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我还是很生他的气。
可是,回到房间里,蒙进了被窝,回想着他的声音,每一个语调,还有那凉薄的笑容,竟然会觉得踏实了..
是因为很久没和他说话的缘故么。
这几天冷得出奇,连呼出的气息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被冻成冰渣。听说,今年冬天来得早,雪下得也多。京城倒不怎么觉得,统共才那么几场雪,可是江南那边雨水偏多大雪连连,已经起了冻灾,冻死了不少庄稼,且大雪封路交通阻塞,使得江南一带随路可见冻死骨,灾情一度有加重的趋势。
这些都是听涂钦折说的。
他早出晚归,看起来很忙碌,我晚饭后找虐出门吹吹风,很晚的时候才跟他在巷子里来一个“偶遇”,他就闲话似的跟我说了这些,又不是我主动要问他的。
这天傍晚,涂钦折还没回来,我便听见隔壁有些嘈杂,推开门出去看了一看,见门口停靠着一辆马车,他家的丫鬟荆紫正往马车里塞包袱,管家在一旁搭把手。
荆紫看见了我,便露出清柔的笑,道:“宋老爷。”
我讷讷地问:“你们,要搬家么?”
荆紫眉梢也挂着笑意,道:“不知道呢,我们老爷今早进宫时让收拾的,可能是要出远门一趟吧。”
我摸摸鼻子,又问:“那你们也要跟他一起么?”
荆紫道:“自然是要一起的,老爷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
这一走,院子彻底空了,这跟搬家有什么区别。可是我怎么没听涂钦折提起过。
入夜了,我在院子里等了一阵。我想,就算他要走,总会来跟我道个别什么的吧。或者不道别也可以,我好歹也身为他邻居,等到他回来了主动出去问一问,也不算过分吧?
我在老槐树下蹲着,一盆炭火都凉透了。小闲披着衣服出来劝我,说:“老爷,天儿这么冷,你进去睡吧。要不,我帮你留意着,等涂钦老爷回来了就叫醒你?”
我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问:“那要是你睡着了怎么办?”
小闲很纠结。因为她跟管家一个德行,睡着了就雷打不动。
我又垂头丧气道:“那要是他根本就不进屋,回来便直接钻马车走了怎么办?”
她进去换了一盆新的热腾腾的炭火来,随我蹲在树下,一边用木棍翻着炭一边漫不经心道:“老爷为什么这么在意涂钦老爷呐。”我心里一咯噔,还没来得及回答,小闲又自顾自地说道,“不过涂钦老爷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对老爷可真是好。老爷你说..”她凑过来跟我说悄悄话,“涂钦老爷是不是有点变态啊,他会不会喜欢老爷?”
我一听,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七上八下地把小闲推起来,道:“你,还是进去睡吧!”
“那老爷呢?”
“我、我现在还不困,想再吹吹风!”
等到第二盆炭火也逐渐凉透时,我搓着冻僵的双手,再跺脚活动活动,终于听到了外面有轻微的响动。当即想也不想便冲出去,打开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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