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东西全被扔在走廊上。
抱枕破了,羽毛散出来,瓷器也是破碎的,狼藉得就像一个笑话。
李冰蔓从没想过竟然有人胆敢这样对她,气得手脚冰凉,怔怔地不知该做何反应。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欢声笑语,听上去那么刺耳。
李冰蔓终于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大喊一声:“夏绫!”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七八个女孩子回过头去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欢迎”。被众人簇拥的地方,夏绫正坐在一张木桌的边缘,身边是半透明冰裂纹玻璃花瓶,里面用清水种植着一蔟常绿植物,阳光透过植物的枝叶洒在女孩子精致小巧的面容上,看上去恍若误入人间的精灵。
她怎么可以这么悠闲,怎么可以这么美?!
“你给我滚下来!”李冰蔓忍不住说,这一刻她仪态全无,“这间宿舍明明就是我的,你要再不滚,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夏绫轻轻笑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晃动着一双白皙的小腿看着她,“把我拖出去?找校长或者你姐姐告状?我很好奇呢。”
李冰蔓气结,被她这样一问,还真是答不上来。
拖夏绫出去?以她和身边带着的寥寥几个人根本就没可能,他们都刚刚跑完步,体力差不多到了极限,而夏绫这边呢?人也不少,一个个都以逸待劳。
找校长告状?别傻了,沙校长摆明就是向着夏绫的!
李冰蔓至今都没想通他为什么要向着夏绫,也许是为了维护学校的传统和规矩,毕竟夏绫才是名正言顺的首席。不过,这个沙校长也太古板了,区区一个新生首席而已,怎么能和天后的妹妹抗衡?
更何况,训练营的首席每学年一换,根据考试成绩来排名,下个学年夏绫能不能保住首席之位都还是未知数呢!
李冰蔓觉得,这个沙校长真是太不上道了。
等她以后出了名,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个校长!
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她对沙校长的决议可是束手无策。
至于找姐姐?那也不现实,天后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表面风光,私下里是比常人更多的艰辛和付出,姐姐每天都忙得要死,如果她用这点小事去打扰,姐姐一定会很生气的。她可不敢惹姐姐生气。
李冰蔓看着夏绫,发现自己还真就拿她没办法。
情急之下,她环顾着夏绫屋子里的人:“你们都向着她?别后悔!”
“怎么对学姐说话的?”一个高年级的首席不满意了,居高临下地训斥李冰蔓,“我不管你什么背景,既然在训练营,就要遵守训练营的规矩,懂吗?”
她原本是有些顾忌着李冰蔓,可是,当夏绫拿出那么多瑞士糖果、名牌包包和丝巾后,这个高年级首席发现,夏绫和李冰蔓谁的来头更大还不一定呢。既然连沙校长都选择站在夏绫这边,那她这样选择一定没错。
李冰蔓气得倒仰:“你们别太过分!”
“我劝你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夏绫吃完一颗糖果,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自己的手指,“赶紧趁着天还没黑滚去你该去的地方安顿,要不然,你走廊上的那些东西被舍管阿姨当成垃圾倒掉可不关我的事。”
“你!”说起那些东西,李冰蔓想起来了,“你弄坏了我那么多东西,你知道那些东西有多贵重吗?你拿什么来赔?”
“哦真是对不起啊,”夏绫嘴上说着对不起,实际上却没有半点对不起的意思,“你那些东西很值钱吗?我怎么不觉得,就说那套茶杯吧,花纹真难看,这到底该是什么样审美品位的人才能忍受着用下去啊?”
“哈哈哈……”房间里好多女孩子笑了起来。
李冰蔓身边的一个跟班说:“那是你们没见识,那套茶杯是冰蔓的姐姐,也就是天后李冰玉从国外带回来的手工制品,全世界仅此一套,很珍贵的!夏绫你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糊弄谁呢?”夏绫冷哼一声,随手把玩着一颗糖果,有些漫不经心地抛上抛下,“手工制品?全世界仅此一套?等会出门随便找个陶吧,要小花他们去随便烧一套,照样是手工制作,全世界独一无二。”
“嗯,”小花忍着笑,说,“可珍贵了。”
李冰蔓都要出离愤怒了:“弄坏了我的东西就得赔!”
夏绫清清淡淡:“你要是不把东西放在我的房间里,怎么会被弄坏?我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而然就当垃圾处理咯。”
“你无耻!”李冰蔓忍不住叫了出来。
“呵呵。”夏绫简直懒得搭理她,伸手轻轻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我累了,你赶紧给我滚走吧,顺便把你的那堆垃圾也带走,不然我待会儿就叫舍管阿姨来打扫卫生了。”
李冰蔓双眼通红地瞪着她,恨不得砸烂她有恃无恐的脸,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了又忍,才勉强压住火气转身走出去。跟在李冰蔓身后的几个狗腿面面相觑,不会吧,他们这么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兴师问罪,最后什么便宜都没捞着,反而被人会溜溜的赶出去了?他们跟着李冰蔓混,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更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还在后面。
没过几天,训练营里就传开消息:那个刚来的新生首席从家里运来了好几条爱马仕丝巾,给那天搬家时来帮忙和做客的女孩子们每人一条。
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穷酸土妞,人家就是隐藏的白富美!
而且跟着她混有肉吃!
先前追随着李冰蔓的不少人还苦哈哈地在操场上跑步呢,不但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天天要忍受李冰蔓的冷脸,对比之下,夏绫那边幸福的就像天堂。
陆陆续续地,有人背弃了李冰蔓的阵营,向夏绫表达了要效忠的意思。
夏绫当然很高兴,她都不是有多少权力欲,而是,但凡能让李冰蔓不高兴的事情,她都开心极了。她笑吟吟地接纳了所有投诚的人,送给他们价值不菲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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