童。

    “虎次郎用过的棋盘。”光侧过脸问，“佐为，你看。”

    “哦……真是厉害……”

    佐为两眼放光，焦点死死地汇集在棋盘上，十分用力地审视着什么。然而马上，热切的笑容铺满了他的脸颊。

    “没错，确实是那张棋盘。虎次郎很喜欢在这里下棋。我记得，这里的主持葆真大师非常喜欢虎次郎，还收他为徒，传授围棋以及围棋以外的汉文和儒学……”

    佐为的笑容里，不知为何，光好像看到了不清晰的泪花。

    “葆真……这个名字我有印象，他是个好人吗？”

    后来在查找关于本因坊秀策的资料时，光对于秀策的师傅还是有点印象的。

    “嗯，非常儒雅温和的男性哦。”

    “棋呢，棋下得怎么样？”光突然涌起了无限的好奇心。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地亲耳听佐为讲述他们之前的故事，他此前可是想都没想过。

    “以当时的情况，算是很有才能的棋手吧。但是比起本因坊丈和这样的大师来说，只算是普通。”

    “这样啊……”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触及棋盘的表面，结果被眼尖的大叔厉声喝止了。

    “喂！你在做什么，那是文物，不能随便乱碰的！”

    “对——对不起……”光忐忑地缩回手，像饿极了的猫看着一条鱼一样恋恋不舍地盯着那棋盘，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瞧着大叔把棋盘放回了冰冷的玻璃柜子里。

    亮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咦，不能摸吗？”佐为也念念不忘地嘟囔着，“明明只是个棋盘而已嘛，太小气了……”

    “就是！”

    “而且还是我曾经下过棋的棋盘，有什么好稀罕的。”

    “说得没错！”

    “将来小光用过的棋盘肯定会比它更值钱！”

    “这……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心动了，佐为，我们回去好好挑几个棋盘，免得以后拍卖还没资本。”

    “好耶！”

    一人一魂就这样气冲冲地走出了宝泉寺，无奈的亮只好替他们好好道了歉又快步追上去。留下看管棋盘的大叔莫名其妙地眨巴着眼睛。

    “等等，进藤……”

    “佐为，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对于这里？”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佐为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特别？嗯……觉得令人怀念？”

    “除了那个以外啦……”

    光期待地看着他，佐为却轻轻摇头：“不太明白，小光指的特别到底是什么特别呢？”

    夕阳渐渐把天空渲染成红色，无与伦比的美丽迷离了光的眼。越是灿烂的景色，越是令他感到悲哀，就像又一个希望被抽走一样无力。

    “没事了。我们走吧，佐为。”

    他有点失望，但并没有失去前进的动力。至少，在这个宝泉寺里，他找到了佐为和虎次郎一起的回忆，这就已经是一件相当可贵的事情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了解更多，关于佐为的过去，以及虎次郎的过去，他们的围棋，他们的每一次对局……一直到走遍天涯海角为止，也不愿留下遗憾。

    这就是填补那个空洞的唯一方法。现在的他，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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