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斥责,把殿中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儿臣……儿臣想念父皇!”项清啸哽咽着说,“前几日太子殿下出使沧海,儿臣从他的随从处听说父皇遇刺,儿臣担忧父皇安危,于是奏请沧海帝,请儿臣归国省亲,沧海帝感念儿臣的一片孝心,于是准奏放行,为期三个月。”
“为何不提前使人来禀报于朕?”楼南皇面如寒冰地看着项清啸,不含半分感情。
“时间实在仓促,本想随太子殿下一同归国,但太子殿下听说父皇遇刺,比儿臣更是心忧,急着先行赶了回来,儿臣想与他同行时,他已经离开了沧海国,所以,儿臣只能只身回来。”项清啸一直哽咽着,“儿臣并非是想忤逆父皇,实在是因为时间仓促,而儿臣心念父皇龙体健康,所以才……,请父皇降罪!”
太子项清默端坐在席上,一直面色淡淡,只是偶尔看向项清啸的目光里充满了浓浓的敌意,想起他带去剿匪的兵马顷刻间全死于高手的内功,他就坐立不安犹如锋芒在背。
这时听到项清啸的应答,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宴席,便有一位身材雄壮的中年男子站起来,抱拳粗声道:“皇上,即使八皇子是私逃回国,皇上也不必生气,让人再送回去便是,楼南国距离沧海国不过一日路程,不费什么劲儿,若有需要,臣愿意效劳。”
这话一出,在座的全都变了脸色,质子无诏回国已经是重罪,要是未经他国允许私逃回来,那只有死路一条了,而楼南皇最讨厌贪生怕死之辈。
苏重锦猜测这人可能是大将军程良,此人出身马夫,却是行军打仗的能手,十年功夫就封了大将军,因为性情直率,心中无私,很得楼南皇器重,只是从今天这事看来,心中无私似乎有点名不副实,一句话就要人命,她心里不禁有点为这个可怜的皇子担忧。
“儿臣……不敢!请父皇明察!”项清啸一头磕在地上,额头顿时血迹斑斑染红了汉白玉的地板,那一声,撞得苏重锦心肝儿直颤,心想,当个皇子可真不容易啊,首先得狠,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皇上,啸儿多年未归故土,即便心急了些也能理解,再说他也是一片孝心,得此孝子,皇上应该高兴才是。”皇后笑吟吟地插嘴。
“是啊是啊,请皇上体谅皇八子的一番孝心,从轻发落。”宴席上的几位大臣也全都站起来附和着。
皇后这绵里藏针的嘴上功夫绝对一流,虽是为项清啸说话,其实已经坐实了他私逃回国的罪名,是杀是剐,全凭楼南皇一句话了。
“儿臣有沧海帝准许归国的圣旨,请父皇过目。”项清啸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卷黄绸,双手举起,太监忙上前来接过捧到了楼南皇面前。
一听项清啸有沧海帝的圣旨,大家的表情又立即变了,这事跌宕起伏,端得扣人心弦。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楼南皇手中的圣旨,想知道真伪,这是项清啸是生是死的判决书,尤其是太子项清默,自从项清啸拿出圣旨,他的脸色骤然大变,本来想着借着项清啸私自回国的罪名狠狠地整治他一回,然后再找个狠的由头不站痕迹地将他处理了,可是这圣旨一出,他的如意算盘受到了挑战。
楼南皇展开圣旨扫了几眼,对小太监说:“取沧海国的旧圣旨来。”
太监片刻取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卷黄绸,楼南皇将两卷圣旨的印鉴认真地做了比对,然后将圣旨再还递给了太监,感慨道:“沧海帝真是仁义胸怀。”
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了,既然沧海帝都准许质子回国了,若是楼南皇再降罪,这无形中就是在给沧海帝难堪,所以楼南皇只能见好就收。
“朕身体并无大碍,你若无他事,早点回沧海国吧,免得沧海帝心生他念祸及楼南。”楼南皇面色稍缓。
“是,儿臣遵旨。”项清啸显得有点失望。
失望的不只是项清啸,还有太子项清默,他听到楼南皇的感慨时,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并夹着一丝狠厉,再看向项清啸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入席吧。”楼南皇不耐烦地摆摆手。
项清啸谢了恩,转身入席。
苏重锦猫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切,在项清啸转身的刹那,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这不就是那个被她关押在野凉山牢房里的貌美男子吗?竟然是质子项清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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