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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止醒了过后脸色不在苍白,他睁开眼首先看过来,身上暖暖的,在漫天的极地大雪中一条红色的路突兀的印入眼帘,艳丽刺眼,他一愣,看了看旁边已昏睡的人,双腿已伤成这个模yàng ,苏止眼神里晦暗,有些复杂,他抱起身边的人,她眉头紧皱,法力被封,承shòu着莫大的痛苦。
他叹息一声用法力驱散她的痛苦道:“阿祁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黑袍男子显身,面目笑着道:“三哥她对你可真是好的紧,竟不顾自己痛苦,一直来来回回的照顾你。”
苏止叹息:“阿祁,她是你四哥的孩子,也是你的侄女,你不该这样对她。”
黑袍男子身体一僵,脸微红辩驳说:“谁让你不肯来,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对她,她是我唯一的侄女,我不是看她有趣的紧,就是想逗一逗她罢了,那知她这般硬气。”
“她性子执拗,只吃硬不吃软,下次莫要这样了。”
苏止单手抱着怀里的人起身,他心里深知,阿祁是个对阵法痴迷的人,如不破了他这个阵,他是不会主dòng 放他们离开的。
黑袍男子也没有离开,一直跟着苏止,亲眼看苏止破阵。
这阵法最dà 的难处就是使用多高的法力就会承shòu多大的痛苦,前面只是小试牛刀,最难的莫过于最后一关。
最开始是大漠的阵眼,苏止又破了极地的阵眼,又接着破了茫茫草原和深海的阵眼,接着金木水火土五个阵眼。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了最后一关,看见被锁着的大型魔怪,苏止脸色不由一变,厉声问:“你去那里了?”
虽是问句但苏止语气肯定。
黑袍男子脸色一变解释:“这世间只有那里的魔怪才是最强的,我想这个阵法变强只有去那里打劫几个魔怪守最后一个阵眼。”
苏止呵斥:“胡闹,平时你怎样我都不管你,那里毕竟是上古封印的地方,近来世间有些不平,你这去那里一闹,只会让封印减弱,魔气更重。”
黑袍男子也深知自己做的不对,但好歹事情发生了过去了,苏止也不会真的生他的气,他连忙认错:“我下次不敢了。”
态度端正。
苏止一呛,竟无言以对。他这个七弟做事从不顾后果,平时就懒的搭理他,犯了错也是认错极快,态度端正,几个大哥也是明面上说他几句,竟让他越发的不知进退。
苏止不搭理他,将怀中的人递给他,黑袍男子连忙接住,看着自己的小侄女睡着他觉得有趣,用手指戳了戳,苏止斜眼看过去不忘提醒道:“你这样待她,想来她醒来是不愿搭理你的,她可不是你几个哥哥,会包容你犯下的错。”
男子这次倒是真的在意,想了想道:“我是她小皇叔,她怎会真的生qì 。”
苏止卸了卸嘴皮,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放qì 了,说了也不懂还不如不说。
他挥衣袖,一层金色的光芒便分离了出来遮在黑袍男子的身上,他跳入阵中,锁着的魔怪怒睁着眼睛看着他,龇牙咧嘴,这魔怪没有自我意识,被封印了千万年,被黑袍男子强制弄来这里,心生怨气,虽依旧苏止的能力不难对付,但这前提是使用多强的法力就要承shòu多大的痛苦。
苏止飞身起来,一把古剑凭空而出,金色的滕文缠绕剑身,散发金色的光芒,这把剑从上古跟随至今,与苏止砍过妖魔,砍过邪仙,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
苏止的剑是父神亲自锻造,取名玄生剑,顾名思义,生死皆手。
玄生剑幻化出许多幻影,迎上压身而上的魔怪,似感觉主人身体的异样,玄生剑有些迟疑,苏止强制运行剑法,与魔怪相撞,强大的力量将苏止压迫的退后几步,口中吐出鲜血,苏止连忙坐下,默念咒法,稳定心性,破釜沉舟,巨大的力量而出,玄生剑压制着魔怪,苏止用禁术将它们一一封印。
阵眼显而易见。
苏止眉头紧皱,似承shòu巨大的痛苦,身体内气息翻滚不休。
他不争气的看了黑袍男子一眼,拉着他离开阵眼,出来苏止好了许多,缓了一阵才恢复过来,他从男子怀中抱过某人说:“这次自己去二哥那里领罚,做错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要交代清楚,二哥也是知轻重的人,这次犯了错也不要想着去找其他几个哥哥求情,有胆子犯就要有胆子承担。”
黑袍男子取了腰间别着的扇子,敲敲自己的脑袋垂头丧气问:“这次没有旋转的余地?”
苏止闻言斜眼看他一眼,没有言语,径直离开,不理会身后的哀求声。
不知什么时辰,但我知自己是在梦中,因为我看见了这世间本不存在的人,司命的初恋,黑袍银发的女子,她的模yàng 美到我说不出来,凡间有句成语形容一个人的美貌,倾国倾城。我想她不仅仅倾国倾城,而是倾了整个四海八荒,倾了整个世间。这样一想,我不免有些自卑,自己的模yàng 算好看的了,而现在一丁点优越感也没有,实在让我忧伤。
她就坐在那里,眼神平静无波,这种平静就像是活了不知千万年,心态很静很老,没有什么能引起眼眸中的异样。
她看着我,又好像没有看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和她相隔很远,终于我忍不住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我以为她不会理我,半天才听见她问:“我在看你?”这话是疑问,表明她在做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她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我并不是故意晾着我,而是反应弧线真的太长。
我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中?”
“梦中?”
“我的梦。”
半天她答:“可能是我太无聊了吧。”
“……”
我想司命上次提起她的模yàng 实在忧伤,顺嘴提了一句:“司命他很想你。”
“司命?”她反问,过了许久才想起来:“哦,记得了,以前爱跟在我身边的一个孩子。”
我提醒道:“司命现在都老的走不动路了,天天和天上的老神仙八卦,胡子也花白花白的,已经不是孩子了。”
“……”
和她杂七杂八的聊了不知多久,我听见自己有人唤我,便起身告辞:“我要离开梦里了,有人唤我。”
我未等她回我便离开了,因为我知道那又要等半天。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睁开眼看见苏止正用帕子擦拭着我的手臂,我不由一笑,软软的喊了句皇叔。
苏止摸摸我的额头问:“还疼么?”
他照顾的很好,我并没有感觉丝毫疼痛,摇摇头,表示无碍。
苏止叮嘱说:“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你师傅也来了,他待会来看你。”
师傅下山来找我了么?要是二师兄知道非气死不可!
我连连点头,自身法力恢复,腿上的伤恢复的极快,仅仅一天就可以下床蹦哒了,苏止在一旁不时提醒我小心,似想起小奇,我问他,他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都不能出来,需要好好养伤。”
平时小奇在我脚下打转我很是嫌弃,现在不打转了我又有点想念,其实它从一开始都知道黑袍男子的身份,大可让抓去,不受这些苦头,但是它看我不愿,就护着我让我好生感动,那十串糖人真是买对了。
我万万都没想到,那样对待我的竟是小皇叔连祁,师傅渊宁就是他们的大哥,我的大皇叔,但是我更喜欢唤他师傅。
世间七子,一母所生,除了我知道苏止不让我与那罗交往外,他们之间的关xì 甚好,那罗是我的四皇叔,但是他却不乐yì 让我那样唤他。
师傅临到夕阳落下的时候才来看我,我拉住他的广袖有些不满,他拍拍我的头,安抚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还好吗?”
我正想回答,门口竟慢悠悠的进来一个人,我讶然,司命这货怎么也跟着来了?
司命笑眯眯的进来,微微躬身道:“见过帝君和帝姬,近来可好?”
苏止坐在一旁没有搭理他,我也不好不搭理他,他和我还有点革命友情的,我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便不搭理他了。
他也并未觉得无趣,坐在苏止一旁,大方的喝起苏止泡的茶水。
我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二师兄前段时间给我写信的事,师傅听闻后道:“你二师兄又找了一个借口偷跑下山了。”
二师兄是有过前科,曾趁着师傅闭关的时候跑到周国京都,过起了招摇撞骗的日子,硬生生的从一个神仙沦落成一个神棍。
倒也不是二师兄下山要做神棍,他到了京都才发现这里消费很高,他带的一点银子花了几天就没了,他又不想用仙法变银子欺骗劳苦百姓,便放下神仙的尊严到了一个大官人家做起了神棍,直到被师傅捆绑回山,又在山门前挂了半个月。
我不大想帮二师兄说话,在山上的时候四师兄虽然也和我争吵,却不像他那样,三天两头和我打jià ,下手也不留情,我思索了一番才道:“师傅,你莫怪二师兄,他信中写道上次做神棍的时候答应别人的事没有做到便因为总总原因回了山,心下觉得愧疚,他希望这次寻找你的同时,想要去完成他当初许的诺言。”
师傅听闻道:“你别为他说话,他什么想法做为师的岂不知道?这次回山定要让他下次不敢再偷偷下山。”
我笑的欢快道:“师傅你老人家说了算,弟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司命了然的看看帝姬,苏止闻言面目上也带了一丝愉悦。
师傅问了我几句,坐在房间也实在无聊,便摊开棋盘和苏止对弈。
两人这高雅的行为实在扯不上我和司命,随意找了些借口便和司命偷溜出去。
苏止和师傅不在,司命嘴便欠了起来,啧啧道:“几日不见,帝姬竟被别人打成这个模yàng ,真是没用。”
我斜眼看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这天色渐jiàn 暗了下去,冷意袭来,还好穿了雪裘,我将自己深深的埋在里面,找了块草地坐下,司命可能觉得我笑的诡异,便问我缘由,我闻言反问:“神仙可会做梦?”
司命不解道:“会做梦,但是却和凡人不大一样,神仙做梦,感知和心态是真实的。”
我又问:“如果一个世上不存在的人在我梦里当何解?”
司命从怀里掏出桃花酿,坐在我身边灌了一口道:“世间循环,万物皆死皆生,按照你所说她本不在世间存在,偶尔入梦,应该有苏醒的症状,那个人或许在重生。”
是了,我知道这些,所以梦中的女子在这世间是存在的,即使不存在,也将预示着她的重生。
我道:“我梦见你的初恋了。”
司命一呛:“谁?”
“你的初恋。”
司命捂住我的嘴道:“帝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何时有初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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