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刚醒来,村长林进军一家对我态度好到令我起鸡皮疙瘩。又是给我煮好早饭,又是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在我的询问下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的儿子林亮醒了,而且清醒也能认得人,就是身体虚弱了点,他夫妇两对我敬畏的很。
我点了点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又每天晚上成为各种脏东西的公共汽车来来去去,身体能不虚吗,不过这不要紧,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养养就好。
赵瑜在旁边还是一副贱样嘿嘿的笑着,他伸出右手大拇指在中指上搓了搓:“村长,我们大师每次做这种事十分伤身……”
“哦,我差点忘了!”林进军一拍脑袋,连忙进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我们:“这是和小赵谈好的钱,你数数,我们这是小山村,所以……。”
我一愣,想起了昨晚赵瑜说的有偿服务了,我顿时头痛,这孙子是把我当成赚钱工具了啊,虽然钱来的很快……
我一把抓过信封,从估摸着从中抽出十分之二拍在赵瑜面前:“这些爷赏你了。”
“不,不是吧,那些也有三千……”赵瑜盯着桌子上的钱,像被霜打了茄子一样。
“怎么,嫌钱多啊。”我作势要把钱拿回来。
“不多,不多。”赵瑜急忙把钱一扫,装进了口袋。
就在这时大厅门砰的打开闯进来一个人,还是昨晚那个喊阴阳先生来了的女孩。
她面通红气喘吁吁一进门就喊道:“林叔,林叔出事了。”
林进军一愣:“怎么了晓燕,慢慢说。”他在倒了一杯开水递了过去:“先喝口水。”
这叫晓燕的女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一抹嘴:“刘奶奶的小儿子跑丢了,昨晚失踪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跑丢了?”林进军眉头一皱,二话不说穿上外套就往外走:“走,你去通知其他人,男人都一起来,我们上山去找找。”
看来是出事了。
“林村长,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问。
林进军身子一顿,转过来急忙说:“我差点忘了,肖大师你有没有办法帮忙找人,刘大娘的儿子走丢了,山里面这么大,我们人再多也没一定把握找到。”
“这……”我犹豫了一下,脑中搜索书中有关找人的术法,好半天才答道:“那我试试……不过我要先见那刘大娘。”
“好好,晓燕,你带肖大师去见刘大娘,我去通知其他人先找一圈。”林进军交代了一下女孩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我和赵瑜跟在这个叫晓燕的女孩身后,赵瑜笑道:“当这里的村长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啊。”
那晓燕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赵瑜:“那是,我们林叔可是天底下最好的村长,无论村中大小事,他都第一个出来帮忙。”
我心中一阵感慨,林进军这人我第一面见到他时就觉得他面相和善,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如今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跟晓燕一边走一边聊,突然她的脚步一顿,指着面前一间破旧的土房说:“到了,这就是刘大娘的家。”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顺着晓燕的手上下打量着面前这间看似摇摇欲坠,几乎好似一阵普通台风就可以将其拆掉的土房。
房子结构十分的简陋,只是用一些较为平整的山石堆积而成做出墙面,房顶堆满了木板树枝,这让我有一种瞬间来到非洲贫民区的感觉。
“我说,这种AAAAAAAAA级的超级危房也能住人?”赵瑜不敢相信的问道。
晓燕眼神一暗:“我们这山路不好走,别说没钱,就算有钱,施工队也不好进来,更别提运砖运沙子,所以房子都是我们自己动的手。”
我朝四周一扫,果不其然,这里的房子真的很简陋,就连村长家的那栋小二楼,也只是稍微好看一点点。
“可是住这样的房子,林村长也能放得下心?”赵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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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不放心呐,他好几次要带刘奶奶住他家,可刘奶奶说什么也不肯,说自己的房子比较住的习惯……”晓燕轻轻敲了敲面前破旧土房的门板,又继续说道:“其实刘奶奶不是不愿意住,只是她还有两个儿子也五十多岁,她不想连累林叔……”
“五十几岁?”我一惊:“那刘大娘今年多大了?”
“大概九十多了……”晓燕说道。
就在这时,木门咯吱一声缓慢的打开,我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逢头垢面,衣衫布满各种补丁,满脸布满深深刀刻般周围的老人出现在眼前。
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充满了深深的疲惫。这人应该就是刘大娘了,没想到她已经九十多高龄了。
晓燕大声道:“刘奶奶,我带人来看你了!”
“哦……那,那进来吧。”刘大娘很努力的看了我们两眼,眼中挤满的眼垢影响了她不少视力。
“刘奶奶耳背很严重,你们跟她说的话时候得大声点。”晓燕说道。
我跟在晓燕身后一进门,这间危房里迎面扑来一阵发霉的味道,呛的我只想流泪,我看见晓燕也一只手轻轻捂着口鼻。
这里昏暗潮湿,不过所幸有一盏橘黄色的电灯泡亮着。
“你说刘大娘有两个儿子五十多岁,怎么也不该过得这么苦啊。”我挥手扫掉头顶一张蜘蛛网说道。
“你不知道,刘奶奶的两个儿子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晓燕叹了口气就给我讲起这个刘大娘的故事。
刘大娘,原名刘凤,在十八岁的时候嫁到了这村子里,没想到一住就是七十多年。她老伴刘庆在五十年前就已经中风死了。
而刘大娘生下来的两个儿子不知为什么,天生一个疯一个傻,可怜的她不愿放弃,硬是咬着牙又当爹又当妈,硬是拉扯着这两个又傻又疯的儿子长大。
伴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刘大娘渐渐的老了,儿子也渐渐的有了岁数,可是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傻或者疯的男人呢。所以她的两个儿子活到五十多岁都没有结婚。
加上他们又疯又傻,时不时会玩失踪,刘大娘年轻时还好,可以上山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到处寻找,可是现在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了。
儿子的失踪,她就只能守在家门口盼望着他们能自己回来,或者好心的村民能帮忙找回来。
听到这,我心里一阵辛酸,很不是滋味。
此时刘大娘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看着,晓燕告诉我,那是以前城里有一下乡探险的人给他拍的全家福,我抬头只见刘大娘窗边挂着一个黑白相框,里面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
整个相框擦拭的十分干净,我想着应该是刘大娘的老板,刘庆。
就在这时,赵瑜突然打了个寒颤:“怎么突然这么冷?”他拉了拉脖领的衣服。
紧接着我也感到一丝凉气顺着我的脊梁骨上窜,我急忙左手大拇指狠掐无名指根部,四指弯曲,紧握成拳。那股凉气才缓缓的褪去。
我的本能看向那刘庆的黑白相片,照片中他的双眼瞳孔漆黑的犹如黑洞,我心中一惊,看了看晓燕只见她没有任何不对劲,在一个劲的安慰刘大娘。
我则悄悄的跟赵瑜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他按照我刚才的办法,捏个护身手印。
我想大概,这晓燕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而我和赵瑜是陌生人,所以才引起这破房子里的脏东西警觉吧。
“肖大师,林叔说你有办法帮刘奶奶,拜托你了。”晓燕说道。
“额,你叫我肖明就好了,别叫大师,怪别扭的。”我呵呵说道。
“小明?”晓燕噗嗤一下:“好的。”
谁知我们话音刚落,刘大娘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盯着我:“你有办法帮我把儿子找回来吗?”没想到刚才的话,她居然不耳背了,一字不差的听进去。
刘大娘伸出那双干枯的犹如老树枝的手紧紧的抓住我,顿时老泪纵横:“小伙子,我小儿子走丢了,帮帮我,帮帮我……”
她看起来很瘦弱,但力气出奇的大,双手抓的我这成年壮汉胳膊都有些生疼。
“刘大娘你别急,我马上帮你。”
我和刘大娘简洁沟通了一下,她得知我会点法术,对我的话几乎是毫不质疑。
事不宜迟,我从刘大娘蓬乱的满头白发中拔了一根,拿出一张黄符纸,写上刘大娘小儿子的姓名然后把头发包裹进去,折叠成一只纸鹤。又戳破刘大娘的中指,放出了一点点血液,点在纸鹤的双眼位置,晓燕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
我拿出打火机一点,火焰迅速蔓延整只纸鹤,一下子将其烧成了一堆灰烬。
“卧槽?这都成灰了,能行吗?”赵瑜在旁边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不过说实话,这纸鹤寻亲术我心里也是紧张的很,毕竟爷爷给我的书我才翻开不过几天,但看刘大娘那期望的眼神,实在不忍她失望。
在心中把各方神明都拜了个遍,当然还有我那亲爱的爷爷。然后我双手合十,食指指腹相贴,其余四指相扣,垂直向上一顶,喝道。
“起!”
声音刚落,不知在这狭小的房子里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卷起地上纸鹤的灰烬,在空中飞舞。只见这灰烬聚而不散,在空中隐隐有纸鹤的形状,我心中一喜,这术算是成了。连忙剑指一挥,说出刘大娘儿子的名字:“寻找此人,火急如律令!”
纸鹤在空中轻轻盘旋了一下,就往门口飞。
“快跟上它。”我急忙道,又向刘大娘:“您在这等着,我们一定帮您把儿子找回来。”说完我们三人脚步紧跟变成灰烬的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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