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钦折二话不说,就把我扯了进去,将木板一盖上,里面一片漆黑。空间很狭小,只容得下我和他并肩躺着,连呼吸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都显得特别的醒耳。
我喘了一会儿,这种沉默实在让我难受,便小声问:“我们藏在这里,不会被发现呀?”
涂钦折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搜也不会搜到这里来。”
我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这怎么也是老妖婆的地方,老妖婆定是想不到我们藏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我默了默,一心惦记着,便又问:“你肩上的伤,怎么来的?”
涂钦折低低道:“被落下来的木火砸到了。”
“要不要紧?”我问。
半晌,他才回答我:“若是我说要紧呢,你会怎么做。”
我一愣,选择了沉默。是啊,要紧不要紧,我又能做什么呢?心疼么,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来心疼他?
不多时,外面就有了动静。涂钦折示意我噤声,我听见有人走进了佛堂,咚咚咚地敲着木鱼。木鱼的声音又响又急,听得出敲木鱼者的心境着实火急火燎,除了老妖婆还会有谁?
后有人跑进来,说:“启禀皇上,火势已经控制住了。”
“宋听闲呢,找到了么?”老妖婆问。
对方沉声道:“没有,但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在废宫里里外外搜寻。”
老妖婆一听,大怒,一锤敲在木鱼上似乎要把木鱼敲碎一般,道:“一群饭桶!人都跑了,还在里里外外搜!让宫里的禁卫军,整个皇宫给寡人搜!寡人就不信,她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是!”
“还有,江总管人呢?”
“回皇上,江总管在指挥大家救火时想趁机逃跑,已经被抓起来了。”
“给我好好地审,寡人就不信,这火无缘无故自己就燃起来了!”
我听后急火攻心,幸好涂钦折及时拉住我,才不至于出什么响动。
那木鱼一声声敲得我心绪不宁,可那老妖婆似比我更加的心绪不宁,还不等我忍耐到极限,她就先一步到了极限,一把掀了木鱼,走出了佛堂。佛堂里一片寂静,我陡然松了一口气,听见自己的呼吸都在轻轻发颤,涂钦折亦是换了口气,我僵了僵,他与我相隔咫尺,我才发现我不知不觉拽紧了他的衣袖,又慌忙松开。
老妖婆走后很久,我才出声问:“江景被抓起来了怎么办啊?老妖婆会不会打死他?”越这样想,我心里就越不踏实,随后索性坐起来,头撞在了木板上,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涂钦折把我扯了回去,低低道:“放心吧,在找到你之前,是不会打死他的。”
于是我和他又默默无言地躺了一会儿,我尽量往边上靠,衣服尽量不沾上他的,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感到阵阵窒息。这狭小的空间确实有些闷,闷出了我满头大汗,涂钦折用木条,把上面的木板撑起一分,露出一丝极为狭小不易察觉的缝隙。新鲜空气钻了进来,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哑声道:“为什么要冒险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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