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在脱衣服,以前还在东江莫姐姐家里的时候,晚上我便习惯听他脱衣的轻微摩擦声。可那个时候,心情是紧张喜欢的,现在,心情却是拔凉拔凉的。
“我最讨厌和你同睡一张床。”说着我朝床榻里侧滚去,拿后背对着他。
他轻笑了一句,不喜不怒:“是么,我还以为你是喜欢的。”
喜欢个屁!鬼才喜欢!
他上床来,还伸手帮我掖了被角,才缓缓平躺下,又似极力隐忍地低咳了两下,再也没了后续。
我默默等着,等到他的呼吸变得平缓,等到他累极熟睡。才肯回转身来平躺着,眼泪无声滑落,心里又痛又怨。所谓同床异梦,没有比眼下更能够形容的了吧。
我怔怔地望着黑暗的床顶,我答应过莫姐姐,心里会尝试着去装快乐。可是,我曾经以为的快乐,现在统统变成了痛苦,我不知道我该装进些什么赶出些什么了。
忽而眼角一暖。我惊了一下,涂钦折居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手指正抚过我的眼角。他良久才轻声叹息,像梦呓一样低语道:“似乎再见你,你就格外爱哭。其实这没有什么,你现在不还什么都没失去么,为什么哭呢。我之于你,从未得到过,又谈不上失去,为什么还要难过?”
我躲开他的手,道:“别自作多情了,谁为你难过了。”
我就在涂钦折这里和他同吃同住了几日。他似乎在安排和姜国的和谈一事,郑老妖婆派来涂钦折身边监视他的人极力反对和谈一事,他们依照老妖婆的命令,让涂钦折打退姜国,以立国威。以老妖婆的野心,怕还要借涂钦折帮她称霸不成?
但涂钦折坚持要和谈。
晚上,涂钦折与我道:“等过两天,在城郊会见姜王时,你随我一起,我送你回去。”
我道:“其实你可以让李叔把我带出城就可以了,何必这么麻烦。我可以像来时那样,穿成小兵的样子。”
“万一出了差错呢?”
我不再言语。
后来听说京城里来人了,涂钦折大半天都不在书房里,约莫是去检阅军队什么的了。我听见外面的禁卫军足迹很有些混乱,有人道:“快,将这里的房间都清理一边,确保安全!”
心中一沉,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下好,要是他们真有胆子搜涂钦折的房间,我要么坐着等死,要么趁乱混出去。
涂钦折百密一疏,走时忘了堵住我的嘴。实在是先前有他时时刻刻把我看着我不好露马脚,现在他人不在一切全靠我自己,我还不赶紧的,将绑着的双手伸到嘴巴边,用牙齿咬绑着的丝带。很快我就解开了双手,又解开了双脚,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该躲哪里好,刚一爬进床底吧,就听见外面又有一道尖细的声音道:“大将军的书房就不要搜了,其他几间厢房安全就可以了,接下来咱家还要布置皇上的寝居呢,弄完了就快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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